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的真相》作者 [美] 悉达多·穆克吉,是一位印度裔的美国医生。他从医生的角度揭露出三个医学原则,既让医生读起来有共鸣,也让非医疗行业人员对医生工作有更深刻的理解。
在前言中,作者指出医学是一个毫无规律可循、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拥有学识不代表拥有临床智慧。学识是确定的、固定的、完备的、具体的,临床智慧是不确定的、易变的、不完备的、抽象的。医学教育教会了他很多事实,但却没教会他如何了解时事之外的游离地带。知识可以在学校、书本上学到,但作为医生,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学会在知道这些信息之后要做什么,尤其是在数据不完备、不全面或者不确定的情况下。
所以,书中作者总结了医学的3个法则,分别是医学的不确定性、不精准性和不全面性,这是三个关于“不完美”的法则。在介绍三个法则之前,作者提出了一个问题:医学作为“最年轻的科学”,有规律可循么?听到医生提出这样的问题,第一感觉很奇怪。如果医学没有规律可循,怎么治病救人呢?不过医学的规律的确和物理、化学不太一样。“医学归根到底是科学,但是它是一门柔和的多的科学。医学中也有重力,尽管牛顿方程式捕捉不到这种重力;悲痛也有半衰期,即使人类没有开发工具来测量,它依然存在。医学的规律无法用等式、常量或者数字来表述。”所以,作者探究3个法则,希望可以作为医生尤其是年轻医生的指导规则,用以自学,尤其是在从医之路不得要领之时。
法则1:不确定性——为什么敏锐的直觉比单一的检查更有效?
在说明这条法则时,作者举了一个案例。他在做实习医生时接触到一个不明原因的体重下降、浑身疲乏的病人。看起来没有明显的病症诱因:不吸烟、没有家族病史。作者对他做了很多项检查,试图查找癌症迹象,但是很多体检结果都呈阴性。就在他百愁莫展的时候,他意外看见这位病人和另一位自己曾经的病人交谈,这位曾经的病人是一位瘾君子。这个场景让作者恍然大悟,病人是为吸毒者。于是对他做了艾滋病检测,并最终确诊。所以,在医学上,每一个诊断上的挑战都可以被想象成一次概率游戏。医生需要具有强大的先验知识储备,来克服检测的不足之处。先验知识 是指在关键时刻,医生不再让去做各项检查,而是询问双脚是否出现浮肿,或者测量病人的脉搏。医生们都在玩概率游戏——衡量证据并且做出判断。
法则2:不精准性——为什么不同的人对相同的药物反应不同?
这个法则教我们学会关注例外。作者举了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是布拉赫提出了宇宙混合模型——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绕地球转,其他行星绕太阳转。布拉赫的测量非常精准,适用于几乎所有轨道。但是有一个行星不符合这一模型,就是火星,它有自己独特的运行轨迹。布拉赫的助手开普勒解开了这道难题,所有行星运行轨道不是圆形,而是环绕太阳的椭圆形轨道。第二个例子是关于自闭症的研究。20世纪60年代,医学界关于自闭症产生了一个新理论并被广泛接受——自闭症是父母对孩子情感冷淡的结果。但遗传学家在检测同卵双胞胎患上自闭症的风险时发现,两个人的患病率出乎意料一致。这有力说明了自闭症的基因学诱因。同时,实例中发现患自闭症的孩子的兄弟姐妹和父母并未患病。所以,“冰箱母亲”并不存在。
医学中,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就是医学中的“火星问题”,它们能系统的指出医生理解上的缺陷,从而指明构建“宇宙”的潜在的新方法。所以,医学中关于例外的个案的研究也很重要。这些个案往往对发现新的科学方向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要把每一种药品看成是一种来干预人类生理机能的化学工具,一种分子结构样式的手术刀,例如阿斯匹林关上了发炎系统的管管,立普妥拧紧了胆固醇代谢的螺丝钉。它们是调查研究的探针,医生运用调查探针越多,生理机能被改变的可能性就越大,隐藏的、内在的逻辑被发现的概率也就越高。”
一个科学系统的基本特点并不是指它的观点是可被证实的,而是指它的观点是可被检验的。“内因”能够让我们创建规则,但“例外”就像一个门户,通过它,我们能挖掘更深层次的规律。
法则三:不全面性——为什么看似有益的医疗方案却是有害的?
作者以乳腺癌治疗为例。 20世纪初期,当时外科大夫们认为可以设计周密的手术来移除胸部的恶性肿瘤,如果癌症复发,说明没有将受感染的组织切除干净。著名的威廉大夫坚持未清净的手术“这想法,称之为”根治性“乳房切除术,旨在将癌症肿瘤从身体里连根拔除。但实际上,许多接受根治性手术的女性仍然要忍受并发症,并未从手术中获益:复发的概率与保守治疗、局部放射的复发概率一样。
随即试验、对照试验在医学上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其自身偏见的来源。 随即研究或许能对一种药物的有效性做出特定的结论,但实际上它只是评估了随即选取那一部分人的有效性。试验结果受被测者所限,这正是试验的局限性所在。试验或许是完美的,但它或否具有普遍性还是一个问题。
作者认为,新医疗技术的到来非但不会削减偏见,反而会放大偏见。因为新的医疗技术需要更多人类的评判和理解来使研究有意义,这样一来会产生更多的偏见。或许解决偏见问题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直面应对。最好的医师,不仅理解数据、试验和随即研究的重要性,也能清醒的抵御它们的诱惑。医生们真正“狩猎”的应该是偏见。
金句:
1、根据完备的信息做出完美的决定很容易,医学却要求你用不完备的信息做出完美的决定。
2、医院让人恐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医院里,每一件事都按时发生:药品按时送达,床单定时更换,医生按时轮班,就连尿液都要定时用一个标有刻度的袋子收集。
3、打破极度单调乏味的生活的唯一方式就是阅读。
4、如果你有一把锤子,那么你看什么都像钉子。
5、你需要先大致了解答案,才能真正获得答案。
6、过去是未来最好的向导。
7、每一种“例外”都代表我们有了一次去改进对疾病的理解的机会。
8、“内因”能够让我们创建规则,但“例外”就像一个门户,通过它,我们能挖掘更深层次的规律。
9、如果一种理论不能证伪,那么它就是不科学的。
10、如果要使医学成为真正的科学,那么,我们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对它原有的模型去证伪。
11、每门科学都会遭受人们的偏见。即使我们制造了大量的机器来为我们收集、存储和处理数据,但人类才是这些数据最终的观察者、解读者和决定者。
12、在医学上,偏见尤其严重,罪魁祸首就是“希望”。
13、在医学中,希望是一个美好的事物,是医学最温柔的中心,但它同样也是最危险的。
14、与其他任意一门学科不同,在医学中,主体(比如病人)不是被动的,而是实验中一位主动的参与者。
15、人类所做的决策,尤其是在面对不确定的、不准确的和不完备的信息时所做的决策,对于医学的发展至关重要。
16、医生们,是这样一群人,阿门开他们知之甚少的药,治疗他们知之更少的疾病,使他们完全不知的人痊愈。
17、医学,可能是我们正在做的最美好、最精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