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声“妈妈”我当场泪奔


原创/朴之语

                   
姜丽嫁人了,嫁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的老婆病逝了有4-5年了。膝下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李云霞十二岁,小女儿李小馨九岁。
从姜丽带着4岁儿子豆豆进门的那一刻,女儿们就用敌视的眼神看着他们母子,如同他们是两个外来的入侵者。
姜丽自信满满地想,只要好好待她们,她们会慢慢接受自己的。事实证明,有些事想着容易,实操起来没那么简单。

                                1

李建国拉过李云霞和李小馨:“霞霞、小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姜阿姨以后就是你们的妈妈。这个是你们的弟弟豆豆。”

李云霞看着姜丽母子俩对李建国说:“爸爸,明天带我们去给妈妈上坟。”

“我也想妈妈了,李小馨也顺着姐姐的话表了个态。”

“霞霞,你应该明白,爸爸毕竟粗心,带孩子方面,会有好多事做不好。你们应该由妈妈来照顾,希望你们能好好和姜阿姨相处。”李建国很无奈!

李云霞和李小馨拧着劲儿低头不语。

姜丽拉了拉李建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又对豆豆说:“叫姐姐。”

豆豆一脸懵懂,只好怯生生地喊了声 “姐姐。”气氛有些尴尬,短暂沉默后,李云霞勉强对豆豆点了点头 ,然后拉着一脸不爽的李小馨回屋去了。

李建国叹口气:“这两个孩子让我惯的太任性了。”

姜丽微笑着安慰:“给孩子们点时间,慢慢来。”

姜丽担负起全家人的饮食起居,打理着家里的一切琐碎。

李云霞和李小馨不怎么搭理他们母子俩,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房间里,有时候两个女孩儿玩儿的高兴,忘乎所以地大声笑闹。

每当这时,豆豆就会好奇地站在她们的门口,向里张望,他很想和姐姐们一起玩儿,可姐姐们总是用凶巴巴的眼神,瞪他,使他不敢靠近她们。

姜丽看着儿子渴望的神情,心里一片惆怅,这几个月也试着去接近,想打开她们的心门,盼着有一天她们可以敞开心扉,和自己说说体己的话,可一次次都被拒之千里,甚至都没见她们对自己笑过!

姜丽无从下手,不知道怎么做,孩子们才会接受她这个妈妈。

                      2

下雨了,路上积了很深的水。姜丽望着倾盆大雨,想着孩子们没带雨具 ,她穿上雨披拿起雨具冲进雨里。

学校门外,家长们纷纷向着教室走去,姜丽也跟着家长来到了李小馨的班级门口。

只见李云霞急匆匆地冲进教室,脱下自己的外套,往李小馨头上披:“这样你就不会着凉了。”

李小馨:“姐,你怎么办?”

我没事,李云霞毫不在意地看了看自己上身的短袖体恤。

姜丽赶快递上了雨衣,“霞霞,我给你们拿来了雨衣,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李云霞稍一愣,接过雨衣姐妹俩穿好,李小馨被李云霞拉着快步向前,李小馨转头去看姜丽,心里挣扎着,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谢谢姜阿姨。”

李云霞手上一使劲李小馨差点摔倒。“啊!姐,你发什么神经?”

“走。”

李云霞狠狠瞪了一眼李小馨,压着声说:“谢什么谢,她来学校你还不嫌难看啊?让大家都知道那是你的后妈?”

“哦!我只是觉得姜阿姨冒雨来送雨衣,怎么也该说声谢谢的。”李小馨低声说。

李云霞对姜丽送衣一事,不屑地撇了下嘴:“她只是为了在人多时表现一下而已。”

姜丽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想着刚才李云霞冷若冰霜的神情,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瞬间的不快闪过后,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咋想咋想吧!自己也不是图什么,只是尽一个妈妈该尽的责任。

                      3

经过上次的事,李小馨对姜丽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不再对姜丽冷脸了,也时不时会叫声姜阿姨。李小馨的转变给了姜丽信心,她这个母亲做的更努力了。

姜丽牢记李云霞和李小馨的生日,每到她们生日时,姜丽会为她们庆生,让她们邀请同学参加她们的生日。

李小馨过生日邀请了两个同学,姜丽热情地接待,做了丰盛的饭菜,还给李小馨买了漂亮的公主裙。李小馨一脸幸福地听着家人和同学为她唱生日歌,默默的许下心愿吹灭了蜡烛。

一个同学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小馨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妈妈,和温暖的家。”李小馨拍了拍那个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生活的同学,以示安慰。

