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哥是我的大学宿舍的老大,2003年刚上大学时,我们一见如故。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足球。当然也必然有一些不同的爱好,比如他崇拜小罗,我崇拜贝克汉姆,他喜欢巴萨,我喜欢米兰……
那是2003年,我们刚上大学不久。有一天我在听歌,他走过来,一块听了一会儿。然后忽然问我:“你听过民雄的歌吗?”
我当时在我的脑中仔细搜索了一遍,确认从没听说过这两个字,心想:民雄是个什么东西?他不会是你的偶像吧?太没品了吧!
我当时的偶像是周杰伦,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男人。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摇摇头。
他说:“他的歌很好听,我很喜欢,下次回家,带他的磁带来给你听一听。”
那时宿舍还没有电脑,所以不能随时下载想听的歌曲。也许有人想问,为什么不去网吧下?因为大哥那时是个电脑盲,从来不去网吧,而我,我才犯不着去网吧下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哪根葱的歌手的歌呢,网吧里的时间真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呢,全都是我一口一口省下的伙食费,我要全部献给伟大的“反恐”事业。
后来,很快我们期末考试了,我完全把这事忘在脑后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从来也没在意过,因为凭我对娱乐圈的了解度,我确定这个人不是个大咖,我还是听我的周杰伦吧。
但没想到的是,大哥还真把这个当回事,可见他对民雄的喜爱程度。那时候追星的我们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就特别希望别人也喜欢,仿佛是自己品味得到了认可。是的,那个时候,一个人喜欢的明星就是他的品味的直接体现,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假期结束,开学的第一天,他就把民雄的专辑摆在了我的面前。看了一眼专辑并不很精美的包装,我就更加不感兴趣了。但迫于大哥的热情,我勉强听了一遍他向我强力推荐的一首歌《跟着月亮走》。听完后,看着他迫切的眼神,我无言以对,那确实不是我的菜。
之后他又把这首歌推荐给了宿舍的其他人,看着他们一个个无语的表情,我确定他们跟我有相同的感触。
虽然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可,但他还是经常哼唱着:“跟着月亮走啊走啊……”
2
后来,班里流行建立联谊宿舍,就是一个男生宿舍跟一个女生宿舍建立纽带关系,这怎么听都有种相亲配对的感觉。大哥是班干部,对这事特别热衷,忙前忙后,然后把我们班颜值最高的一个女生宿舍整成了我们的联谊宿舍,为表我们的谢意,我们对他一致以“大哥”相称——“大哥”因此而来。
本来以为他是因为有班干部的自觉才这么热衷,但后来我们渐渐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在随后的一个月里,他把联谊宿舍的8个女生从头追了一遍,而且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同时,我们之间的联谊关系也在这一个月后彻底决裂。关键是大哥追过的女人,让我们这些摩拳擦掌准备大施拳脚小弟怎么办,干瞪眼呢!而在此时,我们才明白,他当初那么忙活都是给自己忙活呢!我们这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此计不成,他又开始把毒手伸向其他班级。最后在他的广撒网的战术下,经历了586天的努力,他终于经外校的同学介绍交到了女朋友。
第一次见这个女朋友的时候,她留着短发,穿一件格子上衣,一条咖啡色宽松的裤子,一双运动鞋。我当时就禁不住说了一句:“卧槽!”
回头,我找到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知道你这586天没有女朋友的日子很难过,我也知道全宿舍就你没有女朋友的尴尬,我们平时不该那样刺激你。确实,以你的姿色找个女朋友是不太容易,降低标准是应该的,但最起码你也要找个女人啊!这他妈就是个男人啊!”
