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世同堂(一)

    其实我一直觉得,外公离世了后,这个家还算不算圆满。

        过年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不同年龄的人聊着相似的话题,怀揣着同一颗心。

      客厅正中央摆放这两把精致的红木座椅,整个家的风格在无时无刻不彰显这端庄和肃穆。两把红木座椅中间的茶桌上放着小巧精致的茶杯,当茉莉花浸入水中,当茶水缓缓倒入茶杯,茉莉花茶的清香淡淡发散出来,飘荡于整个客厅。茶水不浓,不淡,颜色不深,不浅,恰到好处,如同这个家庭,举止投足之间无不显示这个家庭的深厚底蕴和涵养。

        虽然不像老舍所讲的那《四世同堂》却又有几分相似。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不同的事用不同的人。

        每当看到家里其乐融融,我心中不禁洋溢起温暖的想象。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外婆有四个孩子,四个孩子又都生了四个孩子,至于四个孩子吗!倒是还没有生孩子呢!

      不同的 年龄,不同的辈份,不同的文化,可尽管这样,依然看起来融合。

        外婆只在家里做做饭,去一下菜地,养着两条狗,儿孙回来时,屋里屋外不断传来:“妈,我回来了!”“奶奶……”“姥姥,你在哪儿呢?”舅妈一回家就在厨房忙活着,偶尔又叫谁去帮忙。项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其实,我之前根本分不清哥哥,四个哥哥,齐刷刷站在我面前,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容貌,差不多的年龄,我只能靠记住他们的某个特征,比如大哥最黑,三哥最瘦,四哥最白,至于二哥吗,不黑不白,不胖不瘦,那只能是他了。姨妈虽说三十六岁了,可仍然让外婆操心的不得了,三十六岁,一直上学到现在,外婆总说:“你学问够深了,你怎么还不结婚!抓紧。”姨妈书读得多,口才也好,说:“娘,你看你着什么急,我身边不结婚的多的是。我那个师姐都博士了还没生孩子,都不想结婚,他们怎么都不着急,我跟你说:“生孩子有什么好处,影响工作不说,还影响…”“你闭嘴吧你就,你这孩子就让我操心。”“奶奶,小姑,可是要丁克呀。”项姐还嫌不乱又添上一句。“什么丁克不丁克,我不懂,反正不结婚,你老了吃亏,现在倒风光了。”外婆说完愤愤的走了。

      “啊!又输了,项姐你怎么办到的!”硕姐和项姐在红木座椅上,拿着手机对战,项姐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嘿嘿,我赢了吧!”二十六岁的项姐在这个大家里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子,但她却总是经常把手搭在哥哥肩上,老大哥的口气说:“给我搭一下。”每年的压岁钱照收不误。“项姐,你抢什么!”哥哥说。有天,我问项姐:“项姐,你有男朋友了吗?”“嗯,不过可能马上就没有了。”项姐边照着镜子边说,“为什么?”“看心情!”项姐画好最后一只眉淡淡的说。

        弟弟又跑房顶上找个哥哥了,至于哪个哥哥,我就不知道了。我外婆嘴里得知二哥谈了一个女朋友,外婆神秘的说:“我告诉你那姑娘可漂亮了,山大毕业,练舞蹈,那气质可好了,一米七的个子就比你哥矮十多厘米,才二十一岁比你哥小三岁,可合适了。”外婆高兴地说,我问:“素颜好看吗?”外婆说:“就是素颜,可俊了。”我说怪不得哥哥们整天在一起,比肌肉和腹肌,还去烫了头发微微卷着,原来是为了去找我未来的嫂嫂了。四哥更是,想起之前二哥又烫了头发,回家被舅舅臭骂了一顿,又去把头发弄回原样,回学校又烫了回来。现在舅舅也不管这些了,四哥烫的头发翘卷着,别说,还挺好看的。出个门还一直问项姐:“项姐,你看我这样好看吗?我这件衣服行吗?这双鞋和这衣服搭吧!”项姐嘲笑:“呦!你什么时候比小姑娘还仔细了!”

        其实在这个大家里有一个一直沉默的人。不怎么言语,就是我小姨夫,我一直觉得他总是在家里受小姨“欺负”偶尔和我们说说话,就笑一笑,过年回来喝酒,哥哥们总是把他灌得醉,有一次,他刚刚和姨妈结婚,回家过年,他说他不喝酒,舅舅交给哥哥们一个任务,把小姨夫灌醉了,可小姨夫怎么也不喝,哥哥就想了一个招,把小姨夫装水的杯子换成了白酒,哥哥们的给杯子里都是雪碧,哥哥们笑着对小姨夫说:“姑父,你就喝吧,这里边是饮料。”就这样,小姨夫和了,一直喝到烂醉,最后被姨妈扶到楼上吐了一身,睡了一觉。后来小姨夫去南非工作,我一直说他去南非挖矿了,其实他是去南非华为公司工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这么远。他会在朋友圈发他在南非的生活,他说其实南非不错,城市和北京上海差不多。不过穷的地方就不能用语言描述了,他还说他在这儿最大的困难就是交流,谁让他英语没有上六级。不过普通的生活日常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舅妈们在这个家里是真正的家庭主妇,她们在这个家里担任着养育孩子,照顾老人,理解丈夫的职责,她们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没有自己的工作,没有高学历文化,她们拥有一个好丈夫,她们的丈夫有钱,可她们依然不敢随意的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们走出家门,别人会说,你真是嫁了个好丈夫,她们感到自豪,感到骄傲。谈论的是孩子们的生活和学习,她们的生活理想离不开孩子,丈夫,父母,妈妈希望有一番大事业,即使不是真正的大事业,也应该有自己的工作,可这些在她们眼里是“异类”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足不出户,藏身于家,这是她们这个年代传承下来的经验。我无法反驳这样的观点,因为这是一代的已经刻到骨子里的东西,说起妈妈,79年出生的人,虽然有一点这样的思想,可却想推翻,妈妈喜欢不依靠丈夫的生活,于是自己创业,最后赔进去了许多钱,在我看来,赔进去钱不是可悲的,可悲的是,当妈妈赔进去钱之后,家里人对她产生了意见,令人发狂的是,在一个过年,舅舅打电话叫妈妈去一趟外婆家,爸爸跟着去,妈妈到了之后,一整家人坐在桌子上,就针对妈妈赔进去钱讨论,后来,舅舅竟然抓住妈妈的头发用脚踢妈妈的肚子,爸爸无动于衷,并且还说:“看看你嫂子,把孩子管的多好。好好学学你嫂子。”舅妈在旁边笑。这真是莫大的可悲。从此妈妈再也不当真爸爸的面去和别人聊天了,爸爸不在时,妈妈用手机微信和朋友聊天,后来妈妈被着爸爸找了一份工作,在我看来她已经对她的丈夫死心了。这件事我始终铭记于心。

          我的舅舅我无法评论,他们保守,他们节俭,以至于拥有了公司,数亿资产,仍然对每分钱珍惜,他们有权,以至于省长过年都要来特地拜访,他们对我有恩,所以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事,我都无法评论。

        我讲完了,但这只是一部分。

        我希望没有人可以羡慕谁的生活,每个光鲜亮丽的背后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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