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之《告别》：老来见，最浪漫

前言：

希望这辈子到头来我能坦然地说出：

“我这一生，平淡而有意义。”

01.

断断续续地看完了纪录片《人生第一次》。

说断断续续，是因为这部纪录片每周三出一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地追过来，当他播了最后一集“告别”的时候，我突然不敢看了。

直到上周那个阳光明媚的周六，才鼓起勇气点开了它，用掉了小半包纸巾，终于将这最后一集看完。

02. 

人生第一次，片头的动画，将一个人从呱呱坠地、经历上学、离家、恋爱、成家、为人父母、蹒跚漫步、到垂垂老矣，坐上轮椅与这个世界告别的一系列“第一次”串了起来。

看罢，蓦然觉得人生真短啊，世间种种不过如是。

十二集，一集讲一件事。

时间不长，除了最后一集“告别”，其他的每一集都只有短短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却好像跟着主人公经历了一遍他那段漫长的岁月。

03. 

真的每看完一集，我都有一种想写点什么的冲动，然而都没有成功动笔，直到看完了最后一集：告别。

如果说前面所有的泪水是因为对新生命到来的尊崇、因为感动、因为幸福，那么这最后一集的泪水，确确实实是因为痛苦、因为难过、因为对生命终将逝去的无力。

告别，这个话题无疑是最沉重的，这注定是一场一去不复返的旅行。

故事讲述了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老伴儿四年前被确诊阿尔茨海默病，慢慢失去记忆，渐渐从不记得日常琐事到不记得他，2019年6月进了养护院……

当你老了，老得连我都忘记了，我拿什么来爱你？

一方的遗忘对依然追忆的另一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老人每次去养护院见老伴儿，总是不断地问“我是谁”，当听到老伴儿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七十三岁的他红着眼眶，对拍摄人员说“还认得我，认得我，我就高兴”。

老来见，最浪漫。

04. 

老人一个人安排好了一切，去国际遗嘱库立好了遗嘱：遗体捐献出去，不必立墓碑。

本以为可以安心陪伴老伴儿了，没想到疫情突如其来，将他与老伴儿隔离开来，没法儿和以前那样可以每天坐十一站地铁、四站公交去养护院看老伴儿。

他在屏幕这头，涕泗横流，一字一句地念着给老伴儿的信，想见却不敢见，他对摄影人员讲：

“照片视频我都有的，我不敢看，看了更想她啊，我又不能碰到她，我在那边我还能碰碰她……”

心痛如斯，却无能为力。

05. 

老人说：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只能让她去。

死亡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沉重到我拿不起。

高中时代，班主任曾经问过我们一个问题：你希望自己活到多少岁？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长命百岁啦。

听完大多数同学们的回答之后，班主任自己说了他的想法。

他说，他觉得自己活到五十岁就够了。

这么觉得的大体原因是前半生已经拼搏奉献过，五十岁死的时候，已经无悔，五十年时光，已经足够多，足够长。

直到现在，我依然深受他那番话的影响，觉得人活一世，活那么久干嘛啊。

待到垂垂老矣之时，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最后一个和自己有共同记忆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踽踽独行于天地之间，该是何等孤独？

06. 

人生第一次，有出生，就会有死亡。

和大多数的平平淡淡的出生一样，人世间大多数的告别也并不那么轰轰烈烈，只不过出生带来的是生的希望，而告别带来的是平淡和忧伤。

看完这集《告别》，我还是害怕死亡。

可是，朋友啊朋友，我们终将告别，但我会永远记得你们。

再见。

最后，

附上《人生第一次》十二集的标题：

《人生第一次：The Firsts in Life》

1.出生 The World at First Sight

2.上学 Joys and Tears of the Childhood

3.长大 Love, Sorrow and Dream in Poems

4.当兵 Parachuting Day

5.上班 Toward the Other Shore

6.结婚Yes, I Do

7.进城 A Migrant Dream

8.买房 Owning a Home

9.相守 The Kitchen of Love

10.退休 Never Too Old

11.养老 Hey Twilight

12.告别 Please Remember Me

每一集的英文翻译，都像一首诗。

人生初见，春和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