中秋夜,有情人



一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

今年中秋节与往年之不同在于,头顶圆月在望,恰恰又是当今国人最为重视的另一个节日——国庆节——的当日。哈,好事一来一对,双喜临门,仿佛新嫁娘携着新女婿回娘家似地,连左邻右舍看了都令人精神一爽。

两天前,一邻居就弄来十来面小红旗插在自家院门两侧的花墙上,乍一看,还真有点天安门的感觉。适逢主人出来,笔者笑道:“进出天安门的感觉很不一样吧?”对方咧嘴答:“哎,可不敢,天安门如今那是咱共和国的象征,咱可不敢造次;咱只表示有国才有家,国强百姓安之意。”嗯,说得太好了。

中秋节,又称祭月节、月光诞、月夕、秋节、仲秋节、拜月节、月娘节、月亮节、团圆节等,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秋节源自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秋夕祭月演变而来。最初“祭月节”的节期是在干支历二十四节气“秋分”这天,后来才调至夏历(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自古便有祭月、赏月、吃月饼、玩花灯、赏桂花、饮桂花酒等民俗,流传至今,经久不息,甚至有愈久弥新的感觉,毕竟一轮最圆的皓月在顶,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就这么一次,你不想注视都由不得你,你不想来点感慨都心不由己。也就是说,中秋节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为寄托思念故乡,思念亲人之情,祈盼丰收、幸福,成为丰富多彩、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以及寄托温馨情感最直接的精神仰赖。

中国古代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李白对秋月也很是敏感,其一生的诗作里都涉及到月的词句说说也有几百处吧。如果要随意举出两首最好的“月诗”来,笔者觉得应该是《静夜思》和《玉阶怨》。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玉阶怨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静夜思》先撂过,在中国,连三岁的稚子都可随口背诵嘛,再啰嗦就让人烦了。

如果说《静夜思》的主人公是个长时间流落在他乡的打工小伙的话,那《玉阶怨》当事者就是个生在优渥人家的“白富美”了——学者大多将此诗归至“宫怨诗”的堆儿里,对此笔者稍有异议,因为“玉阶”“罗袜”和“水晶帘”并非只皇宫才有的设施和物品,即便是,于诗歌也还有“虚拟”一说呢。即便再退一步,文学修辞里还有“借代”手法,你敢说,“水晶帘”就一定是一道由名贵的水晶珠穿成的帘幕而不是诗人为了表示女主人的深思细密而随手借来的个物件?就好比说某人心思缜密如筛子底儿,那某人就一定是个庄稼佬儿而绝不可能是个行商坐贩之类?“玉阶”和“罗袜”也一样,前者解释为“光洁的石阶”后者理解为“质地致密点儿的秋袜”又有什么不对吗?何况石的雅称本就是“玉”。

好了,把《玉阶怨》稍译一下:

夜已经很深了,一轮秋月挂在中天。在这个月光澄澈的夜晚,心思惴惴,坐卧不安的姑娘不时踱步门外,久久伫立于门前的石阶上抬头遥望着什么,还不时昂首凝望圆月,目光怅惘而幽深。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便过去了,仲秋之夜的室外已经凉气逼人,滋生出的白露也悄悄浸淫透鞋袜而触及肌肤,可姑娘却愣是浑然不觉。天,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将女主人公的深思牵引得那么紧密,难以稍稍释放?

对呀,何人何事才能将一个妙龄少女抓挠得如此如痴如醉,魂牵梦萦?爱情呗。那小伙子呢?十有八九就是《静夜思》里的小伙子了。

名虽“玉阶怨”,实际“怨”只是一层薄薄的外表,只是一层风化皮,包裹于其中的水灵剔透的翠绿那才是挚爱。

在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里,诚挚祝福普天之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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