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父亲(一)

父亲节,回忆我去世很多年的父亲。

关于父亲,我曾经写过很多不成行的文字,有过这样一个愿望,在某个祭奠的清明节,回乡上坟烧纸的时候,把自己写好的关于爸爸的文章,打印一份焚烧在他的坟前,聊以慰藉我对他的思念,这个小小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但是并不影响我偶尔想起他的时候,他进入我梦中的时候,那些父女之情的牵绊,并没有因为时间的久远和文字的祭奠而丝毫减弱,爸爸死后留下来一块随身携带了几十年的手表,那是一块几十年前的钢化机械表,表壳不知什么原因裂了一道纹,表链也断开了,我不清楚这个表在爸爸生前是否还在戴着,我只知道这块表是属于他的,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带着这块表戴了几十年,这上面有他的体温,家人在处理父亲去世的衣物时我在他的口袋中发现了这块表,我想就算这块表表链断了,也许他也不舍得扔吧,还是照旧拿着这块表看时间,家人拿爸爸生前的衣服去处理,我请求他们留下了这块表给我,这块表就从此以后安安静静的躺在我柜子里的皮包里,每当我想念他的时候或者晚上梦到他的时候,经常会从衣柜里拿出这块手表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那个时候仿佛爸爸就在我身边陪伴着我一直不曾远离。

闺女,我似乎听见了爸爸呼唤我的奶名,我的记忆便跟着他的生平再走一遍,那些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爸爸属马生于40年代,阴历4月的生日,记忆中的爸爸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跟我一样,我们栾家祖传的双眼皮大眼睛,都是来自于上一辈的遗传基因,我长得眼睛跟眉毛像爸爸,爸爸的眉毛弯又长,方口大耳一排整齐的牙齿,爸爸生前特别爱吃的水果是苹果,我们村和周边附近都是果园,紧临清凉山风景旅游区,我们村是河北农业大学的苹果实验基地,村里的土地上大部分种的都是农大引进的新品种,日本富士苹果,我们村的水质特别好,河北农业大学在我们那儿培育出的富士苹果特别的好吃,又甜又脆,水又大皮又薄,所以日本富士苹果在我们那儿经过培育后摇身一变成了驰名中外的昊源苹果,这个牌子曾经出口到国外,卖到很高的价钱,我们村里的很多人就在果园里工作,挣着为数不多的工资,但是却也没有闲人,虽然大多数的钱都进了村委会,但是并不影响富士苹果福及全村的命运,因为占用了农民的土地作为补偿,每年村委会都会给我们村里的每家每户发几十斤苹果,所以我们能吃到很多苹果,在冬季水果已经很少的时候我们都还能吃到妈妈存放在箱子里的苹果,一直吃到过了春节,我家都爱吃苹果,爸爸也爱吃,每次至少吃两个,爸爸的牙齿非常整齐,也非常有力,爸爸七十多岁的时候,牙齿几乎都完好,还能吃苹果,像年轻的时候,咬下去脆生生的响,妈妈经常夸爸爸的牙齿好,结实又整齐,不像她,妈妈的牙齿不整齐,很硬的苹果就咬不动。

爸爸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每次干完农活回来,或者下班回来,睡觉以前都要把手和脚,脸洗的干干净净,从来没有看到过爸爸蓬头垢面的样子,爸爸还是个理发师,同村的男人们经常来找他理头发,他帮人理的时候顺便别人也就帮他理了,爸爸虽然个子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的样子,但整个人很精神,状态很好。

爸爸很勤快,妈妈的身体不是很壮,家里的农活大部分都是爸爸来做的,爸爸年轻的时候教过书,在我们村教过小学,在他们那个年代,爸爸的文化也算是当时的秀才吧,在我们村教书的时候,因为得罪了校长,后来爸爸就没有再回学校去教书,爸爸是个爱面子的人,那时候的教书先生是民办职业,就因为跟校长发生了争执,一怒之下,一走了之,所以后来我们村出的教书老师都是姓范的校长的亲属,我们栾家也出过校长,却因为执意要生男丁,所以被计划生育处罚后,罢免了校长的职务做了后勤工作,爸爸从此以后就到了镇上的煤矿去上班,做一名普通的工人,兢兢业业很多年,一直到退休,然后就在附近的果园打零工,70岁的时候才跟姐姐到了矿区新买的楼房住。爸爸每天都上班回来后,稍微喝口水休息一下,就去忙地里的活儿,一直干到天黑,回到家吃完饭洗涮完就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又起来骑着车去十几里外的煤矿上班,中午不回来,从家里带的午饭,是妈妈提前给他准备好第二天要吃的,爸爸跟普通老百姓一样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任劳任怨,从来没听他喊过累,喊过苦,爸爸不爱说话,像一头老黄牛,老老实实的为了这个家而劳苦奔波,有时候妈妈问他话,他也不一定会回答,只有问急了才会应两句,因为爸爸这个慢性子妈妈没少说他的不是,爸爸是个慢性子,说话慢走路慢干活仔细认真,是个心灵手巧爱琢磨爱学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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