大哥不为所动,依旧跟那个男人婆亲亲我我,甚是甜蜜。很快大哥找了个男人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系。
经过这件事以及民雄事件后,我们开始怀疑他的品味以及审美观。在后来7年的相处时间里,也确实证明,他的审美观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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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女朋友除了不像女人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听评戏,评戏!我一直以为那是奶奶辈们听的东西,而在二十岁不到的年纪里,喜欢听评戏,简直也是天赋异禀啊。看来两人能够一见钟情,确有共通之处。
这件事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大哥居然认为这种不常见的爱好是她的独特之处,更是迷人之处,迷到最后,他也开始听评戏,还教唆我们也听,用当时向我们推荐民雄的语气说道:“你仔细听听,我以前也不爱听,现在听常了,真的很好听。”
我们一致用“滚粗”回应他。
他无奈地摇摇头,一副“你们不懂”的表情,然后带上耳机又去听评戏了——我们禁止他在宿舍开功放听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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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要重新介绍一下大哥,介绍一下他的模样。卷发,微秃顶,稍胖,皮肤黑,个子不高,还有点罗圈腿。长相真是不怎么着,这也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刚入学就到处找女朋友了,这是笨鸟先飞啊!后来听他高中同学说,他在高中就这样到处沾花惹草。看来他向往女友的日子并不只586天,可以想象他到底受了怎样的性压抑才能憋成这么没底线。
同样,在大学恋爱大多只是拼颜值的情况下,他能找着女朋友也算是个不小的奇迹——这也再次说明那个女生的品味也是天赋异禀。
后来,我想,也许这就是爱。不止是说他的爱情,更是他的爱好。评戏也好,女孩也好,民雄也好,一个人因为某个原因,或者大众化的原因,或者小众化的原因,喜欢上了他/她/它,别人可以苟同,可以不苟同,但他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种爱可能外人无法理解,他本人可能也说不清楚,但原因是确实存在的,世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就像我无法知道他听民雄的歌时想到了什么,无法知道他看那个男人婆时发现了什么一样,无法知道那个男人婆看上了他的什么,但我确定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
同爱一样,不爱一样是有原因的。比如大哥的女朋友不喜欢我,就因为她觉得我吊儿郎当的,整天翘课不学习。而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学生,所以她以自己的学习成绩为标尺,觉得我没什么出息,不想让大哥与我同流合污,于是禁止他与我来往。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我确实没什么出息,而大哥不跟我玩后学习成绩也没什么起色。
5
由于不在一个学校,他们固定周末一起过,平时的时候就通过电话互诉情话。
以前他最爱打球和打牌了,自从有了女朋友后,经常我们打球或者打牌打到一半他就出去接电话了,而且一聊起来就论小时计,搞得我们缺一个人,很不爽。
看着他成半天地举个电话,我们看着就累,而他居然也不腻。
特别是一早一晚:晚上两人一聊就到半夜,我们都躺下了,还听他在门外叨叨叨的,根本睡不着觉;而早上呢,我们八点上课,通常我们都睡到7点50再起床,洗把脸,直接去上课,或者根本就不去,但那个男人婆为了督促大哥学习,每天早上7点准时来电话叫他起床,然后10分钟后再确定一遍他是否已经起床,再然后7点半的时候又来一遍电话问问是否已经到了餐厅,早上吃的什么饭,实在是啰嗦至极。更可气的是,大哥是个跟我一样赖床的人,所以每次接起电话他都在扯淡,躺在床上说自己在吃面条,三遍电话再加上两人叨叨半天,早上的觉根本没法睡。
终于有一天晚上,在我们都快睡着了,他疲惫地走进来,长叹一口气,躺到床上,说了句:“累死我了。”
瞬间,我们都在窃笑,你也有今天啊。
第二天下午没有课,他拉我去逛街,我懒得动弹,睡了一下午。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正趴在桌子上捣鼓什么东西。我下床,定睛一看,靠,居然是个蓝牙耳机。
他抬头看看我,说:“整天举着电话,胳膊太酸了,而且整天把电话放在头上,我总觉得辐射得我头疼,我就去买了这个,你看还行吧?”
你大爷!我当时就想把耳机扔在地上跺两脚。
于是,之后一切继续,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必每天都举着电话聊天了,他可以解放双手,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装酷,一边聊天。其实他不知道那一点儿都不酷,由于蓝牙耳机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所以,了解实情的知道他是在打电话,不了解的还以为是个精神病患者在自言自语呢。
他们这样交往了3年,一直恩恩爱爱,摧残着我们的睡眠。后来男人婆要毕业了,她早我们两年毕业。此时,我才知道她是北京的家,家庭条件还挺不错的。她父亲在北京给她找了一个做教师的工作,于是她回了北京。
临走前,大哥对她说:“你等我两年,我一毕业就去北京找你。”
那女孩含泪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觉得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女人味的。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女孩回北京后不久,她与大哥之间的事就让她的父母知道了。家里极力反对她跟这个小县城来的穷小子恋爱,这是大哥跟我说的,但我觉得她父母可能是没看好他的长相。
在女方父母的极力干扰下,两人最终还是分了手。
确定分手的那一晚,他叫着我去喝酒,大醉。
醉了以后,他跟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我知道你们觉得她不漂亮,这我承认,但我也不帅啊!”
