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刺眼的光圈随即便在我眼底画了几个黄色的圈。远处的蓝天上还挂着几片云,这会啊,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只是觉得懒懒的。拿着彩线的光晕从天上照在山顶的那些树叶上。让绿显的更绿,甚至风吹过的响动,都能听的更加清楚。

我就是有些累了,久违的户外活动似乎正蹂躏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所以我想停下来,望一下。一直想翻过那座山,这么些年了,今天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山路比我想的要好走些。两边有些打扮奇怪的人在跳啊唱的,跟小时候看的戏台子上那些戏子一样。涂着大红或者大白的花脸,背后插着些风飒飒的彩旗,手里抓着裹着布条的叉或小矛。咿咿呀呀的说着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这些个人啊。

我不在看他们,走到一块翘起的石头边上坐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长嘘了几口气,身体里的无处不在的酸涩就淡了一些。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条路上原来还有很多的其他人。看来爬山的人,看起来都有些累啊。

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有些人蹲在路旁不肯走,还有些在哭,还有些唉声叹气的低头往前走。

这些奇怪的人,为什么爬个山都能这么情绪激动。

我喝了口水,干裂的嘴唇很快就被润养。喉咙里一丝清凉直接挂到了胃里。这样立秋刚过的日子里,还真是从外到里,都很舒服。一缕树叶间漏下来的风恰好吹在头发上。那种相得益彰的凉真让人贪恋。

这个山叫过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感觉特别奇怪,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故事或者典故。问了几个人,都说没什么典故,人人都这么叫,名就这么来了。

这让我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是,人好歹有个生养的父母,起个名,就跟了自己一辈子,好听的,不好听的,刻意的,随手取的。都成,这山比哪个人都老,有资格给它取名的人,想必大多成了枯骨了,还活着的,还不就是,听别人怎么叫,自己便怎么喊么。

不过仔细想想,过山倒也蛮贴切。不叫过山,也不至于我想了一辈子的爬山,在今天才爬一下。不过,这么奇怪的山,爬这一次也就够了。不说路两边站着的奇怪戏人,就说林子里不时游动的大蛇,三只头在树梢上呱噪的乌鸦,一蹦一蹦却没了头的兔子,更有些在地上爬,却长了个人脸的硕大蜘蛛。还好这些东西平时看不见,仔细想想,好像也就上了这座山才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要不然,就跟电视上演的那样,妖魔鬼怪横行,天下大乱。

时间就慢慢过去了,山也慢慢的快到顶了。两旁的人少了,翻过那个顶,总有种再也不能回头的感觉了。

我把手杖扔了,把水也扔了,还有那个跟了我好久,旧但不破的背包。回头看了一眼藏在云底的山脚。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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