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新零售研究学习笔记之二

社交天性:人的社交行为是大脑神经进化的结果
人们的社交行业无疑与商品交易行为密不可分,我非常希望能够更多地了解,有哪些社交行为有助于销售结果的达成,无论是在线上或是在线下。我想对于人们的社会行为进行研究的学科应该包括于心理学、社会学、组织行为学等学科。于是我试图从这些学科的一些论述中找到一些答案。结果我发现这个坑太大了,与此有关的学术研究或书籍文章太多了。算了,先找几本相关的书来看看,第一本是《社交天性》。

我还以为这是一本社交心理学类的书,其实不是。这是一本关于社会认知神经科学(social cognitive neuroscience)的书,有意思是这本书越过了心理分析,直接追根溯源到人类产生意识的基础-大脑神经,通过科学试验来发现,决定人类社交行为的最底层驱动,神经活动。反言之,所有人类外在的社交行为,都有相对应的大脑神经区域来控制。所以也许人们的所谓“自主意识”和行为,只不过是大脑神经所释放的信号引起的。但是为什么大脑社经会发现这样的信号,大概只能归结于“神”了吧。

对于人类大脑是如何对社交圈做出反应这一问题,我们利用诸如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技术(简称fMRI)这样的工具,获得了一系列令人吃惊的发现——放在以前,这是绝不可能的。这些研究成果再一次证明了以下这个结论:我们的大脑天生就与他人相互连接。

大脑天生爱社交

从本质上讲,人是一种社会动物:那些生来离群索居的个体,要么不值得我们关注,要么不是人类。
----亚里士多德

古希腊著名 思想家亚里士多德在两千多年前就讲出了人类是天生的社会性动物,而现代科学甚至从神经学的角度证明了这一点。就人类而言,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对于生存和繁殖的适应,加强了我们与周围人的情感链接,增强了我们预知他人心思的能力,从而使用我人能够更好地与他人进行协调合作。我们会因遭受社会损失而深感痛苦,会因现场观众的笑声而深受影响,这些都是大脑进化所决定的。

人类的大脑有三种主要的适应(是不是说适应能力更好一点?),它们促使我们与社交圈联系得更加紧密,并且使我们能够更好地利用社会连接去建立更具凝聚力的团体和组织。

第一种是指社会痛苦与物理疼痛背后的神经机制的重叠,它确保我们的一生都将受到社会连接这种动机的驱动。

第二种是指人类的大脑中 一个专门负责这种心智解读的神经网络。它使我们拥有了社会推理(social reasoning)能力,我们就可以建立和维护社会连接基础设施。这样的社会连接和基础设施作为基础,使得团体合作精神付诸实施、开花结果。

第三种是指个人信念的神经基础(或者说,负责自我信念的脑区),明显与主要负责允许他人的信念影响自己的信念的某些脑区相互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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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学家的研究认为,大脑存在一个默认网络(default network),或者叫作“默认模式网络(default mode network),默认网络指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当其他任务完成时,这个网络会在默认的情况下打开。进一步的研究结论是,默认网络支持社会认知--支持我们去了解他人和我们自己。人们通常对社交圈有关强烈的兴趣,因此当他们一有空闲时就会思考这方面的问题。通俗地说,八卦是人的天性,人闲着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些家长里短,花边新闻。

确实,默认 网络会引导我们去考虑他人的心理——他们的思想、感情和目标。借用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提出的“意向立场”(intentional stance)概念,我们可以说默认网络促进了理解、同情、合作和关爱。
或者更形象地说,这表明进化下了一个天大的赌注——为了保证我们这个物种的成功进化,它把大脑的所有空闲时间都集中起来去发展和利用这个至关重要的社会智能(social intelligence)了。

书中提到了著名的10000小时定律:

你可能会非常熟悉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在他的著作《异类》(Outliers )中给出的如下著名论断:“你只要在某一领域花上10000个小时进行练习,那么你就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一项研究发现,我们70%的谈话内容本质上都与社交有关。假设通常我们只花20%的时间去思考他人以及自己与他人的关系,那么我们的默认网络每天至少要工作3个小时。换句话说,在我们还不到10岁时,我们的大脑就已经在这方面投入了超过10000个小时。大脑不断地回到默认网络(恢复到社会认知模式),完全是为了帮助我们成为这个极其复杂的社交圈的专家。

