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男爱》篇十三,中间四篇待完

窗外秋阳高照,几束金辉,透过纱窗,漾在床上,弥漫成了一滩清粼粼的水。秋意渐浓,到晚间,凉风像冰丝,又像舞女的玉指一般,不停的撩向人来。

屋里寂静沉沉,我低着头,使劲儿地拨弄着手机里的短信:“我要养你,我要养你,电话薄里你的名字是要养的!”这是他追我时许下的诺言。

我苦笑一声,脸颊滑落了泪珠。我记不清自己已经哭了多少次,斩断情丝太过痛苦,他是怎么做到说放手就放手,说断绝就断绝的?当初的山盟海誓,耳鬓厮磨还恍如昨日。

传销的日子清苦,百无聊赖,唯一支撑我走下去的就是和喜欢的人住一起。我喜欢雄,他是被一个女孩子色诱来的。雄告诉我,他不喜欢那个女孩,只是家里年年催结婚,他一个高中文化的电焊工,生活里接触女孩子太少,所以只能通过网恋来找另一半,可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网恋就把他带进了这个狼窝。雄离开半年后就和这个网恋对象结婚了,如今宝宝都两岁了。

那是一个傍晚,为了让新人融入环境,我们搞起了摔跤比赛,类似现在的公司团建。一个新人,进入陌生环境,无所适从,还要因为各种不配合而被血骂,这个时候进行摔跤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最容易攻破他们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我深刻明白这手段的可怕,当年的我深受其害。做新人时,由于我拒不屈服,不会察言观色,所以被恐吓,被孤立,被讽刺,被挖苦,每分每秒,抑郁都充斥着我。他们待我如同对残喘待死的野狗,肆意践踏。而在我改变想法打算赌一把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天翻地覆,开始嘘寒问暖,称兄道弟,热情的一股子劲儿比家人更甚,连早饭都有人宁愿饿肚子来分出馒头让我多吃一些,不夸张地说,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我几乎快忘了。这样被暖流裹挟,我就像河中落难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兴奋欣喜。直到我催母亲将老宅子卖掉,投资当了老板,我才看到,人心是这世上不能再黑暗的处所,为了利益,它可以扭曲世界上的任何一张脸,哪怕再单纯的脸。当然,老板只是传销人员互相的敬称,这敬称既可悲又讽刺,当老板后,大家都要背会一句,穿西装,打领带,口袋不过三五块。名为理财,实怕装大钱被协警搜刮了去。协警这个词听着有点像邪警的意思,起初,我并不知道,警安人员还可以外聘,签合同,原来这为的是执行公务出了事儿,合同一解除,这些机关单位嘛事儿没有,留这些小鬼抵账。这下我也就不难理解协警为啥连我们的红糖洗发露都要抢了,合着就是披着唬人的外套,能搜刮则搜刮,保不齐哪天就丢了这碗饭,。且他们打击传销总是训斥再放回,合着也是把羊养肥了再杀,没准哪天撞上笔大的,顶着公家没收的名义入了私囊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原来原来,如此如此。

闲话少叙,且看这晚,摔跤比赛中,我和雄打闹不停,不一会儿,我就被环抱锁喉,按倒在地。我尽力的挣扎着,宣泄着,猛抬头,发现禹在十米开外直勾勾地盯着,我以为自己多心,或许不是看我,继续和雄打闹着,血拼着。好半天,大赛结束,我累到身软,斜躺在大雄怀里,喘着粗气,赖着他给我按揉脖颈。正当我起身寻找水杯时,却发现禹还盯着我,那眼神里的落寞如同夜幕下的漆黑,有些异样,看的我不自在。慌得我赶紧回过头来,腹中疑云四起:“这是怎么了?今天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难道我想多了,他只是发呆?可眼神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开饭了,我端着碗走到车棚下,禹也跟着走来,坐在我旁边,肉嘟嘟的脸上漾着微红,壮硕的身躯散发着热浪。他注视着我,嘴边有话欲言又止,顿了一会,慢慢问道:“你怎么不理我却一直陪他玩?我一个人好孤单。”我很诧异他这么问,连忙回道:“我没有不理你啊,我怎么不理你呢?”我低下头,我向来都不敢直视男孩子的目光。“那我一直看着你,你都没过来和我说话,我喜欢你,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踏实。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他侧脸问到。

我紧张,又兴奋,本以为孤身终老了,不想缘分来的如此巧妙。他个头不大,却壮的像头牛。紧实的臂肌孔武有力,厚壮的腿踏地有声,最吸引我的还是他身上那股豪气劲儿。我笑着试探他:“你是在说笑吧,家里你怎么交代?“他看着我,又转过脸去:”我以前工地混事,经常和哥们儿嫖娼,但我发现,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感觉也就那样。虽然我是被秋子钓过来的,但我不是图她的色,而是把她当成了妹妹才来找她玩,仅此而已。“”那家里呢?父母怎么交代?“我追问。他看着我笑道:”我有哥,有嫂子,他们也有孩子,爸妈不会为难我。“

就这样,我俩一直聊到了夜深。等到睡觉时间,我热好暖水袋时,他拖着褥子,睡到了我的铺盖旁边。

十二点了,神神秘秘的领导回来了。向他汇报完新人老人的问题及处理结果后,我迫不及待想去睡觉,结果领导一手揪住我,晃着眼珠,叮嘱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套出新人真正担心的问题,顺便盯紧手机,要是新人敢跳敢闹,就往下压!教训他!

终于可以休息了,我蹑手蹑脚进屋躺下,没想到他还没睡,对我隔空一吻,便将我的冰冷的手拉进被窝按在他滚烫的肚皮上。老实说,单身久了,遇到这种突发情况还真是束手无策,我不由得呼吸急促,却怎么也遮掩不住怯生生的受宠若惊。

那晚,屋外北风吹着窗棂,朦胧的月色被吹开,晕染在窗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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