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碧海蓝天

那是一条没有路灯的丛林小路,从环岛的公路走向朝海的小屋。那不是毫无生机的黑,中间的路在两旁漆黑树木丛的衬托下显得微微的泛白。月光洒下来反射出来的微亮。我沿着这条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场景似曾相识。在小时候的梦里,也是这样一条路上,有路边掉了一个扣子眼睛,嘴巴却诡异张开的布偶,有被抛弃的孤单无助,有背后阴森迫近的恐怖力量,我拼命的奔跑也无法逃脱。

想到这些,我开始有点害怕,但一个人的话没有什么选择,回头也没有一个庇护之所。我抬头看,天上是满天的繁星,想到前方还有一团萤火虫在闪亮闪亮的,心里又多了点勇气。现在已经跟过往完全不同了,即使遇到了曾经无法逃脱的恐惧,也会学着去面对。只是,这一点勇气也许够走完这一条路,但人生的路还远远不够。


 快过年的时候,一个菲律宾人问起,中国年是16号吗,我犹豫了,哪天是过年?意识里是想去淡忘那天的隆重感,现在为何要还大张旗鼓的团聚,念着的人总有牵连,疏远的关系也不是一个饭局能够拉拢的。闲下来的人无所事事的八卦,也许是善意的,但却是无用的。他们说,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这个年纪应该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该承担的责任。只有那样才是安好,我们才能安心,似乎这是份多么不能辜负的无私的爱。

我很不解,人们只能看到他看得到的世界,所以关于那些说法,到底是狭隘的过时的还是经验性的。我们每个人到底有没有自由选择,自由意志。如何才能知道我的想法是自己的而不是被环境他人政治左右的。我们没有办法选择出生,没有办法改变时代,战争或是和平,贫困或是富有。我们所有的行为都被框在了既定的游戏规则里。而游戏规则无时无刻的在变,我们该用何种方式活着,何处才是生命之所呢。

也许按部就班不是答案,但有一个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如果什么都不用考虑,没有应不应该,没有可不可能,没有道德舆论的限制,你会想要做什么。于是我来到了这里,没有一点年红色的地方,没有人潮涌动的集体狂欢,安安静静,夜晚是短袖会感觉凉爽的温度,抬头是天空本来繁星点点跳跳闪动的样子,海拍打岸边哗哗的响着。蓝得纯净的天空和大海,他们包容着万事万物,没有规则,没有习俗,没有桎梏,只有自然神秘的力量。

我曾经无意识的感受到了海的静谧,当你沉入水底,仰面看着水面,你可以看到丝丝缕缕的光线在幽蓝里荡荡漾漾,天空朦朦胧胧的映下来,没有呼吸,时间静止,像是沉睡在子宫里。你看着事物在眼前变化万千,心却是沉静的,那时我总是孤独的沉浸在这种安静中,直到好久好久才发现那不是我一个人的游戏。跟一个学心理学出生的自由潜潜水教练聊天时,他说海这个字分开来看的意思就是,水,人之母,人一生中最放松的最舒服就是在妈妈的子宫里的时候,而在大海中时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最安全的时候。无论我们遇到过什么伤害,大海都会给我们最初最温暖的治愈。


 过年的前一天,情人节,Han问去看电影吗。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不知道这偏僻的小岛上还有电影院,而且岸上陌生的人们陌生的建筑让我有点无所适从,有次停电空调声安静下来时,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觉得十分滑稽,那不是我一直的梦想吗,朝着大海的房子,睡觉时能听见海浪的声音。为何想象比现实要美好得多呢。至于什么电影都不重要了,参与些什么总能安定些。我不了解Han,觉得他有意思的是当他认真的写下潜水后的感悟的时候,自由潜与心理学的关联。看到这个我说,其实自由潜跟瑜伽冥想的关联比较大吧,瑜伽是练习控制意识的转变,对于同一个外在现象每个人所感受到的是不同的,跟自由潜水的共同点便是需要有一种能力,无论外在如何变换,内心都保持着心如止水的平静。Han意外的懂我在说什么,还画了个三角形,一边是环境一边是内心一边是方法,如何练习这种方法将内心变成大海,用宏大的心接受风暴也接受寂静。