人们在交往中的一个事实是,一个人只要知道自己拥有朋友,就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安慰,这就是朋友的主要价值所在。虽然结交各行各业的朋友确实可能给我们带来一定的利益,但事实上,我们在交朋友时通常并不带有某种目的性。交朋友本身就是目的。按照这样的逻辑,就非常容易理解,为什么社交网络可以成为互联网世界中拥有使用人数最多的网络。2020年2月12日,WhatsApp官方宣布其用户数量已突破20亿,包括Facebook在内,该公司已用时拥有两款用户量20亿以上的社交App。

此外,支持社会思考的神经网络与支持非社会思考的神经网络通常是互相矛盾的——它们更像是一个“神经跷跷板”的两端。如果不要求被试做任何一项具体任务,同时仔细观察他的大脑,那么我们会看到,他的社会认知网络处于打开的状态。通常,社会认知神经网络打开的程度越高,那么负责其他非社会思考的一般认知网络关闭的程度也就越高。 同样的,当人们进行非社会思考时,一般认知网络就打开了,而社会认知网络就关闭了。

正常人的这两种能力应该是处理动态平衡的自由可切换模式当中,但是当这种能力在某些人身上出现了异常的时候,就象翘翘板的两端,其中一端的能力被拿走,另一端就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比如那些患有“亚斯伯格症候群”(一种较为温和的孤独症)的孩子,他们在被测试抽象推理能力时,被发现比正常的健康孩子还要好。就象电影《雨人》讲述的故事一样,上帝关闭了某人的一扇门,必然会帮他打开一扇窗。

多年以来,我们一直认为,最有智慧、最精明能干的人是那些拥有特别强大的分析推理能力的人;但是从进化的角度来看,或许那些具有最强的社交技能的人才最有智慧、最精明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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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大脑化程度比大脑化程度仅次于人类的动物(宽吻海豚)大50%,比任何一种非人类灵长类动物大差不多两倍。一个成年人的大脑重量约占其总体重的2%,,但是它消耗了人体20%的能量(新陈代谢)。可以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去供养大脑。关于灵长类动物巨大的大脑需要拥有什么类型的聪明才智,才能够解决比如寻找和采集食物、躲避捕食者、保护后代安全这些生存问题?有三个主要的假说:

  1. 个体的创新能力是解决生存问题的关键,这是大多数人能够直接想到的。
  2. 人类进化出更大的大脑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模仿能力--或者说,社会学习能力。
  3. 我们所拥有的这个更大的大脑,能够让我们彼此联系,相互合作。

在20世纪90年代初,进化人类学家罗宾·邓巴(Robin Dunbar) 提出了一个非常震撼人心的假说,他断言灵长类动物的新大脑皮层变得更大的主要原因在于,灵长类动物只有这样才能生活在规模更大的群体中,并进行更加活跃的社会交往。
邓巴的分析表明,对于人类而言,最佳群体规模大概为150,这个数字也是所有灵长类动物中最大的。这就是著 名的“邓巴数”(Dunbar’s number)。事实证明,“邓巴数”确实是一个神 奇的数字,人类社会各种“原始”组织的规模一般都在这个数字上下。

这个“邓巴数”对于互联网社会中的社群运营也有着指导意义,因为很多人在做社群运营的时候会比较纠结于到底一个群应该有多少人才能够保持良好的活跃度,而不至于很快变成“死群”?

人类社交的三大驱动力之一: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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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1973年完成的一项针对2500人的调查发现,41%的受访者回答说他们害怕在公众面前讲话,而只有19%的受访者说他们害怕死亡。虽然这样的调查结果在其他类似的调查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在我们最害怕的事项清单里,公众演讲的排名的确通常都比较高。“我们最害怕的”排名前十的事项里,通常都有以下三项:与重大人身伤害和死亡有关的事情、至爱之人的死亡或离去以及在公共场合讲话。前两项都很容易理解,但第三种呢?真正让我们感到紧张的,肯定不是“讲话”这件事,让大多数人感到恐惧的是“公众演讲”中的“公众”。再向下一层的原因是,演讲者害怕因被拒绝而遭到伤害。--当人类在经历对其社会连接造成的威胁或损伤的事件时,大脑的反应几乎与它对物理疼痛的反应一致。