我看了一眼他的龅牙,心想: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接着说:“不过她待我很体贴,待别人也很温柔,我很喜欢这种性格。”
我当时心里想,还真是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么女人的一面。
他喝口酒,说:“我觉得她会是个好妻子,没想到会这样。”
我勒个擦!我们那个年纪都只懂得泡妞,巴不得搞一个就拍拍屁股走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长远的打算。好妻子?!他还真打算娶她啊!果然是兴趣天赋异禀。
他看了一眼我脸上鄙夷的表情,又说:“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她,可我就是喜欢她,你们爱喜欢不喜欢,就算全世界人都不喜欢又怎样,那不正好便宜我了嘛!”
听他说这话,我想起了民雄,他总是这么固执地去喜欢一个人。不过他说得确实很对,喜欢一个人是你个人的行为,与外人无关。
看着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我赶紧转移话题,趁机问他:“那你为什么喜欢民雄?”
他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好听啊,你不觉得吗?”
我勒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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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他永远不会了解我对他兴趣爱好的困惑,但好在我们又遇见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那时已临近毕业。
这个人的名字叫左小祖咒,他当时很火。因为很火,所以我们就上网搜他的歌听,听的第一首个叫做《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听完后,我们俩面面相觑,下错歌了吧?于是我们又找了第二首,第三首……最后,我俩终于无力地倒在床上,异口同声道:“我勒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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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了一年多,我们都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因为这件事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大学时恋爱跟分手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特别又遇上毕业这个无解的bug。
但后来我发现,大哥找工作,无论是什么单位,对方的地址一定是在北京。我们这才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但现实并不像偶像剧那样完美,前面我也说了他学习并不好,虽然我们是医学硕士,但在北京,像我们这样的人才遍地都是,找个工作实在是太难了。他家里又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找工作都处处碰壁,最后好不容易在北京一个很不起眼的医院求到了一职。虽然工资寥寥,但总算能与男人婆团聚了。
本来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后来女方的父母仍然嫌弃大哥的家境以及工作,终归一点,还是都跟钱有关。
因为这事他还回来找我们喝酒诉苦,喝多了我们都劝他,算了吧,以咱的家庭情况在北京根本混不开,别的不说,房子都买不起,你拿什么娶人家。
他摇了摇头,一副“你们不懂”的样子,然后一口气吹了一瓶啤酒。
大哥回到北京后,我们渐渐没了联系,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听说他毅然决然地辞掉工作,甚至丢弃了学了七年的专业技术,用自己攒下的一点积蓄搞起了创业。说实话,一个医学硕士不干医去搞什么创业,确实有魄力,我很佩服,但终归我是觉得有点儿不太值,或者说太冒险了,而且是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婆。
8
2015年的一天,许久未再联系的他忽然来了电话,通知我他要结婚了,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新娘是谁。
他嘿嘿地笑着,说:“还能是谁?男人婆嘛。”
我由衷地表示祝贺:“你这百年修得同船渡啊!恭喜啊!”
他又说:“等你来看看吧,她现在女人多了,有点像Angelababy,很漂亮。”
我由衷地不信他,说:“你就自己意淫吧。”
他的婚礼定在6月28日,是个周日。他约我们提前一天过去,一来给他搞个告别单身聚会,二来一起去看李志在北京工体的演唱会。
我当时心中又想:李志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你的新偶像吧?
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他是我的偶像。”
我问:“你什么时候换偶像了?”
他说:“就是上次一块喝酒那会儿。你可以上网搜搜他的歌,太牛逼了。”
说实话,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我对他的品味不抱什么希望,但要去听人家的演唱会,总归得提前做一下功课吧,不能什么不知道就去听吧。于是我上网百度了一下李志的个人资料,又下了几首代表作。之后,我默默地说了句:“逼哥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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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同事听说我要去北京看演唱会都纷纷问我是谁,他们一定都是觉得肯定是个大咖,但当我说出“李志”的名字的时候,所有人都迷茫了,像我第一次听大哥说一样,然后都笑着问:“李志是谁?”