到了电影院,那是个蛮大的商场,跟所有城市化的建筑一样,我们朝着电影院的方向走着, Han说他在机场买了盒巧克力也没有人送,放在他那也没有用,所以不如给我吧。我大笑起来,这些小岛总是承载着许多不切实际的烂漫,我想起有一天的满月,月亮圆圆亮亮的挂在海上,映出巨大的光晕,那是个对称的完美的光圈,那些亮光洒在海面柔柔的像是冰面上的雾气,那是些凌空高台的瞬间美丽,就像人一样,沉醉于你当时的美,但可以承担的只有风的轻柔,而永远无法忍受暴风雨的沉重。那是个奇特的英雄电影,浓浓的菲律宾式英语发音还没有字幕,画面从原始部落式的格斗变换到高科技的装备,第三世界国家其实拥有高科技的技术医疗水平的秘密基地,很奇异的感觉。回来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信仰。我觉得旅行中的聊天总是那么有意思,总能聊些假大空又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会觉得你怪怪的。毕竟这边大多数人都信基督教,有次晚上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堆人拿着蜡烛聚在一起,路上没有什么灯光,蜡烛温暖的黄色的光照在他们脸上,他们一起整齐的默念着什么,夹杂着小孩稚嫩的声音整个场景看着十分温暖。

我依然老实回答Han:没有,你呢。

他说:没有,要说一个就科学吧。

我说:其实你不是信科学,只是你被这样教育的。

他说:起码科学还是正确些吧。

我说:我们经常觉得相信世界上有上帝存在是愚蠢的,而科学的方法是正确的。其实科学跟宗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找寻答案的一种途径,只是科学更辩证唯物一些,只是那绝不是正确唯一的答案。盲目的相信科学而排斥其他只会把自己桎梏在狭隘中。

他说:有点道理,我现在能理解,只是以前不会想到这些的,也跟普通寻常人们一样,有一年去新加坡游学,回来后就变了,变得跟你一样,想法古里古怪的,有点放诞不羁爱自由,似乎回不去也不想回去过那种稳定生活。

我也一下想到了他说的那种生活,工作,孩子,家庭,房贷,车贷。

他继续说:其实那种生活也不是不好,一般能有那种生活的人们相对来说经济上其实还稳定些。

我也懂,但不想深究。每个人都有他自身的无奈,我们都只是听听,所有问题所有决定还是要自己来面对。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潜店不许独自下水,我便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发着呆,我不喜欢那么多规则,但是安全的前提还是要准守规则吧。

Han说:“为什么会来玩这个,毕竟还是挺奇葩的运动,憋一口气憋那么久,那么难受的。”

我说:“一般玩自由潜的都会喜欢大海吧。”

“那你很喜欢?”

“我不知道的其实,我喜欢,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得不到的喜欢,因为平时都见不到,久而久之那便成一种念想,喜欢应该是一直拥有了也不想撒手才是真的喜欢,我还没有在这呆很长的时间,没有机会验证这份热爱。

“跟对人的喜欢一样么。”

“对人的喜欢我倒是更确定些,我确定那种喜欢是终将有一天会逝去的,相对来说,大海倒是温柔得多,起码你来不来他都一直在那。”

“这么说起来人的关系比大海要弱得多啊。”

“可能的。人们总会分离,即使在一起,每个人也都是孤独的个体,曾经幻想的一辈子的美好现在想来是有些可怕的。一辈子那么长,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离开的时候,我有些失落,掉了些什么似的,心里空荡荡的,但我们终将会继续前行。Kay说,朋友总是在旅途的路中遇见的,所以她不会带着朋友上路。在路上,我遇见了她,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我不知道是否因为能相遇所以相似,还是因为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单纯简单。人们不求利益纯粹的沟通似乎是极不容易的。一份你在就安心的温柔,没有要猜忌的理由,那么信任的互吐着心声也不用担心不理解的质疑。这种轻松自在,也许会随着时间流逝。

她说:“在卡比劳,每个人都是路过。

岛上有一个几间教室组成的小学校,还有很多干瘪却似充满智慧的老婆婆。美国人在这里为他的菲律宾妻子买地,造浪漫的木屋,这就是我们的住处。

我和Shan在海边游荡,试图追踪小海蟹的踪影,几个菲律宾小帅哥打完篮球,过来闲聊,一个叫Denmark,一个叫Axl,我怀疑是不是网名。后一个,Shan说“他是我见过最帅的菲律宾人!”他们也是放了假,回卡比劳来陪伴老人。他们载着我们去岛上几个小卖部,购买少见的蔬菜。我们煮了老干妈炒鸡胸肉、焖鱼、黑椒酸辣粉丝,菲律宾朋友看起来很喜欢。Axl拿来了椰子甜酒,酸酸涩涩,非常奇特。

饮罢,听说我们要捉螃蟹当早餐,他们领着我们走进树林,捉手掌般大的陆蟹,他们称之为“ga-gum”(音)。超厉害!我一只都看不到,他们唰唰唰,小朋友已经提不动蟹笼了。

早餐,陈老师下厨说螃蟹的一生啊,或死于大海,或死于陆地,或死于潮汕砂锅粥。”


