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模仿的 03/22

前几年,富士康工人接二连三的跳楼,一度引起广泛关注,当时很多声音指责富士康是血汗工厂,工作压力太大,管理太不人性。不过,集体跳楼这事儿,可不只是军事化管理的富士康才有。比如,欧洲的管理够人性化了吧,各种劳工保护法律,公司都不敢随便开除员工,可法国电信公司曾在10个月之内,相继有26个员工自杀,这可比富士康多多了。

为什么人会集体自杀呢?万维钢在一篇文章里解释了这个现象,说这在心理学上叫“维特效应”。什么是维特效应呢?大文豪歌德有本小说叫《少年维特之烦恼》,里面写了一个叫维特的少年,因为失恋而自杀的故事。结果这个小说出版之后,很多欧洲少年都在模仿维特自杀了,这就是“维特效应”。 

连环自杀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心理传染病,人是善于模仿的动物,人要分析各种因素然后再做决策,这太烦了,直接模仿别人多方便。那些自杀的人不堪重负,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公司有人自杀变相提醒了他,于是他也就自杀了。

维特效应还好,最起码他本人就是想自杀的,别人自杀只不过提醒了他而已。比维特效应更可怕的叫“模仿者效应”,一个人干一件事儿,不是因为他自己愿意干,而是为了模仿而模仿。

比如,2005年,两个少年被美国警察误杀了,当天晚上几百名青少年上街抗议,但随后这场抗议竟然演变成了骚乱,人们开始焚烧汽车、打砸商店,和警察发生激烈的冲突,最后这场骚乱甚至蔓延到了全国,两周之内竟然有3000人被逮捕。事后,记者问几个青少年为什么要烧汽车,他们说,我看别人在做,觉得很好玩,也就跟着做了。你看,模仿效应让罪犯不介意为什么做这件事,只是为了模仿而模仿。

还有几个科学家发现,欧洲国家历史上的生育高峰是一下子到来的,手机也是一下子流行起来的。按道理说,生孩子、买手机这种事,应该是逐渐流行,然后形成风气的,突然一下子火起来确实很费解。科学家觉得,这可能也是因为人们在相互模仿,你生孩子我也生,你用手机我也用。

既然人这么容易相互模仿,那怎么才能防止大家相互模仿做坏事呢?

社会学家发现,虽然一个群体很容易相互模仿,但模仿效应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如果把带头的几个人拿掉的话,这个骚乱反应的链条就断了,就不会出现打砸抢了。

咱们在新闻里经常看到这样的报道,大货车翻车了,周边的村民就把货物哄抢了一空。平时老老实实的村民怎么就突然变成强盗了呢?其实大多数人只是单纯的模仿,心理学家发现,如果最初的一两个人出来帮助维护现场的话,整个事件就可能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比如有时候,大街上某位市民的钱被风吹散了一地,好多路人帮忙捡,最后分文不少的还了回去,心理学家认为,这很大程度上是开始那几位带头带的好。

世界卫生组织曾经发布过一个报告,说如果媒体把自杀事件报道的越详细,引发的后续自杀事件就越多,如果是名人自杀的话,效果加明显。所以很多国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比如说,奥地利政府禁止报道地铁自杀事件后,地铁自杀率立即减少了75%;美国过去二十几年,每次有枪击事件媒体都大篇幅报道,但911发生之后,美国媒体把更多目光都转向了反恐,不再报道枪击事件了,然后校园枪击案居然很少发生了。

这个模仿效应,应用很广泛。犯罪学上有个“破窗理论”,是说社会就像一栋大楼,如果它有个窗户破了,就应该赶快修好,不然会引来更多人打破窗户,是一样的道理。生活中也经常有模仿者效应,比如,剧场里的掌声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是因为模仿效应,而且总是有一个人率先鼓掌带动了周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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