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18

亲爱的李小姐,

你好吗。

这是把我的私密博客告诉你之后,给你写的第一封信。

如今很多话我都不能对着你讲了,我也原本不必要说的这么直白。就好像小时候看电影从不怕恐怖情节,因为知道那不是真的,一定是梦境。

上回写的一封没敢当面读给你的信里我写:你如今是一个音信杳然的熟人,是在我背后悄悄冷掉的一杯水。其实你更像是一盏灯塔。灯塔不会说话,但它的光照耀。灯塔不击鼓也不敲钟,然而在遥远的海面,船员们看见她可爱的闪烁。

今天我的最后一个银镯子也断掉了。就算再刚硬,也有毁损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它曾经完好的样子,我的心里没有伤感。它戴在我的手腕上太久了,久而自然,覆盖了任何吃饭、运动、淋浴的时刻,也曾被几个朋友要求取下来抚摸过。他们也许认为这不寻常,但对我不是。它如同我心里最持久的抚慰。

生活里算作是抚慰的时刻有很多。我记得春天的时候有一段日子持续失眠,疲累到有一次在路上开车,感觉太困,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天窗,睡了半小时。那时候的天气还不像现在这样闷热,不会小睡醒来浑身流满汗水。从前的时刻都是汗水涔涔的时候,到后来变成泪水,我想,如果不再会落泪,是不是就代表不难过了呢。很遗憾,我是一个泪水同样丰沛的男人,丰沛得接近软弱和善感。我的生活里缺乏一股可以抑制它们的能量。我后来和12聊天,说到我今年的工作。我期待像对你当面描述起的那样,她能为我现在的成就感到骄傲。然而她把我痛骂了一顿,说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我的心里不配有不满的情绪——既然不满,为什么不去改变呢。我非常想反驳她,但是哑口无言。这是她和你的不同。同样是抽烟,你对我说,烟味不好闻,她说少抽点对嗓子不好。这也不是一个用来讨论悲悯的话题。也许是我在回忆中对你更抱歉疚,对她却多有喜爱。我一直在想再次见你的时候,我是否可以变得令你骄傲,却不会对她这样。扯着扯着,和“抚慰”都说远了。我养的两只猫咪,那只狸猫会在我扭头望向她的时候,嗲嗲地冲我喵喵叫,像是招呼式的撒娇,而橘猫虽然顽皮,在我把他一把抱起来的时候,也会顺从地埋在我的怀里。我养猫,是为了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李小姐,你知道看一个人的文字,看久了能看出它们的相似,每个人选择面对生活的态度,其实并不会轻易改变。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给翁翁写过非常多的信,每封信还配上我喜欢的歌曲,打包发邮件给她。我喜欢她,想用这种方式留住和她的感情。对你呢,我说过我不是那么喜欢你了,但我见到你时还想亲吻你。我知道这代表不了什么。就又好比如果我像这样在写着一封就是对你说着话的信,写着写着就会变成一篇大白话似的。我也说不清,有时候希望你能看到,有时候又不希望你能看到。我在你面前的坦诚,是带着刺的,这我知道。我自己的生活也是千疮百孔的。

而你是那支灯塔,从不管是完好的还是破败的窗户里望过去的时候,都是美好。


你的,

小贱

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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