Kay是个可爱又前卫的女孩子,像是Han说过的玩自由潜的人内心总有点borken inside的,我觉得有点道理,但不全是贬义的破损。自由潜是项很独特的运动,憋住一口气,向死而生,享受着空无一物的寂静,那总是在寻找某些东西似的。白石一文写了一本书叫做《我心中尚未崩坏的部分》书中男主角与几个女人同时有着牵连,人有时遇见了,有时走了,生活如此纷杂,很难用道德来指责,也许人们只是在不断适应新的环境,而很多行为准则,社会规程,大众舆论依旧还是老旧的那一套。这时人心总会挣扎,像是成长总是艰辛的而接受新的东西也总是痛苦的,需要先毁灭了什么才会长出全新而美丽的灵魂。也许这也是Kay说的像我们这种人注定无法走着寻常的道路而变成在常人眼里稀奇古怪的人。


海依然很蓝,人们慢悠悠的躺在海边,看着椰子树在天空中印出剪影,有只小鸟停在树梢上随风摇动,海浪依旧一下两下的冲刷这沙滩。躺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也没有无聊的落寞,也没有无所事事的内疚。但无忧无虑的惬意一定不是永久的吧,就像Axl,那个Kay说的最帅气的菲律宾小哥哥,在有次喝酒唱歌分别的时候叫了声我的名字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那是些浪漫而不现实的话。我跟jessy说了后他说本来浪漫跟现实就是相反对立的。现实的时候生活便严谨得没有了色彩,而太浪漫没有根基的存在总有一天会倒塌的。在我一直拒绝不见Axl的时候,他问我有没看过有个电影恋爱三部曲《Before Sunrise》,《Before Sunset》,《Before Midnight》,我说没有,他说,你应该看下,也是遇见时非常浪漫,而后来因为一直没有忘怀所以女生跨过了一个国家去找到了那个男生,后来结婚生子后生活就变得平淡开始相互埋怨。我不知道Jessy想要我知道什么,大概不希望我被伤害或是欺骗吧,但我本已如此绝望,其实总没有相信什么的,相处久了的厌倦总也不能怪初见的美好,但如何才是正确的选择,谁知道呢。

Jessy是个五十多岁的美籍华人大叔,他说他很难找到一个运动能一直坚持下来,小时候就喜欢躺在水底,但从来不知到有一项运动能有类似的体验,直到有一天有个水肺的教练带他去体验了自由潜,才发现有一项运动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当他说的时候,我才发现热爱的魅力,热爱是一种动力,让人积极而充满希望,让自己以及周围的人都变得生动有趣。


认识Axl不知是一个纯粹的偶然还是一个人为的偶然,是他们走向了在沙滩上捡贝壳的我们,是我说的第一句话,你们来捡什么东西。

Axl说:“shells”

我有些失望,还以为本地人会捡些厉害的东西,抬头看,一个高个子帅气阳光的男孩子拿着篮球面对着我们。当时只是觉得有趣,像看远处的天空般。后来像妍说的,他开始带着陈老师跟我们去买蔬菜跟鱼,骑着摩托车载着我们,在烈烈阳光照射下坑洼不平的泥土小路上轰轰作响,两边是乡村小路那种类似丛林一样不高的树木。身体在热辣的阳光下蒸发着汗水,有风吹过时一阵凉爽的舒适感由皮肤钻到心里。

陈老师在挑着菜,我时不时跟他翻译一下,Axl与小卖部的人用我听不懂的本地语言聊着天。陈老师慢慢的考虑着怎么搭配可以给宝宝跟媳妇做一个大餐,我们俩就靠在米桶旁边安静的等着,走去找摩托车的路上,我走在他跟陈老师的中间。

陈老师是我们自由潜的教练,他说当他潜入水底的时候,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总感觉很放松。而且玩了自由潜的时候,生活方式健康了很多,不熬夜不喝酒。似乎玩自由潜的人都在努力的寻找心中热爱,有些人幸运的找到了。但陈老师说,无论什么事都过犹不及,如果想要在热爱中有所图便会失去兴趣,保留成最纯粹的事就好,那便是一辈子都可以不失动力去做的事情。

陈老师说:“问下他着岛上有多少人。”

我翻译着问Axl,他说“两千多吧”

“可是这见到的本地年轻人好少,看着不像两千多呀。”

“他们一般都去塔比拉兰工作了。”

“那学校医院呢。”

“学校到高中都有,可医院要坐船去市区才有”

“那人们怎么生产呢”

“就别人帮着就生了,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那人们死后呢”陈老师打趣的说“是剁碎了喂鱼吗,我都没看到有墓地”

Axl笑了笑说“有墓地,你想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我们都笑了,还是免了吧,荒岛墓地之旅那真是不可描述的诡异啊。

