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亡有关的事

在微信上晃荡,一个加入多年的行业群里跳出一条信息,大意是一位同行在前两天心梗离世了。

看到信息的时候,心情略微有点沉重,和那位同行打交道的次数不多,相对密集的见面是在入行的头三年,在一些专业学习课堂上有过点到为止的交流。群里发她年龄的时候,我才知道,当初认识她时,她已经六十七八了。

在当时,完全没看出来,那时候的我还年轻,对年龄、疾病、死亡等等,没有太多感受层面的概念。

人与人在某个特定的时空中相遇,相遇时,很难预知未来,身处当初对未来模糊的感知中,不会想到,会是如此结局。

近几年,关于「疾病」「死亡」,亲历的事、听说的事,逐渐增多,开始试着从感受层面上接近它、理解它。

过程时常沉重到不敢想,不敢看,某一刻,涌起的感受就想让自己像鸵鸟一样扎进沙堆里,能扎一天算一天,然而,人并非鸵鸟,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生活按部就班时,人常有种自恋的侥幸心理——那些衰事大概不会太早出现在我身上。当某个事件触及人体验,才会晃动固有信念的一小部分,发现,活着,是一种幸运。

七八年前,「简单心理」刚刚起步不久,我常看他们公众号上的文章,某天在推文里看到咨询师朱琼意外离世的消息,因为之前经常看简单心理上发布她的文章和演讲,看到信息时,挺被触动的。人对有过时空交集的人,即使是网络中的交集,也很难从记忆中完全剔除印记。

朱琼的离开,打破我的一个幻想,即:心理咨询师不同常人,怎么会意外死亡。现在看来,那时候的确年轻,对世界充满色彩缤纷的幻想泡泡,泡泡飞得很高。

泡泡终究会破,时间往后推移,几年当中,我在朋友圈零星看到同行生病、离世的消息:比如:廖绍疆老师、李子勋老师离世,……,这些和我有过一面或几面之缘的老师,不断打破我对人的幻想,建立着我对人的新认知。

怀孕最后的阶段,在家休息,好友正在经历一场重病,从同事那里得知,当年一起参加心理咨询考试,后来还经常在启新见面的同行,病检结果不太好。次年的某天,在微信里看到那位同行的朋友圈更新,一张笑得很灿烂的照片上方有我不忍直视的几行字,“XXX,于X年X月离开……”看到消息的时候,妞妞刚刚熟睡,我忍不住遛到客厅哭了好久,第一次感到与人世间的种种可测与不可测离得如此近。

前几天,在朋友圈看到刘建新老师离世的信息,早年工作的机构,邀请刘建新老师讲「团体沙盘」,挺喜欢他的风格,家里还有两本他写的书,他的书我还没有读完,他却离开。

很多年前,在施大爷的课堂上,听他讲中年后期人不远参加同学聚会的理由,他说,聚一次可能就少一个,当时只是字面理解,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才懂得其中滋味。

偶尔会想,死亡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意义是什么?追问这个问题,大概能够讨论几十万字,简单想来,除了如雾霭一般,漫长的哀伤过程之外,大约还有渡过哀伤之后,向死而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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