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海琴声征文《浓情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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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异乡,二十余载,每到此节,总是难以起笔。今日有幸,看到此篇征文,年已过知天命,总感觉有一些东西要写的必要了。

提及端午,每一个离家在外之人,都会情不自禁,想起一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它道出了多少游子的心声。自从父母搬进县城,大概有十五六年没回老宅。而人越老,思乡其情亦切。故土难离,即使倾尽所有的文字,也无以表达那份土生土长之情。

然则,若是归去,大多已物是人非,不免心生“儿童相见不相识”的感慨。即便如此,那山川,那河流,那古巷老屋,那端午习俗,早已印在了记忆的深深处。

那时,虽说赛龙舟,吃粽子,插艾草,祭屈原。这些习俗,家喻户晓。而在东北那样一个偏僻的小村,这个节令朴素得实则可怜。每到这天,天刚蒙蒙亮,我们这些小孩,趟着露水,去野外采艾草。采回之后,先取下几片叶子,放到洗漱盆里,洗漱完,再取下几片,插在头发上。据母亲说,只有这样,一年内就不会有蚊蝇叮咬。那时倒没有验证过,只是遵从大人的意愿就是了。剩余的艾草放于各个角落,再将几株别在门栓上,加上几束桃枝,说是辟邪。

中午一到,母亲上完了香,摆完贡品,就是吃粽子,母亲亲手包的粽子,最明显的特点是个大,因为没有更多时间精工细作,明明包两个粽子的米,包成一个,吃着倒是实惠得很。那时,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的一切都她一个人操劳,母亲勤俭持家,日子虽不富裕,也过得风生水起。当热气腾腾的粽子,端上桌子,一顿团圆饭,满堂欢喜,其乐融融,洋溢的尽是家的味道。

这就是我们那时所谓的端午节了,如此简陋,总觉得有无穷的乐趣!今日忆起,有诗聊以慰藉:

“艾草伴熏香,姊兄挤满堂

当怀年少事, 快乐溢诗行”

时光如逝水,茫茫中,如今父母已近耄耋,年老多病,儿女却不能承欢膝下,那种孤独,落寞和无奈,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酸,在光阴中堆积成一个个倍受煎熬的日子。而生存的巨大压力,总成为我不能常回家探望的种种借口。

这个端午节,恐怕又会令他们大失所望。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是陪伴,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身边,来排解内心的空虚和孤苦。他们所希望的也不是我们多优秀,关注最多的,却是我们的健康。几年来,他们的耳聋,成为我们沟通的障碍,每次电话里,无论我如何调节声音的分贝,,他们也听得一知半解,所以,一直也很少打电话回家。即使不是如此,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合适的语言可以沟通。台湾作家龙应台在《目送》中有这样一段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是意味着,他和你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站的这一端,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也许自从离家的那一刻,我与他们的距离,早已渐行渐远。可无论走多远,都不会影响叶与根的那份眷眷,更不会影响根与叶的那份拳拳!

“吾胡不归”?多少次的扪心自问。总感觉亏欠他们甚多,总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也许,这也正是多年来,我一直不敢提笔,不敢让那些苍白的文字,行走于纸上,令那些裸露的情感诉诸笔端,想到此处,顿感咽喉梗塞,指尖颤抖,不禁止笔,吟之:

“一瀑光阴月半弯,迢迢回望几重山。

何时又饮凌河水,犹效雏鸭傍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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