在北京机场见到他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他除了胖点儿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长得丑的人就这点好处:从来没年轻过,也从来没有老过。
另外几个同学已经早到了,我们草草吃了个晚饭,进了工体。第一次来工体,真的很感慨,它不但是一座体育场,更是地位的象征,就像北京一样,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在这里站的住的。
演唱会的盛况是空前的,能容纳1万多人的体育馆座无虚席,齐声喊着“逼哥”的名字。有趣的是,作为嘉宾的老狼说道:“刚才在门口,听到几个人在聊天,一个人问:今晚这又是谁?另一个说:李志。然后那个人又问:李志是谁?”全场都笑了,笑那些人孤陋寡闻。我想到了同事们迷茫后的笑,他们也许是在笑我孤陋寡闻,或者没有品位,这么个小咖还让你这么喜欢,还花这么多钱去听他的演唱会,一如我当年讥笑大哥的品位一样。
演唱会上我们还见到了左小祖咒,终于见到了本人,哈哈,可惜他没有现场演艺一下他的《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声旁》。
演唱会结束后,我们正式开始告别单身聚会。酒后,听大哥慢慢说起了这几年创业,起先也是不怎么赚钱,但越做越好,现在一年收入近百万,买了房子,男人婆的父母也终于接纳了他。
大哥说得轻描淡写,但看着他更加稀疏的头发,我能想象他这一路走来经历的艰辛,那是我永远都不能真正理解的。想必男人婆的父母也不会理解的,他们接纳他的原因并不是经过,而是仅仅是结果而已。
第二天婚礼,我见到了久违的男人婆,她留起了长发,穿上了裙子(婚纱),确实女人了很多,但跟漂亮还是不怎么搭边,angelababy?这个牛逼吹大了。
婚礼上,新郎讲话,大哥拿着话筒,面向所有人,说:“我有过一段不怎么辉煌的感情史,从高中到大学,没有一个女生看得上我。”
全场哄堂大笑。
大哥接着说:“周围的人都笑话我,但我不气馁,我相信‘你若盛开,清风自来’。总会有欣赏你得人来到你得生命里。这样的人不必太多,一个就好。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欢我,只有这一个人爱我足矣。”
他顿了顿,转身面向男人婆,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男人婆,包括我们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大哥再次转向台下说:“我们从2005年相识,一直走到现在,已经10年了,我用了10年的时间,终于可以站在这里,对她说出我埋藏了10年的话。”他一边说,一边缓缓从口袋里拿出戒指,面向男人婆,单膝下跪,说:“你愿意嫁给我,陪我一起走完我们的一生吗?”
当男人婆说完“愿意”后,我们全都起立鼓掌,看着幸福的一对新人,我想起当年他们分手的那一晚,大哥说她会是个好妻子,不禁感叹他的先见之明,以及他的执着。忽然间,感觉那些被面前这对新人吵得无法睡眠的清晨和深夜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我觉得两个人的故事充满了太多的正能量,后来再碰到有人苦于找不到对象,我就给他/她讲这个故事,我会跟他/她说:“总会有欣赏你的人来到你的生命里。这样的人不必太多,一个就好。”看,即便你的条件再差,看起来是多么不讨人喜欢,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要去赢得全世界,你需要的仅仅是一个人,一个而已。这件事是不是看起来简单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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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我看了一部电影,《海角七号》,在演员表里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民雄。
我赶紧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两个民雄是一个人。他不仅出过唱片,演过电影,还演过舞台剧,做过主持人,履历表相当丰富,看来真是低估这个人了。说真的,因为当时没有在意,又过去这么长时间,我对那张唱片都没有什么印象了,所以在此之前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这个人是否存在过,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但存在过,还活得很精彩。
我又想起了同事们听说我要去听李志演唱会后的笑,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你不了解、不在乎的人或事究竟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甚至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而那个你不在乎的人或事,可能却是另一个人的“月亮”。歌手是粉丝的“月亮”,而对于其他人就狗屁都不是;大哥是男人婆的“月亮”,而他对于那些不了解他的、甩了他的女生甚至是男人婆的父母,他只是个又穷又丑的傻小子;男人婆是大哥的“月亮”,而对于别人来说,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婆。
我忽然觉得民雄很幸福,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有一个人曾那样真心的爱过他,即便那只是个男人。同样还有大哥,男人婆,和我们所有人,真正爱我们的人不需要那么多,有一个就足够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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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有一次我问起大哥:“你还记得你大学时特别喜欢的那个歌手吗?”
他笑笑说:“民雄嘛!”接着哼唱起来,“跟着月亮走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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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声明一下,如果民雄和左小祖咒老师,或者两人的亲朋好友、粉丝看到这篇文章,请相信我,对两位老师我没有不敬之情,确因当时才疏学浅,以及个人兴趣爱好,不能理解两位老师的音乐。村上春树老师说过:“世上的事本无对错,无非看法相左。”我相信两位老师的音乐定是有出众之处,他们是别人的月亮,但与我不在一个频道上。另外,文中提及两位老师也多半是因为文章需要,谢谢两位老师参与!还有逼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