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与“棍棒”是人类最早发明的两种工具。绳索可以将好东西收归在身边,棍棒则可以抵挡麻烦。两者皆是我们最早的朋友,皆由我们创造。有人的地方,就有绳索与棍棒。
——安部公房《绳》
“从前曾发生过一次爆炸……时间和空间在大爆炸那一刻诞生。”
“从前曾发生过一次爆炸……有个星球在爆炸后诞生并开始自转。”
“从前曾发生过一次爆炸……生命在爆炸后繁衍生息。”
“后来又发生了一次爆炸。”
这是一个宁静而美丽的地方。
远远望去,蜿蜒的河流把一望无际的绿地切割成无数块,看起来就像绿色的颜料块和银色飘带。远方有一个凸起的灰色建筑物剪影,笼罩在迷雾里。这里地处极圈以内,极光是常有的事。美丽的极光从山峦的背后迸发出来,分不清这朦胧的彩色光晕是来自地上,还是天上,天与地仿佛浑然一个整体。往海边走去,会看到海边的礁石被绿色绒草覆盖着,和煦的阳光从厚密云朵的间隙中洒下几缕。没有人不称赞这里的美妙,然而,却鲜有人来。
这个故事发生在某天的清晨。
当时大地还被暮色笼罩着,天还没全亮。一个物体突然闪过,连续不断地奔向前去,在暗蓝的天色的映衬下,它的运动轨迹是一条长长的冒着白烟的线。
镜头拉近,传来马达的轰鸣声,这才渐渐看清那是一辆摩托车,车上是一个穿着银色工装服的男人,驮着一大堆货物赶路。极速飘过的风不停拨弄着他额前的刘海和衣袖,连同极速运转的马达,“哒哒哒哒”催人心急。
男人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因为摩托车驶过的每一段路,总会激起大量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阻挡了视线。
天色逐渐变亮,景物的轮廓变得清晰了起来。
男人一路疾驰,目视前方,毫不犹豫地往前开。让人忍不住想,他一定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一定有谁正在等待着他,而他必须尽快赶到。周围景色即使再美丽动人,他也顾不得看上哪怕一眼。
他就保持着这种状态不停地开着,开着。
当他驶过两块巨石间的狭窄缝隙路面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于是放缓了速度,直至停住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这么着急赶路的人,竟然舍得花时间停下来?到底有什么理由非得停下观望确认不可?难道有谁在暗中跟踪他么?
镜头从他的后方渐渐拉近了,他的背上背着一个方形的金属大箱子。
待停稳后,顿了一秒,他这才回过头来,黑色的太阳镜挡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的是,他是在谨慎地回头观望,并非轻松随意。
这时,一群乌鸦,“哗啦啦”地从不远处飞出来,飞到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下方则是两块巨石左右相望。
“是乌鸦啊。”他默念,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感觉到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发丝间,大概快要下雨了吧。他随即戴上衣服的帽子,再次拧紧发动机,准备继续上路。
轮胎狂转起来,再次扬起了铺天盖地的灰尘,模糊了视线。引擎的轰鸣声由大变小后,灰尘渐渐散去。
他没看到的是,轮胎驶离了的地面,显现出了一个爪印,先是掌,再到指,最后是尖长的指甲印记,伴随着一种野兽般的可怕低鸣声。仿佛有某种怪物刚刚抵达这里,它的脚笨重地踩向地面,还没来得及完全抬起,脚印坑里便立马积满了水。看来,暗地里确乎有某种不知名的生物,觉察到了他的行迹。
现在他的摩托车正在艰难地往上爬坡,那些乌鸦仍旧盘旋在他四周。
他什么也没想,一个劲地向前冲啊冲,心中只想着快点到某个地方,哪里料到前面竟会是悬崖?!还好他眼疾手快,猛地踩住刹车,车头撇向一边,停住了。悬崖边的两块石头因受到车轮胎的震动,滚了下去,他往下一看,才知道是万丈深渊。他抬头一看,乌鸦纷纷往对面飞去。
他把车完全调了个头,继续行驶没多远,又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天空闪电大作,像雨一样的液体不断滴落下来。被淋了这种液体的乌鸦,瞬间从空中坠下来,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乌鸦掉落之处的花草也瞬间萎靡腐烂。不一会儿,地上便尸横遍野,花凌草碎。
一阵恐慌涌上心头,他立马朝着另一个方向点燃了摩托车发动机,想尽快离开这里。
满脑子都是尽快离开这里,以至于竟没注意到前方停住的人影。他来不及思考,“砰”地一声,直接猛撞了上去!