李小馨心情愉悦,其实姜阿姨这个人蛮好的,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们,反而很呵护她们,只是姐姐很排斥她也没办法!希望今天许的愿望能实现。

李小馨想劝劝李云霞对姜丽好点,李云霞偏激的说:“你是怎么被收买的?一个生日就胳膊肘往外拐?‘后妈就是后妈,’她代替不了我们的妈妈。”

李小馨无语扶额!继续劝说:“可姜阿姨对我们很好,不像人们嘴里说的后妈,也没做过刻薄恶毒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能老拧着劲和姜阿姨过不去。”李小馨对这个偏执的姐姐很无奈。

“你这样帮着外人对的起死去的妈妈吗?你别忘了谁是生你的亲人,我们不需要外人来照顾。最让我生气的是,爸爸忘记了我们的妈妈。”李云霞伤心得泪流满面。

李小馨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她不再劝说,默默地转身走出家门,约了同学去滑旱冰。

                      4

豆豆正在客厅自己玩儿积木,李建国拿着机器人,在豆豆眼前晃了晃,“豆豆,你看这是什么?”

“机器人,豆豆两眼放光,激动地盯着机器人,伸手要拿。”

李建国抬高机器人:“想要机器人要怎么说?”

豆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李建国:“谢谢爸爸给我买机器人。”

李建国高兴地抱起豆豆:“真乖,这个机器人归你了。”

豆豆兴高采烈地遥控着机器人,机器人随着音乐地节奏,满屋子里滑行。机器人滑到李云霞面前,李云霞刚收住哭泣,听着机器人的音乐很是厌烦。

豆豆追过来时,李云霞已经把机器人拿在手里,冷冷地看着豆豆,豆豆站在那里没敢上前。

李云霞一脸寒霜地呵责:“谁让你弄个破机器人到处乱窜的?”豆豆虽然怕李云霞,但一听说破机器人就急了:“那是爸爸刚买的新机器人不是破机器人。”

李云霞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们母子住在家里,连爸爸都要被抢去,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她厉声说:“以后不许叫爸爸,那不是你的爸爸是我和小馨的爸爸,你只配叫叔叔。”

豆豆坚定地反驳:“是爸爸,不是叔叔。”

李云霞甩出交换条件:“你如果以后叫叔叔我就把机器人还给你,如果还叫爸爸,我现在就把机器人摔坏。”

“不要摔机器人,那是爸爸给我买的。”呜呜呜!豆豆哭着上前要去夺机器人。

“啪!”

李云霞狠狠地把机器人摔在地上,机器人瞬间四分五裂,音乐断断续续,豆豆大声说:“你是坏姐姐,像巫婆一样坏,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边哭边捡机器人的碎片去拼凑。

“你再说一次,你说谁是巫婆了?”李云霞说着上去踢了豆豆一脚,抓着他的衣服准备提起来。

豆豆边哭边喊,“妈妈快来救我!”豆豆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李建国和姜丽,他们快步来到李霞房间。

“住手!”李建国和姜丽同时大声喝止,李建国冲过去夺下豆豆。姜丽赶快把豆豆接过来紧紧搂着,看着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姜丽心如刀绞,眼泪溢出了眼眶。

李建国大声质问:“为什么打豆豆?”

李云霞毫不退缩:“你眼里只有他们,根本没有我们姐妹俩!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一切,他们本来就不该住在这里。”

李建国大声吼:“李云霞!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怎么就看不到姜阿姨的好?她为整个家操劳,视你们如己出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们,是块儿石头也该捂热了。”

“后妈就是后妈,都是装出来的!”李云霞吼完转身跑了出去。

                        5

姜丽安抚好了豆豆,转身看着李建国:“要不我们母子俩搬出去一段时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是个合格的妈妈。”

李建国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手扶着额头说:“搬出去解决不了问题,没把女儿教育好是我的失败。”

李小馨从外面回来,看着家里的气氛不对,豆豆还在摆弄他那一堆机器人碎片。李建国坐在那里愁眉不展,姜丽默默的坐着发呆,唯独不见李云霞。

李小馨不敢去问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蹲下来,看着豆豆在拼拼对对,手里的那些碎片:“豆豆,机器人怎么烂了?”

“是姐姐把我的机器人摔烂得,她还打了豆豆。”豆豆说着又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李小馨一听明白了,“那姐姐呢?”

豆豆干脆地回答:“跑了。”低头继续拼对手里的碎片。

一家人默默的坐着,李小馨看着天都黑了,李云霞都没回来,着急提醒李建国:“爸,这天都这么晚了是不是得去找找姐姐呀?”

