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第二个太阳》

《第二个太阳》是刘白羽以1949年武汉解放、新中国成立两大历史事件为主背景的革命历史小说,叙述了以秦震为首的兵团部队南下武汉、湖南的进程。时间跨度仅几个月。但是其间穿插了主人公在大革命、中央苏区、长征以及延安、东北解放战争等几个人民革命史上重要时期的经历。故事主线为秦震奉命营救潜入国民党内部的女儿白洁,并穿插师政委梁曙光寻母梁妈妈,师长陈文洪寻爱人白洁等多条副线,描绘了194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中原、建立新中国的宏伟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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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脱离开“高、大、全”的羁绊,不回避人物的缺点。

例如兵团副司令秦震,身上同时并存着两个形象,他在长期革命斗争中磨炼出坚强的意志,一旦置身两军对垒的疆场,立即焕发出源源不竭的精神活力,指挥千军万马克敌制胜的强烈欲望和驾驭战争局势的气度风范。但是,他的父母死于反动势力的黑手,女儿在敌营中下落不明,战争的需要使他必须时常忍受别妻思女之苦,甚至父女不期而遇却不能相认之憾,最后,女儿牺牲。过多的苦难使他有时也不能不显出精力衰颓,神情凄迷,老态龙钟,但他最终没有被儿女情长所累,最后积极投身到新中国的建设中。

再如陈文洪,号称"百战百胜"师长。他们兄弟三人是孤儿,两个哥哥为革命牺牲,陈文洪作战不但勇敢,而且细心。他为革命负过几次伤。自从在鄂西投入战争,随着女友白洁的茫无着落,使人苦恼的事便相继而来,一开始行动就遇到狂风暴雨,南方的河流里一下山洪暴发,河水陡涨。敌人表面上佯装撤退,其实在前沿伏下重兵,诱我全力出击,陈文洪急于求胜,造成重大伤亡,后在混战中乘机逃脱。
但陈文洪没有就此消沉,而是认真总结经验教训:

"我没有预见性,没有组织好那次涉渡,本来我应该想到设立渡河指挥部,可是我没有想到……"

他要求弥补自己的过失,再指挥一次战斗,准确、果决,一下子就端掉了敌人司令部,还抓了个少将司令官。他,还是那个优秀的指挥员!

高级将领是这样,普通战士也是如此,牟春光勇猛善战,但来自北方的他也会因为不适应南方的环境而闹情绪,和同样优秀的战士岳大壮拌嘴、生气、闹变扭,却最终又和好如初,并肩战斗。

小说中的人物不是十全十美的,结局也与刘白羽过去的小说多以大团圆结尾不同,正如《刘白羽评传》的作者牛运清指出的,小说中白洁的死,给整个历史叙述增添了浓墨重彩的悲剧一笔。如果说刘白羽用白洁的死突出了敌我战争的悲壮,那么连长吴廷英的死则是凸显了革命军队内部矛盾的悲凉。为救孩子圆圆,吴廷英杀死图谋不轨的俘虏,却反遭与己有个人嫌隙挟私报复的副指导员白天明的攻击,未查就里的秦震批准了处分意见,导致吴廷英多年英勇作战却未得到应有待遇,并在保卫桥梁时壮烈牺牲。比起白洁的死,吴廷英的死更能引起人们沉重的自我反思。

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如梁曙光、严素等,也都有血有肉、栩栩如生。即使是作品中几笔带过的人物,如兵团司令董天年等,也能给人留下鲜明的印象。

正因为对这些人物形象了然于心,刘白羽才能在1985年5月到8月,短短89天时间,即完成了这部长篇小说,并很快荣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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