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医院陪护的日子(三)

天刚蒙蒙亮，匆匆洗刷，看看护士放在床头的化验或检查的通知单，做好检查准备。半小时内，我火速赶到自查结果报告大厅，把昨天检查结果送呈主治医生，然后等候医生集体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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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10左右，医生准时来了。一行五人临床询问病情，了解病人动态，关心慰问病人，要求端正心态，积极配合治疗。满满的温暖，贴心的交流。大约9点，我跑到李医生值班台仔细询问岳父病情及医生的治疗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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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耐心地解答了我的困惑，他说岳父的病有三大病症，一是胆囊结石并发胆囊炎，二是双肺感染，呼吸急促，三是心脏左房偏大，左室壁增厚。临近年关，医生需要放假休息，不是急诊手术推到年后才做。电话联系哥嫂，征求他们意见，也征得岳父母同意，决定留下治病，等候手术机会，不回家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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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点，我趁岳父睡着时，到外面赶紧吃了个晚饭。等我回来时，已经糟糕了，岳父扯掉了针头，手上针孔的滴血沾湿病床的棉被，护士正在抓紧换外套呢！我无语了！

今天一上午的思想工作全是"狗吃了饭一白搭"。岳父治病的心态极差，今天患病，希望明天全愈，若是病情好转不明显，从医生到护士再到陪护人员，没有一个人有好果子吃！骂骂咧咧，嚷嚷叫叫，说什么医术不行，医德太差，有事无事叫嚷上厕所、喝水，搞得大家心烦意乱。今天中午，护士被他怒放的情绪感染，一气之下，拆掉了邻床空被。邻床空被几天来，一直没有病人，护士们默许岳母晚上休息，被岳父一闹，闹出了矛盾。就这样折腾来去，岳父今天一天换了三次棉被。我在电话里，把情况告诉了哥嫂，哥嫂都打来电话劝阻、安慰、胁迫，一个小时后镇定了。呼吸趋于平稳，心速渐缓稳定。

晚饭结束后，给岳母在外面的棉絮店里买了一床盖被，供晚上休息。一路上，岳母讲了一肚子的冤屈，她说只想回家。今天上午，我去咨询医生的时候，他起床上厕所差点把心电图仪器摔毁。岳母有点泣不成声，我没说什么，只说生病的人心情不好，你原谅他吧！

晚8点，接到医生空腹作肝胆磁共振的通知，又打乱了我回家过年的计划……

躺在病床的岳父又开始唠叨，说什么不必要的检查，说什么医德缺失，此刻，他又是一个疯子……

空腹，能熬到明天早9点半吗？我在质疑岳父的执行力……

(梦海扬帆写于2019年2月1日凌晨，农历2018年腊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