姜丽一听反应了过来着急地说:“快去找找吧!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李建国起身走了出去,两小时过去了还没找到,给李云霞同学家打了电话都说没见,一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建国联系了朋友一起出去找李云霞了,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

姜丽坐不住了,问李小馨李云霞还有没有可能去的地方,李小馨苦想了半天,恍然大悟。

姜丽:“小馨,你留在家里照顾豆豆,我出去找找。李小馨满口答应,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弟弟的。”

                      6

李云霞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特别想妈妈,她打了个车直奔妈妈墓地的方向而去,走到差不多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再走了,说那里太偏。

司机还劝说李云霞:“小姑娘,你一个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不安全,不如原路返回吧?”

李云霞坚定地说:“我有急事儿必须去,你能不能再多送我一段路?”她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司机。

司机觉得今天的事很诡异,头皮发麻,难道是自己遇上传说中的灵异事件了?想到这里,司机头摇的像拨愣鼓一样,赶紧好言好语地说:“姑娘,我真的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现在必须回去了。”

李云霞看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再走了,只好下了车,准备步行,双脚刚落地,出租车就绝尘而去。

李云霞步行向前越走越紧张,她一个人从来没走过夜路,四周的树都变得阴森恐怖。晚风吹来一股寒意窜遍全身,她好后悔自己一个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行不敢再走了。

李云霞抱着双臂蹲在路边哭了起来,恐惧吞噬着她所有的勇气。

夜晚的凉意一阵阵袭来,她瑟缩在路边,耳边传来一声声猫头鹰怪异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彻骨的寒意侵入她的身体,无边的黑暗吞噬着她的意志,意识逐渐涣散她感觉自己掉入了无底深渊。

“妈妈……”


                      7

姜丽开车沿着导航路线,行驶在去往墓地陵园的路上,心中万分焦急,她不敢想一个小女孩在漆黑的夜里会怎么样。

车灯扫过路边那团熟悉的颜色,她一脚刹车停下。“霞霞。”姜丽跑过去抱住浑身发抖说着胡话的李云霞。

“妈妈,我好害怕,不要啊,别抛下我。”李云霞身体很烫,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好了,好了,我找到你了,别害怕有我在!”姜丽轻拍着李云霞的背安慰着李云霞。

李云霞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抱着姜丽不撒手,她觉得自己窝在妈妈的臂弯里,特别的温暖,终于安全了,全身慢慢放松了下来。

姜丽摸了摸李云霞发烫的额头,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李云霞抱上了车,赶快给李建国打电话嘱咐赶快去医院。

                      8

次日李云霞醒来,仔细回味,梦里妈妈的怀抱是那么温暖,轻叹了一声,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妈妈。

“姐,你醒了?”李小馨伸手在李云霞眼前来回晃了晃。

李云霞挥开李小馨的手:“我怎么在医院?”李云霞一脸迷茫地看着李小馨。

“你还说呢!你可真是胆大,大晚上一个人竟然去墓地!姜阿姨找到你时,你发着高烧还说着胡话。”

“是她带我回来的?”

李云霞迷惑地想,只记得她很害怕,很冷,漆黑的夜像一张无形的网要把她吞噬,她被困在无边的黑暗中无法挣脱。

是妈妈抱着她亲切地说,“不要害怕,我陪着你。”那是个特别温暖的怀抱,是妈妈的怀抱,难道那是……

李云霞听着李小馨讲,姜阿姨怎么去找到她,又怎么把她带到医院,和爸爸陪在她床边直到天亮,等李小馨来了她才回去休息。

李云霞耳边响起爸爸的话,“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是啊!自己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呢?她拔了输液管,跳下床急匆匆地狂奔了起来。李小馨在后面喊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

“看来我许的愿望实现了。”李小馨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

姜丽刚洗漱完疲惫地躺在沙发上,问自己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真是太累了!似乎自己没那个能力被接受认可,干脆放弃吧!

门被大力推开,李云霞走到她面前,扑通跪下,满脸泪痕哽咽着:“对不起!‘妈妈,’你能原谅我吗?”

姜丽听到李霞叫那声“妈妈”时,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搂过李云霞:“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

李云霞终于敞开心扉接受了姜丽这个妈妈。

                   

后妈不好当,相隔的是血脉,人们对“后妈”这个称呼多少会有一些误解。我们不否认,有好多故事中描写了后妈的狠绝,但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并不是一当后妈人就变坏,而是恶人做不了好后妈,好后妈必定是个善良的人。
同样恶人做不了合格的亲妈,记得新闻上看到个惨无人道的亲妈,活生生把自己的小女儿害死,手段比后妈更甚!人的善恶决定做事的好与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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