对于社交天性的推理,对于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提出了一些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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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哺乳类动物的婴儿,从树鼩的婴儿到人类的婴儿,自出生那一刻起就十分需要一位尽责的照看者,他(它)们有责任确保婴儿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为了让一切符合逻辑,我们必须把各种社会需求移到金字塔底层。对食物、水和居所的需求并不是婴儿的最基本需求。恰恰相反,对婴儿来说,建立社会连接与被照顾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社会支持,婴儿永远也不可能存活下去,直到成长为一个能够独立生活的成年人。建立社会连接是一种必须用大写字母“N”来表示的需求。这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推理,但是如果把建立连接理解为一个过程,其目的看作生存,也还是符合马斯洛需求的吧。

爱和归属感似乎就像是一种便利品,即使没有它们我们也一样可以活下去,但是,我们的生理构建让我们渴望获得社会连接,因为它与我们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联系在了一起。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连接是支持人类精妙复杂的社交天性的三大适应之首,我们对连接的需求就像一块基石,其他东西都建立在这个基石之上。

身体上的疼痛与社会痛苦看起来似乎完全是两回事,但是一系列证据证明,社会痛苦也是一种真正的疼痛。有一个证据是,当哺乳动物的婴儿与他们的主要照片方分开时,他们会陷入沉重的悲痛中。任何一个有孩子的人都能够注意到,当母亲离开时,她的婴儿会表现出万分悲痛,并且会不停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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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美国心理学家哈洛及其同事报告了一项研究成果:让新生的婴猴从出生第一天起同母亲分离,以后的165天中同两个母亲在一起——铁丝妈妈和布料妈妈。铁丝妈妈的胸前挂着奶瓶,布料妈妈没有。虽然当婴猴同铁丝妈妈在一起时能喝到奶, 但它们宁愿不喝奶,也愿同布料妈妈呆在一起。哈洛由此得出结论,身体接触对婴猴的发展甚至超过哺乳的作用——只有有饮食需要时,它们才去找铁丝妈妈,其余大部分时间则依偎在布料妈妈的身上。虽然这个实验的对象是猴子, 许多心理学家认为, 它对人类婴儿同样适用。

通过对大量哺乳类动物的观察,包括老鼠、草原田鼠、豚鼠、牛、羊、非人类灵长类动物以及人类,科学家们发现分离哀叫(separation distress vocalizations)——婴儿在与他(它)们的照看者分开时发出的凄厉哭叫,通常会导致照看者重新回到他(它)们身边。分离会导致皮质醇(一种压力激素)分泌增多,还会造成长期的社交和认知障碍。(这让我想到一度在网上非常流行的育儿观点,在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让他睡独立的房间,或者在晚上哭闹的时候不去管他,这从根本上都是非常错误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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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研究发现人类的社会痛苦与大脑的某些皮层有关(这部分太专业了,只能做到了解),比如背侧前扣带皮层和前扣带皮层对于母亲和年幼孩子之间的,与依恋相关的行为极其重要。在大脑内部,社会痛苦和物理疼痛确实共用一个神经机制。如果一个人在遭遇社会痛苦(比如失恋)的时候,“让他服用两片阿司匹林”并不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它的确有用。

我们从小就教育孩子说:“棍棒和石头会打断我的骨头,但是谩骂永远不可能让我受伤。”但这并不是真的。校园中那些被孤立的孩子所遭受的孩子并不比受到身体攻击的伤害小,因为缺少支持被认为是遭到集体排斥的一种标志。

包括美国、英国、德国、芬兰、日本、韩国、智利等国在内,世界各地的研究都表明,大约有10%的12~16岁学生经常被欺负。虽然欺凌也可能涉及身体上的侵犯,不过超过85%的欺凌事件并没有涉及身体上的攻击。相反,欺凌手段主要包括轻蔑的言词、让受害人成为谣言攻击的对象等。被欺侮的受害者所承受的痛苦在放学回家后依然会存在很长时间,而“恶霸”则早已逍遥自在地回家了。

