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茉莉花香

不管是黄昏
还是初露曙色
茉莉花，总是白的。

早就想去苏州博物馆看看，挑了个不算太热的日子，睡到自然醒后，钻进偏僻的小巷，混进当地人中间，点上一笼汤包，大快朵颐。

八月份的天气还未出暑，虽然刚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热气，不知是下雨还是太早，走过平江路时却是另一番风情。没有平日的熙熙攘攘，石板路被雨淋的通透，店铺也都关着门，河面腾起一片灰蒙蒙，江南水乡多了一份水墨丹青。

慢慢踱步，穿过平江路的石板路，撑一把伞，仿佛自己是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不知不觉，雨伞成了遮阳伞，地面是湿的，空气是干的，心情是愉悦的。

和同行的姑娘说说笑笑，不经意间就走到了博物馆，由于时间太早，我们先去拙政园游览一番，出来时，摇摇晃晃，已是中午。好在拙政园和博物馆离得近，便去附近小巷吃了点东西，然后赶往博物馆。

由于来的匆忙，预约的人数排到了周末，只好排队，看着长长的队伍，从博物馆前一直排到了拐弯的路口，看着这队伍，我和同行的姑娘相视一笑。

我们沿着对面的路往前走，一个老婆坐在一个店铺斜出口阴凉处，带着一个格子的渔夫帽，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细小格衬衫，裤子是黑色碎花长裤，黑色的老北京布鞋。

蹲在地上，一条腿向外长长的伸着，一截小腿露了出来，靠近小腿肚的肌肤偏白，靠近脚踝处的肌肤黝黑，形成鲜明对比。想来应该是脚踝上方常年在太阳底下裸露，才会晒得如此不均。

她的左后方放着一个黄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透明的保鲜盒，里面装着一圈圈自制的茉莉手环。左前方放着一个黄色的方盘盖，浅蓝色的布打底，里面摆着各色各样的小玩意。

一摞茉莉环整齐的排着，旁边是另一种花的胸针，制作样式也是简单，只是用铁丝穿过花蕊，一根细细的铁丝就连着了两个花朵。老婆婆估计是怕娇嫩的花受不起骄阳的晒，盖着一块淡粉色的小手帕。

还有一摞小竹蔑，里面装着慢慢的茉莉，拿起来凑近看，茉莉花香先入鼻，令人迷醉。旁边是一个又一个的香包，透过薄纱的香包，可以看到里面朵朵茉莉。

走到老人面前，小小的花环，惹人可怜，我蹲下来，拿起一串，香气扑鼻，熏的人只想占为己有，仿佛清风徐来，带着阵阵凉爽。一朵朵小小的茉莉，由一根细细的铁丝穿过，起始处和结尾处铁丝扭成钩状，如此便可以扣牢了。

我拿着手环，爱不释手，老婆婆该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拿起了一串花环，带在了我的手腕，看着娇嫩的花，在我的手腕处，散发阵阵清香，霎时就俘虏了我的心。

老婆婆说：这个是茉莉，很香的，我自己家种的茉莉，清晨摘下，很新鲜。我低头闻闻手腕，清晨带着露珠的茉莉，中午在集市，等待着留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手上。不知是花如少女，还是少女如花。

我说不出，我只知道清晨的花，悠然自在，中午的花，临街售卖，流连于每一个人都手，我一个来到江南的异乡女子，昨日与某地，今日于苏州，像这茉莉，在少女的季节，流连于街市，看人来人往，世事纷繁。

我买下了手串，我觉得我们该是相依的，若不是相依，也算是相似的，我戴着花环向排队处走去，我看着手腕处的手环，白若霜露，我愿它永不枯萎，在每个清晨，正午，黑夜，随我的青春年少，一样新鲜，带着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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