那人和伞一同被撞飞了。不仅如此,摩托车上的男人也一并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待他睁开眼,回过神来时,发现后方的摩托车在悬崖边上,正往下倾翻。
他大叫着“不,不,不”,可还没等他冲过去,车就彻底滚了下去。安静无声。心中纵有千万不甘,也只好咒骂几句,就此作罢。要紧的还是先离开这里!
男人利落地捡起刚刚摔落的货物,继续步行前进。走过一片凹凸不平的路面之后,是一小段下坡路。这里极其湿滑,一不留神就摔会得人仰马翻。好在男人大腿结实,强健有力的大腿稳稳地踩着,在一个步伐一个步伐中把握着重心。
接着他右转来到了另一块路面。本以为能一口气轻松穿过,结果由于跑得太急,一没留神,一个趔趄直接撞上了石头,由于反作用力又被狠狠弹了回来,坐倒在地,活像个臭皮球。
“睁大眼睛,蠢货。”他骂自己。
爬起来顾不得拍干净身上灰尘,又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后,他看到了一个洞穴。那是一个空旷而干净的洞穴,除了最里面的一只鹿也在避雨外,看不到别的生物。加上现在雨也越来越大了,硬要赶路的话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他放松了警惕,心想可以在那里暂且避避雨,便走了过去。
来到洞口,他环顾了下四周,卸下身上的货物放在一旁,然后把湿漉漉的工装裤脱到腰间,露出结实宽厚的上半身来透透气。
一张纸片不小心漏了出来,掉在了他右前方。纸片上似乎是几个人的合影照片。他转身准备捡起来,他走一步,纸条便往远处移动一点儿,又走一步,再远一点儿,他再走近了些,然后纸片不动了。
他蹲下来伸出手,突然,一滴莫名的液体滴在他手背上,像是被烫到了,略微有些白汽。些许刺痛让他停止了此刻动作,他凑近看了看,疼痛的地方有一个藏青色的骷颅头图案。不安和疑虑再次涌上心头。
可他抬头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就在他再一次伸手去捡地上的纸片的时候,有些不妙的事发生了,他快要站直的腿又弯曲地蹲了下去。
他清楚的察觉到,从他的手腕一直延伸到整只胳膊,直至脖子,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淡红色小疙瘩,越来越明显、清晰,分明的颗粒状疙瘩在皮肤表层大片大片地隆起,接连不断。
这时,那个野兽的爪印又出现了!
对他而言,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他看到这个爪印先是掌显露出来,再到指,最后是尖长的指甲印子。刚显出来就立马积满了水,还伴随着一种野兽般的可怕低鸣声。
接着出现了第二个爪印,刚好在纸条的下方,积水让纸条漂浮了起来。然后走了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脚印的所到之处,植株全都萎靡不振,死的死,残的残。跟之前被雨水沾染的坠死乌鸦和死乌鸦周围的植物的变化一模一样!
男人屏住呼吸,警惕地观察了一会,见脚印没再增多,便又想伸手去捡水坑里的纸条,毕竟这照片对他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十分宝贵。
不料,“啪嗒”一声,被人一把拉住了!
他转头一看,是个女人,留着男人利落的短发,高挺的鼻子和瘦削的脸有种男人般的坚毅感。对方将食指放在嘴唇处,示意他不要乱动。
循着这奇怪的脚步声,他们俩一起往头顶上方看去。脚印在继续蔓延,似乎朝着洞穴深处的地方去了。但是突然间!脚印立马掉头,走到了男人的货物附近,震得货物一颤一颤的。
紧接着,脚步朝他们的方向来了,步步逼近,这下可不妙……
未完待续,即将更新...
全文由游戏万事屋的“超级玛丽豆”手工撰写,请勿转载。
(点击这里进入她的个人主页:https://space.bilibili.com/406243262)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6709705
出处: bilibi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