不只是孩子,其实成年人也是一样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所以在互联网世界中,网络暴力的危害不亚于真实的犯罪。然而,综观每个人的一生,我们注定要遭受伤害、遭到各种各样的社会排斥。大部分人都会经历一次或多次分分合合,而且通常总有那么一两次是被迫的,而不是我们主动要求分开。也许这些痛苦,正是一个人成长所必须经历的。

他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自私,合作才是人类天性。人们住住把对被公平对待的期望与获得更好的结果的渴望混淆,因此很难解析积极情绪到底因何而起。学者们已经找到多种方法,可以把获得得更多好东西所带来的快乐与被公平对待所带来的快乐区分开来。研究的一项结果对于团队管理很有帮助:不管团队成员最终收到的报酬到底是多少,只要他们认为整个分配过程是公平的,团队成员就能够保持积极的情绪。在团队管理中,规则的公平性要大于结果公平性。正如社会痛苦和物理痛苦共享同一个神经认知过程一样,物质奖励与社会奖励也共享同一个神经认知过程。

在一部于1984年上映的电影《我心深处》(Places in the Heart )中,女演员莎莉·菲尔德(Sally Field)演绎了一个生活在20世纪30年代的寡妇的形象。这位坚强的妇女试图捍卫自己的农场,使之免于止赎。莎莉·菲尔德的出色表演为之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她的获奖感言因充满真挚的感情而长久地留在了世人的记忆中,其中又以她大声喊出的一句话最为著名:“你们喜欢我!你们真的喜欢我!”

有迹象表明,别人表达出来的喜欢、赞美、挚爱我们的信号对于我们所感受到的幸福感至关重要。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研究的结果表明,人类大脑的奖赏系统在处理这些不同经历(吃一勺冰激凌与读一封充满感情的信)时的相似程度似乎远比我们想象的更高。就像生活中的其他基本奖赏一样,这些令人感动的文字激活了被试的腹侧纹状体(ventral striatum)。人们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大概等同于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知道我们被人爱者,也会给我们带来同样强大的力量。

我们的大脑确实非常渴望获得他人积极的评价,这种渴望的热切程度几乎高到了令人尴尬的地步,所以发自内心真诚的赞扬的确是一种鼓舞他人情绪最好的办法。

利他主义:以如下这样一种方式去帮助他人:从长期的实际结果来看,帮助他人对助人者毫无益处。在电击实验中证明:那些具有共情的人愿意互换角色的动机真的是出于对他人的关爱,而不仅仅与他们是不是必须留下来观看他人忍受电击之苦有关。这些结果还表明,共情是利他主义行为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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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研究结果回应了这个质疑(囚徒困境博弈研究第一次证明了,人类大脑的奖赏系统除了会对自己的收益及估值做出反应,还会对他人的收益及估值做出反应。)并提供了更加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大脑的奖赏系统对他人的福利更为敏感。人,无论被认为是多么自私,在他的天性中显然还存在着其他一些本性,它们促使他关心他人的命运,把他人的幸福视为自己幸福的必备条件,虽然除了看到他人幸福自己也觉得快乐之外,他不可能从他人的幸福中得到任何其他好处。

痛并快乐着的一生:正是痛苦和快乐这两个重要的进化激励工具的共同作用,才确保了各种哺乳动物走进各自的“社交圈”。痛苦和快乐是我们生活中的两大驱动力。。我们对社交和社会连接的需求、从照顾他人中获得的愉悦感有助于男女之间产生超越单纯的生育动机的灵肉交融的浪漫爱情吗?答案是肯定的。

建立社会连接的动机从婴儿期开始就存在于每一个人身上。这是一种迫切的需求,是一种以大写字母“N”开头的需求。连接是建立社交生活的基础,但它并不是进化的终点。为了确保我们能够充分利用我们的社交生活,进化远远没有结束。

以上摘录了《社交天性》这本书前两章的内容,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不过这本书的确过于专业了,而且通过大量对于实验的描写,推理出最后的研究结论,就象一篇科学论文。不知道是翻译的问题,还是行文风格的问题,这本书读起来还有点晦涩,没有太多阅读的快感,但其中揭示的一些大脑真相还是偶尔能给人豁然开朗的感觉,后续部分,边读边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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