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长裙

遇见就已经很幸运了

文/沐阳徐

—1—

如果再来一次,那就相知吧

如果西子和东哥还在一起,今年就该扯证了。

晚上十一点,霹雳、暴雨无情地冲刷着整个城市,3月8日之前,暴雨还是来了。

舞蹈室里,随着音乐的起伏西子熟练地走着各种位,脸上时不时露出微笑,像一台机器人,节奏、幅度一个不差。

我盯着镜子里西子,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棱角分明的轮廓、好看的眉眼、微微红晕的脸庞,如果东哥……

“阿司,我好看吗?”西子突然对着镜子里的我发问,嘴角微微扬起。

“好看”,我随意地说着,但眼神并没有从西子的脸上挪开半分。从我认识西子到现在,每年3月7号,他都会这么问我。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明明可以靠颜值非要拼才华。

可这么多年了,西子的眼神里总有一丝失落,但舞台上的他,令人着迷。

媒体关于西子的报道也永远是神秘、完美、惊艳……

好像谁都不曾记得,在西子的生活里,曾经有一个“东哥”。

—2—

想长肉,我随你

楼下24小时的炸鸡店是西子每年3月7日的驻扎地,但西子不爱吃炸鸡,至少在东哥的眼里是。

“胖子也爱吃炸鸡?”,是西子第一次遇见东哥时说的,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西子眼神里隐藏的欢喜,从我认识西子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里,西子怼人的本领在娱乐圈可是数一数二,但这次他好像不一样。

店里的胖子穿着一身黄色休闲装,一双老北京布鞋,齐肩短发,一脸油,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傻子。

后来西子告诉我,那个胖子叫“东哥”,是他专门问的,店员说东哥每周都会来,还说每次都是一个人自嗨到凌晨,没有例外。

后来,西子告诉我他有了一个伴儿,爱吃炸鸡的伴儿,他喜欢跟她一起吃炸鸡,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笑得这么开心,也很少有人把他当做朋友,但她是。

从西子入圈以来,大家对他的形容永远都是天才,可离开了舞台,他还是那个最不起眼的,各种质疑声不断的舞者,即使努力着。

15岁到28岁,13年依然没有任何成就,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的西子更像是一个摆设,很少被提及。

“西子爱吃炸鸡”是我说的,因为炸鸡店离舞蹈室最近,也因为它是24小时经营。

“西子不爱吃炸鸡”是东哥说的,西子说东哥就像有一种神奇的术法,总是参透西子的内心,她还说西子是个骗子,说他努力从来都只会给自己看,就连吃鸡也是,不能坦坦荡荡地。

28岁的西子,英俊得让人羡慕,但他用力隐藏起来的真实却很少人有人知道,东哥算是其中一个,但东哥的直率却很少有人学得来。

“胖子爱吃炸鸡是真的”,西子说。

—3—

我相信你

“你为什么叫东哥”

“为了认识你啊”

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值得西子相信的话,那就是东哥。

其实东哥还有一个名字:冬佯。

东哥说她出生在冬季,妈妈希望她能够替家里扛起重担,学着男孩子的模样,从心里认可自己的男孩子身份,所以她才自称“东哥”。

很早之前,我曾见过她,在一家公关公司,那时的东哥一身干练的男士套装,齐耳短发,不苟言笑的,那个时候的她,盛气凌人。

我曾问过东哥,是不是在那家公司当领导,但东哥总说她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我觉得那时的东哥,一身男子打扮,真虚伪。

可是西子说起东哥的时候,眼里始终是有光的。

—4—

一见钟情的卑微

3月8日,女生节。

2017年整个2月,西子都在国外,3月初回来的时候,特地找了东哥,带着他的礼物。西子说他要送给东哥一份大礼,独一无二。

3月8日那天,凌晨开始西子就开始在换衣间各种捯饬,高冷的男神模样不见半分。

也是那天,他们之间变了。

楼下的炸鸡店里,再没有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胖子,却多了一个每月8号凌晨一点准时打卡的跑调男歌手。

我一直记得3月8日那天晚上十二点一身酒气的西子,满眼血丝,一个人坐在舞蹈室里,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手里攥着一件黄色长裙……

西子还是那个西子,东哥却不再是东哥,她叫冬佯,一家中型公关公司的继承人,出名的变态女,休闲只穿黄色,办公只穿男士套装的狠角色,从不与人亲近。

那天的东哥,照旧一身黄色休闲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她面前的超大份炸鸡。面对西子的示意,她却像是另一个人,冷漠,寡言。

西子说他知道东哥不喜欢吃炸鸡,第一天他就知道。他知道胖子爱吃炸鸡是真的,只是因为习惯,他知道东哥心里的冬佯,那个她温柔、漂亮。

黄色,代表了春天,是冬佯的快乐和希望,可她跟别人不一样,从出生起,便没了父亲,而母亲的希望就是她的最大的期望,但这样的她也曾幻想过美好的爱情,可是太远了,等自然长大也太难了。

年轻的自己怎样才能更有担当,除了从心里把自己当成男子她还有什么,所以她从小短发,男装、胖子,一切都只是在装扮着自己的稳重。

冬佯,一个总是把自己包裹成男子模样的女子,一个总是满脸笑容的黄衣女子。

那天,东哥告诉西子,人心才是利器,因为会戳破别人尽力隐藏的卑微。

西子说“人心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见钟情”。西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人笑了很久,那件淡黄色裙子就像是一个笑话,写满了西子的无知、东哥的伪装。

窗外的暴雨打在室内的落地窗上,一下、两下......

冬佯,还是东哥。

后来我才知道,那件衣服是西子托人找了国外著名设计师,两个人一起完成的,里面藏着西子的心意。

—5—

学着成为那个人

夜晚十一点的北京城,被暴雨冲刷着,舞蹈室里的人依旧在用力排练着,好像窗外的大雨不过是节拍的伴奏,在西子的调和下美得让人着迷。

后来听说,冬佯把公司的资源拓展到了国外,生意越来越大。

“阿司,明天老地方”西子冷不丁地抛出一句,镜子里的他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节奏,依旧用力,也依然像那个坐在炸鸡店里的胖子一样,眼里满是笑意。

“哥,可以停下来吗,让我过完今天?”我打趣道。

“但你是天才的助理。”西子边训练边说,这一刻,我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遇见东哥的时候,那个他真实、自在。

东哥之后的西子,越来越靠近媒体眼中的偶像模样。

28岁,好像也并不可怕,就像25岁的东哥依旧喜欢黄色,25岁的冬佯也依旧装着成熟男子的稳重一样。

—6—

我记得

胖子还是那个胖子,长裙,只是冬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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