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的一项中,打马蜂窝这种冒险之事的兴趣基本是排在前列的,但是有件事比端了马蜂窝更有趣,那就是掏鸟。
随着全国家、社会对环保的重视,对珍稀动植物的保护越来越法制化,经常听说那里有人捉鸟,被判刑等等之事。可是在90年代的农村,人们可没有这个意识。村里人口少,到处都是闲庄子,栽着很多树,院子里泡桐、毛白杨、椿树、榆树、槐树居多,院子外链子树、钻天杨、槐树、柳树居多,路边坝上,那些都是大树,以杨树和柳树为主,也有少量的榆树和槐树。
在现在看来,虽然没山没水的,也算是半个世外桃源了,每到春夏两季,鸟语花香绿树成荫。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鸟,最常见的有喜鹊,常常的尖嘴,个头大,有个小的麻雀,动作十分敏捷,还有大个的百灵,其实具体叫啥,也说不上来,比麻雀大两号,还有老鸹,他们跟一种兔鹰一样把窝搭在树顶,像一个大箩筐。还有还有,我真的叫不上来,各种各样滑溜胡少的小鸟,叫声特别清脆。曾有一段时间,我家我后的坑沿上,住了一窝小鸟,每天早晨6点叽叽的吹着哨子叫我起床,我爬上窗户偷看,那是一种浑身黑色的小鸟,叫声十分清脆。不过他的窝有些特别,不像燕子在屋檐下啄泥搭窝,也不像麻雀专门找喜鹊桌的树洞,找房檐下的瓦片栖身,更不像蝙蝠,专找那些裂开的大树洞,蝙蝠这种生物群居,小的树洞还真住不下他们多家多口。这种小鸟,应该是算得上心灵手巧的一种,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各种材料,选定某一个树枝(槐树上特别多),在上面编织成一个钱袋子一样的小窝。看着十分精巧、舒服,只是不知道遇到下雨他们该怎么办。
我们最爱掏的鸟是麻雀,这种鸟到处搭窝,电线杆顶端,房檐下,树洞里都有他们的踪迹。
距离上次掏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次我么几个去了粮库,在粮库的房檐下,麻雀多的不行,我们跟着秦坏蛋,趁着粮库的管理人员睡午觉,留了进去,两大派寸粮食的大房子,超高那种,刷着白漆,房顶处有几个通风口,在两排房子啊的外面的大台子上也都是粮食,有的在晾晒,有的在过滤杂质,还有一些屋子里放不下,就在那垛着,蒙着绿色的大帆布。我们一溜进去就飞快的顺着太子朝南跑,尽量的离管理员的屋子远点,看到了很多鸟在啄食,心想,今天肯定必有收获了。
秦坏蛋说他叔叔家的大哥,前段时间在粮库掏了好几只鸟,现在还活着呢,吃虫子,扁担或则挺好,没准以后长大能跟着他上学。我们听了都很羡慕,这也是我们来粮库掏鸟的目的,经过商量后,我们决定在最后一排房子掏,这里是死角,离看管人员较远,没人能看到。可是到了地方,就傻眼了,房子很高,根本够不到。后面的一排还被挡住了
“咱们去后边吧,爬到墙上,用棍子捅,应该可以够到”刘三胖看着秦坏蛋,一脸的主意。
“有道理”我们都跟着附和。
“走”秦坏蛋,一声令下,我们便出了粮库,继续朝南走,走到头已经是大坝了,在顺着大坝的下面小路折回来,不多远穿过一片小树林和杂草丛,便是粮库的后墙了。还真别说,远远的看到,粮库的后墙并不高,在大坝根上有积土,墙上也没有做特别的防护,铁丝网、玻璃碴的啥的。
“哎呀,这是啥呀”突然刘玉堂一声惊呼传来,我们几个心里一翎,超他的边上望去。
“这不是烧黑的大树根么,看你下的”刘二胖打趣道。
“好像不是“韩小虎拿着跟棍子捅了两下,一股恶臭传来。
“我说哪里来的这么多苍蝇,这,这是一头大黑猪”秦坏蛋,一下子向后跳开,双手伸展,挡住众人。
可不是,也不知道谁家的大黑猪,竟然死在这个小树坑里了,看样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一场意外以后,我们快速的离去。
我们在坝根找到了一根分叉的大木头,树在粮库的后墙上,爬上去正好能投到墙沿,秦东发第一个上去了,我和刘玉堂扶着木头。
“哎呀,好多老鼠”秦东发趴在墙头上往下一看,立刻惊呼。
