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打死王浩也不会想到,在这样清冷的夜里,他和李坤苏明在森林里狂奔,身背后一只至少四五米的黑影正疯狂的追逐着我们。
“妈的,这怪物是不是在玩我们啊,它速度这么快。怎么一直追不上咱们啊。”王浩本来就胖,双腿已经快到极限了,不由得要自暴自弃了。
苏明说“他妈的赶紧跑吧,它追不上咱们你替它着急啊?!”
“卧槽,这事他妈的不应该怪老逼坤吗,非得去山洞里寻宝,寻个嘚啊,啥也没找到,就特么碰到这个怪物,现在咱们还能逃跑,咱们仨万一跑到死路上咋办。”
“你可拉倒吧,这种荒山上有什么死路啊,赶紧跑吧。”
王浩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哥们仨本来约好去长白山天池玩,结果老李非得去探险,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小路,竟然迷路了,深山里手机也没信号,天黑了突然下起雪来,我们仨正在绝望之时看到了个山洞,我们仨一进去,竟然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怪兽正趴在地上,浪逼李坤一口咬定那是个白玉雕像,要过去看看,还作死把手电筒照向那个巨兽,王浩和苏明心提到了嗓子眼,之见手电筒照过去,那怪物纹丝不动,两人正松了口气,突然见到一块石头从身边飞过,精准地落在了那个怪物的头上,只听一声闷哼,那怪物竟然真的站了起来,老王老苏转过头去看老李,老李正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看向别处,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三人没命地跑了起来…
玩了命地狂奔不知道多久,三人已经是精疲力尽,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那怪物竟然没有扑上他们,而是左右飞速奔跑,把他们三个人驱赶到了一个峡谷中,三人一看顿时傻眼了,这山谷形似口袋,向上看只能看到井口大小的天空,谷内石壁光滑,看来只有一个出口,里面是个巨大的圆形空地,那个怪物直接把住洞口,三人自觉是山穷水尽,不由得悲从中来。
老逼坤平时从不说什么客气话,这次也不由得暗自惭愧“我的我的,他妈的,我当时真没想到这玩意是活的,现在都这样了,咱们只能下辈子见了。下辈子我一定给你俩老逼当牛做马把命还给你们。”
“你他妈的我都累的不想喷你了,下辈子你他妈当我儿子我都不愿意,娘的,下辈子你能不能稳一点,不这么浪,被你害惨了。”苏明说
“算了算了,你也别还命了,咱们仨也没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真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刚才咱们仨逃跑也没想过分头跑,嘴上不说,心里是真她妈仗,啥也不说了,下辈子还做兄弟。”王浩说
眼看着那怪物慢慢走向他们仨人,他们仨背靠着石壁面对怪物,正准备慷慨赴死,那怪物突然不动了,只见它慢慢站到谷内圆圈的正中央,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它脚下地面突然绽放出发着白色光芒的纹路,纹路蔓延到三人脚边,竟沿着地面涌三人的身体,三人身体也发出同样的白光,三人互相对视竟说不出话来,当光芒把三人完全包裹,三人竟化作三个光球,撕裂夜空,消失了。
中元界,天机峰上,天残地缺两位老者正在下棋,三人以天为棋盘,星辰为棋子,引动八荒之力,看似对弈,实则演算天下气运,四方棋星璀璨却暗藏分崩离析之势,黑白汇聚又展现混乱绝望之兆,二老叹了口气,心想着和平了上千年的天下又将进入乱世,两人虽然已经窥破天机,却因天道法则无法交流,又知道自己无法逆转天机,只能凭空哀叹,棋局还在继续,两人已经陷入死局,棋盘发出雷电交鸣之声,隐隐有天崩地裂的凶兆,正在此时夜空里突然乍现三颗璀璨星辰,它们化作流光撞散了几路星辰,又分散坠入大地,一下子吸引二老的注意,当他们把注意力转回棋盘,两人当场愣在原地。
“怎……怎么会。”天残仙翁指着棋盘竟说不出话来。
“这棋……活了?”地缺也满满惊异之色。
只见棋盘上被冲散的星辰竟用神奇的排布自动推演着,刚才的危亡之态已经不复存在,那星光组成的大龙竟似活了一样,吞吐星光,那光灿烂夺目光耀大地!