送我们回来后,他问我电话,但我并不记得我菲律宾的号码就说,你可以来这找我们。

他说:“我们有些椰子酒,晚上带来给你们尝尝吧”

我笑着点点头。感觉有点原始社会不用通讯的生活方式,陈老师也说这里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我觉得这样的方式也别有一翻滋味,现在的我们已经无法想像如果没有互联网通信那会是怎样的生活,人们总觉得那让人们联系更加紧密,但也许真的是个美好的错觉。像现在这般,不需要实时定位也总能遇见的感觉如此奇妙,等一个小时就看一个小时的海,时间变成一个多余的概念。

Axl如期而至,吃完饭夜以黑,房东的哥哥一个瘦小鬼马的老头N拿出吉他坐在沙滩边弹起来,我们经过就拿着酒席地而坐,N弹Axl唱,那是遥远的船上水手那般呦嘿呦嘿有穿透性的嗓音又旋律飘扬动人声音,融入这黑夜中,让人沉醉。N又让我来唱,我想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i ask my mother what will i be.

此时N已经为我伴奏而Kay也与我一同唱了起来,陈老师跟jessy还有Axl跟他的朋友都看着我们安静的听着。

will i be petty will i be rich

here is what she said to me

que sera sera

what ever will be will be

the future is not ours to see

que sera sera…

歌声飘远,人已醉。

Axl是在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叫住我的。

“lisa,come here,i have something say to you.”

“what?”

我走到了他站着的那颗树下,灯光很暗,星星很多,四周很静,只有海跟森林的声音。他很久很久才说,

“i like you,you kown?”

“why?how you kown it”

“you are different,and also you don't kown love,you feel it,i just feel it”

“but it is very short time,and i will left eventually, you should not say so”

"please please please come back again."

"maybe you will forget me after a month i left"

"no, i won't forget you until my die"

"that so romantic but not reality"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可信,人们也要有所防备,但如果什么都不相信,生活会多么暗淡。我想相信这里的单纯,也许只是简单的好感,不像现在复杂的社会带来的种种猜忌与权衡,连喜欢也变得艰难与没有价值。我们继续沿着海边走,我问他,

"Do you have dreams"

"No,i don't have big dreams,i like my life,i like play basketball"

"you feel happy everyday?"

"yes, sure"

"that funny, you kown in our country people always dream about making big money have big house and send their children to big school"

"money is not that important to me,i doing very well without having lot of money,people will die,money will become nothing"

我困惑的望着他,又望望海,仿佛幸福如此容易,要求那么少,那么容易满足,大海又那么美,压力也那么少。这是无知狭隘的幸福还是每个人本来也可以拥有的简单幸福。我没有答案,生活本身远没有那简单。

我只知道浪漫终将会消逝,但仍然庆幸曾经遇见,就像《one day》这首歌唱的那样。

sometimes in my tears I drown

有时候我沉溺在我的眼泪中

but I never let it get me down

但是我从不被此击垮

so when negativity surrounds

所以每当被消极的情绪包围着

I know someday it'll all turn around

我知道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转

because

因为

all mylive I've been waiting for

我这一生所等待的

I've been praying for

我一直为之祈祷的

for the people to say

为了让人们说

that we dont wanna fight no more

我们不想再打仗了

they'll be no more wars

再也没有战争了

and our children will play

我们的孩子将开始玩耍

oneday

有一天

oneday

有一天

回到现实,才更需要心怀勇气与希望,才更需要那些闪闪发光的曾经照亮内心。

离开的那天Kay说到:

“spicy sizzling gambas,明天回去就没得吃了!!!

Cabilao非常适合虚度光阴,晒太阳、吹风和喝酒。太热时,跳下海里,游个50米,就有珊瑚和小鱼群的花园,耐心一点,会有海龟出没。20年前这里有锤头鲨潜点,现在只偶尔见到小白鲨。

小小的岛上潜店有七八家,东岸的英国人潜店特别友好,他和太太同是水肺教练、玩技潜,旅居于此,等腻了就换个地方继续开店。

住处隔壁潜店的伙食,非常符合我口味,比在Panglao每天就老干妈开心多了,这几天几乎吃了一遍菜单,而且随时可以点mango float(一种菲律宾甜点,由碎苏打饼干和芒果酱、奶油等制成),非常满足。

交通不太方便。塔比拉兰来这里,需要先乘车至sadingan island的wharf(约500p),再包船(500p-800p)至住处,或搭公船(20p)至talisay wharf再乘摩托车至住处。岛上摩托车租赁大多按小时计费,有潜店有自行车租赁,但仅提供给本店客人。

非常开心,值得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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