“什么老鼠”这也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三胖,扶着”说这我便第二个爬了上去,果然,在粮库的后面封死的这段空间里,有很多杂草,还有前几天下雨留下的水洼,这里面的高度,可比外面高多了,但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有几十只老鼠在前跟下来回的跑动,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我们惊讶的大声说话一样。有大点的老鼠有20多厘米,油光发亮的,看来守着粮库生活挺滋润的。
刘三胖也爬上来了,瞅了瞅墙根下面,拿起兜里带上来的一小块砖头扔了下去,呼啦一声,老鼠都没了,有的躲在砖缝里,偷偷的露头。
这时候,刘二胖已经回来了,刚刚秦坏蛋说要弄根棍子挑房檐,刘二胖第一个自告奋勇的去找棍子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颗直径两公分,长3米左右的小杨树,看根本断处就能判断,这棵小树是被他硬拧断的,先放到在地上,踩上两脚,然后来回多拧几下就断了。
递上棍子,秦坏蛋接在手里便在墙上站了起来,直接朝着房檐的瓦片一桶傻眼了,正好够不到,这一用力不要紧,差点掉下去,好在我跟刘三胖骑在墙上,抱住了秦坏蛋的两条腿。最终只能放弃了,此时也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我们决定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于是我跟秦东发直接从墙上蹦了下来,刘三胖身体重,不敢往下跳,他把身子朝墙,顺着树杈子一点一点往下挪,比上去的时候难得多,看着刘三胖发青的脸,我就能猜到,这家伙肯定是怕大家给他弄恶作剧,都在墙上的时候他不怕,要是只剩他自己,那就怂了,上次去桥墩掏鸟,也是下去的都很顺利,可是上来的时候,麻烦了,桥墩比桥面稍微有点向里缩,下去容易上来难,那次我们也是直接就从桥墩子上跳了下去,幸好那时刚犁地,土比较松,跳下来差点就岔气了。我们回到桥上后,假装离开,把刘三怕给吓哭了,后来几个人合力才把他给拉上来。
此时,刘三胖一定是想起来了上次那件事,突然一紧张,只听见叱啦一声,刘三胖的裤子就被树杈子划开了,从裤腰的松紧带处一直到膝盖的位置,斜楞楞的一道,要知道,那时还小,根本没有内裤的该鸟,这倒好麻雀没掏到,“小鸟”倒是出来了。大家一阵哄笑,幸好是夏天,刘三胖脸一红,然后就把背心给脱了,系在腰间临时遮遮羞。
天还早,周末却总是过的很快,下次再出来玩,要等六天以后了,于是秦坏蛋临时决定,要去掏歪脖树,这颗歪脖树已经有好多年了,顺着大坝走三公里几本就到了,这是一颗超大的柳树,因为有人在这里拉土,又正好遇上大风,因此树就倒斜了,有三十度的样子,前两年就听说,前街有个半小子(那孩很野)竟然骑着自行车到了那棵歪脖树上,让我们羡慕不已,佩服得紧。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这棵树歪向东北方向,距离树根四五米的地方有个鸟洞,洞口朝向侧面,从地面上还是够不到的。听说前街有几个小子前段时间在这棵树上掏了不少鸟蛋,现在应该又有了吧,没准还孵化出来了呢?
刘二胖第一个冲了上去,小跑着冲了两米多,然后就趴在了上面,向上爬,洞口不小,我们都能伸手进去。
“啊…“刘三胖一声惨叫,只见刘三胖快速的把手哦从里面拔出来,一脸惊恐,泪水都流出来了,小手指头上鲜血直流。
“是有蛇吧”刘二胖说到
“不对,应该是老鼠”韩小虎说
“有可能是蝙蝠”我说
“我来试试”秦东发像一只猴子,连蹬带抓的爬了上去,看了看洞口,又听了听声音,没啥动静,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进去。
“哎呀…”跟刘三胖一样,嗖的把手拔了出来,显然也挂彩了,鲜血滴答滴答的流,看样子是特别的疼,秦坏蛋一边甩血,一边往伤口上吹凉气。
从树上下来,刘三胖的手已经不流血了,我们观察了一下,果然有个很深的牙齿印,就想用小改锥扎了一下的伤口,秦坏蛋也是。
“走,弄点你,闷死树洞里的东西”于是我们看到附近有人浇地灌溉,便每个人弄了些稀泥,最后将洞口给糊上了。
后来不知道让谁给捅开了,但最终也没能发现到底里面是个啥。
因为这次的事情,后来我们掏鸟,除非是特别熟悉的鸟洞,其他的都先听听里面的动静,听见鸟叫便下手掏,伸不下手的,我们还有秘密武器,从家里带的斧头,还别说,砍开过好几个鸟洞呢。
最终,被家长打了几顿,被老师罚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