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思念的港湾。

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里住着我亲爱的家人,有人会问,为什么会是又熟悉又陌生呢?因为有距离。

家乡是个美好的港湾,当你在外面的世界迷茫、潦倒、不知所措时,在老家住上几天,远离尘嚣,安静地思考自己接下来的方向,闲来邀请几位好友小酌两杯,带着醉意与明月告别,此时无欲无求、无担无忧,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法了。家乡总是作为这样的存在,让你忘记忧愁。

为什么说它熟悉呢?因为那里住着我的亲人,我的爷爷奶奶。从我小时候说起吧,可能自我呱呱落地开始,就被淘气魔附了身,天性好动,爱搞事情,天天推着我的小单车去转,晒坪上放着许多废弃的板砖,每每骑着我的宝马路过时,都会停下来将这些“宝贝”装上车,护送回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客厅里。

“哎呀这躁天翻又把砖头搬回来了”,爷爷嘴里絮叨着,一边把砖头扔了出去。因为我是家里的第一个男丁,所以我也算是一个魔鬼小皇帝了,爷爷常常会偏向我这边,虽然我护送宝贝时他一直在旁唠叨着,可脸上挂着的笑容是一丝不减的。

趁墟的日子,爷爷总会牵着我去村头等候拖拉机,那时上镇里是很难得的了,一路和乡亲们聊着聊着,忘记了颠簸得把肺都咳出来的路,也很快抵达了我们的目的地。爷爷带着我在市场里到处逛到处看,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吃包子,本来脸上瘦瘦的,还要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一时脸都要鼓成一个圆,笑起来假牙和包子融成一个白,看起来像是没有牙齿的,我在一旁哈哈大笑。

回来时藏着掖着零食不给我发现,回到家以后时不时拿点出来给我吃,后来我就一直把爷爷当作零食供货基地了,所以每次我跑到爷爷那里撒起娇来,我的胃也要活动起来了。

记得几年前回家的那次,那时的我17岁,饭桌上丰盛的午餐早已经把我的眼睛吸引住了,一大家子围着桌子,紧凑紧凑的,不知啥时候把话题转向了爷爷的年轻时期,据爷爷描述,当时家里四兄妹,数他是最年少的了,但是并没有尊老爱幼的那种心态,而是看钱论地位,当初咱们家算是整个村子最穷的了,所以爷爷也遭到了哥哥姐姐的嫌弃,对他非常不好,一嫌弃便是一辈子……说到这里,爷爷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眼里早已经泛红,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嘴里的假牙伴随着咳嗽声被咳咳出来,不敢想象这些年是怎么忍辱负重坚持到了现在,眼睛看着,心里纠着,难以释怀。

从我记事开始,奶奶就一直行动不便,背驼得和紧拉的弓似的,平常走路也需要棍子来扶,每天起床就走到厨房门口坐着,自言自语,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一坐就是一天,与奶奶一起的记忆非常少,没有外出,很少对话,有的就是端上饭和菜给奶奶吃,叮嘱她别出家门,还别说,奶奶的胃口可好了,一吃就是一大盘呢。

之所以说它陌生呢,是因为在老家能谈得来话的人并不多,也并不是儿时缺少玩伴。大概是六七岁吧,父母带着我离开老家外出打工,到现在,这一段旅程仍然在途中,每年回去两三次,每一次感觉都不同,随着时间流逝,该长大的都已经成熟起来,该变老的鬓角都已经被洗白,不知不觉,原来无话不说无忧无虑的孩子们似乎都有一堵墙在隔开着,想说的话也找不到人听,掖在心底的小秘密就藏在心里。

现在每次回到家,爸爸都想让我出去找人玩,可我也只是窝在家里不知道该要去哪,去这里也不是,去那里也不熟,于是一天都在家里晃晃悠悠。

老家的生活一直在变好,从父亲十几岁当家养活家里,到现在已经盖起了楼房我也考上了大学,生活的条件也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不会再被旁人看低。家乡,牵着我的思绪挂着我的愁肠,随一杯暖酒,缓缓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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