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光……

儿时的时光,总是简单而又美好,长大后的聒噪世界里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来……

我的童年是在安徽省一个地级市下的小村庄里度过的,还未有过大城市的喧哗。满村子被槐花树所包围,零零碎碎的几户人家在那里生活了一代又一代。我与我的爷爷奶奶在那里生活。

我三岁的时候去我叔叔家吃了次喜蛋(家乡的习俗,那儿小孩出生后家里人会请亲戚朋友们吃糖水煮的鸡蛋,俗话叫吃喜蛋),那天叔叔家来了好多的人,从此我便有了个妹妹,我的生活也多了一个伴儿。

还有一条可爱的小狗。

我的童年就那样展开了……

那个年代里很少有幼儿园,但是我却上了幼儿园。我的大娘租了我三姑姥爷家的屋子办了“所”幼儿园,就那样小的一个地方居然还分着大班小班,而我就在那里上学。

幼儿园里有个黑板,斜靠在墙边,一个条教鞭和两位老师。一位姓杨,是我大娘,另一位是我大娘的朋友,姓朱。我爷爷经常开玩笑说我上的“养猪幼儿园”。

幼儿园里我有着打闹的同学,有着小画本一样的书,每天会看着老师用教鞭指着黑板教我们认字然后让我们用田字格抄写汉字。我的幼儿匆匆忙忙又简简单单,后来就上了小学。

我的小学有两个阶段。在三年级前我在靠家附近的小学里读书,我同年级的班里只剩六位学生,三个女生两个男生,有一个傻子我们叫他“毛孩”。毛孩会写字,还被老师夸过,写的是“碧”,那个年龄段还是一个挺不好写的一个字。也还有三五个老师,教着数学语文。

有时候我跟我家的小狗一起上学。那条狗是养了好几条大狗后终于活下来的一条小狗,它陪了我们家挺久。因为狗贩子实在太多,养一条大狗就会被毒死抓去。

后来我就转了学,去了隔壁村大一点的学校,一个班有四十多个同学,我经常被欺负,但是我有爷爷撑腰。

大一点的姐姐让我给她买包辣条,我犹豫了一会噌噌的就飞快买完回来,她夸着我说:“哇,你怎么这么快,好快哦,也太快了吧”于是第二次我帮她买辣条,好在没有了以后。现在想来,我到底是被夸了还是被“骗”了。

我有个讨厌的同桌,家里我写作业的地方靠墙,墙上写着我讨厌她。墙被我画的乱七八糟,因此后来被骂了不少。同桌经常欺负我,拿了我的尺子说是她自己买的,放学爷爷接我回家时又给要了回来。那次我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等着爷爷回来。夕阳西下,时光正好。

我的爷爷每天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接送我上学,自行车前面有条单杠,我有时候会坐在前面,屁股很是不舒服。我姥爷也有那种自行车,但是姥爷会在前面横着一个小板凳,就是有点危险。我基本上坐在后面,两条腿垂在下面爷爷和姥爷又怕轮子绞住了脚,便拿了大麻布袋像帘子一样给轮子罩了起来,就这样风里来雨里去。

说是上学,但三年级以前的知识几乎是我爷爷教会我的。爷爷识字,恍恍惚惚间我快忘记早些年是怎么启蒙我的,就开始了读书写字。

爷爷给我买的小玩具,说是玩具倒不如说是学习用具。里面一小堆的塑料棒,还有一些五角星、平行四边形、三角形形状的小挂扣。我给他们挂成长长的链子然后堆放在一边。至于剩下的那些塑料棒,爷爷会经常用来教我算数学式,把两堆加在一起数一数有多少或是一堆减去一些还剩多少。后来学习历史才知道古时候人们把这个叫做算筹。只是家里面那把大算盘爷爷倒是没有教过我了。

我还会看钟,除了分针。老师在黑板上画了几个钟让同学们上去写时间,我就这样被点名上去傻了眼。分针指着5,旁边同学写的是六点半,我一看就知道,跟她说了后她急匆匆下去了我也被抓了个着。后来被老师不停地责问:“别人写的钟都知道怎么自己的就不知道”,是满脸的不信任。

回到家后爷爷跟我说两个数字之间隔着五个数就是五分钟。后来的后来我还跟爷爷学会了加减乘除。

每天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奶奶都是在厨房里的。

我会喊一句:“老奶,什么时候吃饭呀?”

然后奶奶回答:“过一会就可以了!”

我便拖着书包写作业去了。

每天早晨的时候奶奶基本上是在河边,用棒槌捶打着衣服,一下两下回荡在整个村庄。七点钟左右的时候爷爷会喊我起床:“看你这鼻子像不像猪猪侠?”实在忍不住笑被逗了起来……

平日了犯错了,奶奶会拿个小竹条追着我和妹妹,等奶奶离开了我们会喊:“奶奶王八蛋”,然后奶奶在远处拿着竹条站着说你再喊一遍试试。

夏天的午后奶奶会在院子里支起个帐篷给我和妹妹洗澡,闷的热气腾腾。每次洗完澡后我总是喜欢给刘海弄出心状的样子,有点非主流的味道了,也不知道小时候有没有好好照过镜子。

家里的电风扇用了二三十年,摇起头来就会吱吱的响。晚饭后温度一点点降下来,夏季的夜晚总是那么美好。晚风微凉,降下了白天所有的聒噪。

小时候奶奶给我们梳头,梳双马尾。奶奶拿把梳子在脑壳上划条线然后问我和妹妹。

“路子直不直?”

“直,直,直!”

当时心里却想着什么直不直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奶奶问的是头发两边对不对称。

再后来的后来几次,我去二姨家过暑假,二姨她们每天忙着上班没时间给我梳头,就带我去理发店把头发剪短,剪学生头,再后来我的头发又被剪的更短了,直到初二的时候才留了起来。

再后来,我的妈妈从外地回了家,陆陆续续家搬到了镇上住到了街边,离开了原来那个地方,也跟爷爷奶奶分了家。

一点点长大,又好像是猛然间的事。

在某个聒噪的午后,在某个祥和的下雨天,在夕阳西下的阳台上,偶尔也会想起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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