“一定是那三道星光……”地缺说到一半被天残打断。
天残袖中拿出玄龟壳,左手掐诀,正打算占卜那三道星光的去向,突然龟壳凭空炸裂为齑粉,两人大骇,面面相觑,以两人的修为,竟然无法超越天道推算三颗星的位置,只能说明这三颗星关乎更高层次的天机,两人不敢怠慢,化作两道金光,向天宫飞去。
距离三星坠地过去了十五年,寒冬腊月,阳关大道上走开两个小乞丐,他们是从青州方向到十里庙乞讨来的,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破衣烂衫不禁风,在路边捡个破草甸挡着风,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又走了三五里路,看到一个破庙,破庙虽破,也有院墙,透过院门,见到庙里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两人就停住了脚步。
两个乞丐一个高一个矮,高个的看起来年长些,有名有姓叫做何宝金,爹娘原本是豫州的佃农,不料想北方蛮人进犯,全国征兵,把他爹给征了去,当时他娘才生了金宝,又当爹又当妈,拉扯金宝到了五岁,可他爹三年五载就没了音讯,他娘心知他爹凶多吉少,一咬牙,把祖产变卖去前线寻他爹尸骨捡,他娘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是精壮农妇,翻了一遍尸山血海,也难免染上急病,两腿一蹬,他爹尸体没找到,娘也得病死了,金宝一转眼就也没了依靠,孤立无援之际,遇到了前线的一个军医,看金宝上过几年学堂,认字也能写,就把他捡来当了学徒,在这里一学就是三年,在这里他认识了军医的另一个徒弟,这个学徒虽然聪明胆大,可天生口不能言,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当年军医清理战场,突然听到小孩哭声,循着声音看过去,竟然见到一个女蛮兵,敞开衣甲,左手握刀,右手搂着一个婴孩,小腹结满了血痂,孩子脐带还未剪短,产妇已经咽了气,军医见多识广,也吓得舌头吐出来,心说话:这北蛮子妇孺皆兵,这孕妇即将临盆也要披挂上阵,自己给自己剖腹取子,我方军队节节败退也不冤枉了,思量再三撕开衣服给孩子包上带回了军营,安葬了产妇,可军医不知道孩子父母名讳,面对壮士之子,不敢妄然取名,只是当时见他满身血污泥水,就暂取了个混名,叫作泥儿。泥儿跟着军医,从小到大,却好似是有天生不能说话的残疾,虽口不能言但是聪明绝顶,看书识字,号脉开方,一学就会,从小陪着军医去死人堆里找伤员,一点也不害怕,军队里的将士们各个喜欢他。
再说这金宝,从跟了老军医,自以为有饭吃,有衣穿,有地睡,还能学一门医术,庆幸转了运遇到了贵人,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老军医一日随军出征,自太平关直取吕那城,城外三十里扎下营盘,不料一队蛮兵夜袭军营,烧了十几个营房,老军医的帐篷着了火,便夹了医箱,带着俩徒弟跑出帐外,帐外火光冲天,风声,火起声,马嘶声,喊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金宝才跑出去没多远,突然听不到后边的脚步声了,回头一看,老军医已经趴倒在地,人头滚落在一边,金宝正要过去,被泥儿猛地一跩,向后一躲,一把弯刀擦着头皮过去,削掉了半个髻子,金宝也不敢迟疑了,躲过几个骑马在营帐间砍杀的胡子,被泥儿拉上一匹快马,往太平关方向逃去,两人路上哭得死去活来,过了一夜,碰到了关外巡查的士兵,太平关赶紧发兵支援,等到了营地位置,早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俩徒弟实在是找不到老军医的尸体,两颗心如坠冰窖,相对无言,老军医已经如同父亲一般,如今老父身首异处,两个不孝子也不能让老人入土为安,不由得悲从中来,痛哭流涕,两少年只得对着营盘的方向立了块木碑,写了恩师的名讳,撮土为香,三跪九叩,转身抹干了泪,入关谋生计去了。
两盏孤灯飘飘摇摇落在了青州城,两人虽然身怀医术,可世上哪有人买他们的帐,自然是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只得去山中采药换些钱来果腹,长此以往,两个人瘦的皮包骨头,碰上大旱,闹起了饥荒,山里草药也寻不得了,两个人只能去周边村子看看有没有留在地里的菜秧子,挖出来煮煮,搓掉皮吃它的芯才勉强过活。
两人就这么一路来到破庙前。庙里已经没有了牌匾,但有一副对联尚在,上书“得志当为天下雨
,此身合是地行仙”。破庙只剩了半片大门,正虚掩着,门内发出点点火光,两兄弟透过门缝向里一看,竟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围着炉火跳舞,只是背对着大门,看不到面貌,两人心想,这会不会是得了疯病的女子啊,这兵荒马乱又赶上饥荒,得了疯病的人并不少见,两个人精通医术,正准进门救治,突然间有两道金光从门缝飞了进来,绕着披发女的脖颈转了起来,那披发女人勃然大怒,大吼一声,这吼声地动山摇,一下把这破庙震得墙倒屋塌,轰然夷为平地,那披发人恰好也转过身形,她虽是女子,却看她的脸真是面若朱砂,赤面獠牙,形如恶鬼转世夜叉投胎,她左右开弓,竟把金光用手抓住,一抬手便摔在地上,忽听得庙外墙上一声惨叫,两个人摔进了院中!
泥儿和金宝从破碎的墙边爬出,刚抖了抖头上的的脏土,一抬头,却见庙里正打得厉害,一男一女正与那披发人战在一处,听得拳掌相击之声不绝于耳,怎知那披发人好似是金刚不坏,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男子突然一把推开女子数丈,对女子道“师妹,这里我来拖住他,你去寻师叔前来助我!”那女子应声而动,一下跃出门外,
忽听得一男声“白云剑!出鞘!”然后耳边便是金石撞击声,宝金才撑起身子,泥儿突然啊了一声,便循着目光看去,只见那男人正结着手印,操纵一道金光与那披发人战在一起,那金光疾如闪电,动若雷霆,撞在披发人身上却像是砍在极硬的东西上,冒出叮叮的火星,那披发人也知道避开金光锋芒,闪转腾挪,手脚并用,直奔男人而来。
男人定下心神,口中念念有词,那金光竟一分为二,一个护住自己身影,另一个继续拖慢披发人的脚步,可那披发人身法奇快,金光尚未伤他分毫,他却已经冲到了男人身边,只一挥手,便见血花一绽,男人一只胳膊就被他削了下来,他忍住钻心疼痛赶紧后退几步,披发人早已经闪身到他身后,胳膊贯穿了他的胸口,手里握着这个男人的心脏,男人一头扎倒在地上,披发人闪身到两个小乞丐身前,正要对着两个人的脖颈一手挥下,却听到一声急促的哨声,披发男人仿佛触电一样,立刻收手,纵身一跳,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战惊得两人目瞪口呆,一想到自己的生命刚才就要被夺走,不由得背脊发凉,金宝吓得尿了裤子,腿抖得似筛糠。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