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我被酒吧赶了出来

凌晨四点半,酒吧小哥走过来跟我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打烊了。我看了看身边椅子上睡得正香的闺蜜,轻轻把她拍醒,叹了一口气:走吧。


闺蜜说这几天心情不好,出来喝酒吧。我说好,揉了揉因为背了一天摄像机而酸痛不已的肩膀,看着高铁窗外昏黄的天。

到酒吧的时候将近十点,只有两桌人。我掏出电脑在昏暗的灯光下艰难地敲着字,闺蜜威胁我要把酒洒在我的键盘上。

今晚运气很不好,我点的几杯酒总结起来就是:又苦又涩,而我旁边点的这个女人点的酒却莫名好喝,也许是因为都带水果的清甜口味吧。几杯酒下去虽然并没有喝醉,但微醺的状态和躁动的音乐足以让我们放肆地大声说话大声笑。我们聊学习聊感情,聊工作聊买大房子,可聊了很久发现我们仿佛只是在做梦,现在能做的事也只有翻翻前男友的动态唏嘘一番了。

猛一回头酒吧这一层几乎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到了舞池那一层,舞台上的DJ自顾自地玩着音乐,可台下并没有人在跳舞。我们点了“今夜不回家”,看到调酒的小哥哥在一杯暗红色液体上烧起了火。火灭了,他把这杯酒放到我们面前,玻璃杯还是暖的。

闺蜜一仰头把酒喝光,躺在长椅上睡着了。我刷着手机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看着从舞池里出来一波男男女女。后来又有一个小姐姐。又有一个男生。他们都走了,可当时我并不知道店里只剩下了我们。

酒店的小哥哥们开始拖地架凳子了,闺蜜翻了个身。我看到他们的卫衣上写着:Live for the Night。


闺蜜的眼睁开的时候还是肿的。凌晨四点半的北京,街边暖黄色的光显得很冷清。寒冬里的风吹得脸很疼,不知道闺蜜有没有被吹得清醒了一点。

到了最近的一家肯德基发现已经人满为患了,我看到一个小哥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在盯着电脑,屏幕的光把他的脸照的有点诡异。

后半夜真是难熬,前半夜的吃的都卖完了,早餐还没有上,买到仅剩的两个奥尔良鸡腿堡也有点凉了。有些人起身走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能去哪里。

醒来已经快六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椅子上睡着了。我看到我们后面一桌好像坐的是刚才酒吧里的小哥哥们,六七个人围着一个两人的小桌子,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腿放的七横八竖的。我在想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个样子。

六点,回去的第一班公交开始发车了。闺蜜买了一份烤冷面,摊主悠闲地用小铲子刮着粗糙的铁板,铲子上还没有卖了一天之后那么多油。

我和闺蜜分别站在马路两边的公交站面对面。我跟她挥手她没看见,我看着她打开烤冷面吃起来。我等的公交车到站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灯的公交车也到了。

不到六点半,车上围坐着一群包裹严实的中学生在打手游。突然其中一个男孩喊“到了到了”,一群人慌忙收起手机挤到门口。他们下车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看到他们嘴里冒出白色的水汽。


八点半,同屋的人都还没醒。我洗了个脸就出了门,寻思着今天不吃早饭了。赶上了八点五十分的那班公交,比平常要挤一些。车缓慢地向前爬行着,我靠在栏杆上想着,明天放假,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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