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抖小女人》第二章 狗蛋傻瓜

      小竹妹弯下腰去，从水里捡起一块小鹅卵石，投向了狗蛋。小鹅卵石扔在大石头下的浅水中，一拨水珠溅起，从狗蛋头上掉了下来，头发都湿了。他看着小竹妹，傻傻的笑着。小竹妹盯着狗蛋，也笑了。这时候，小竹妹走出水来，向狗蛋靠的大杨柳树走去。小竹妹把裙子放了下来，一摇一摆地走到狗蛋旁边，微笑着说：“在干嘛，狗子？”“捉，捉虾！”狗蛋见小竹妹走过来，颇为紧张，用手指了指大石头旁边的虾笼。但身下的裤子向外凸起，他感到害羞，想找点遮盖的东西放在面前挡住，已经来不及了。见状，小竹妹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到：“捉虾？不老实，看我不把你阉割掉，信不信？”伸出两手指头，做了一个剪刀手势，“咔嚓！”狗子脸顿时一红。立即收紧两腿，用手捂住面前，低声说到：“可，可不行，嫂子。俺爹说这是俺家的命，命根子，要用它传，传宗接代呢！”狗蛋爱看抗日神剧，不经意间学到了北方人的方言“俺”。小竹妹听着，看着狗蛋傻样，笑了。她用手擦了擦狗蛋头上的水。“嫂子骗你呢！”小竹妹抬头看了看远处，天色已晚，夜幕渐渐降临。湖边的草丛里传来青蛙“哇”“哇”的叫声。

    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二，看看天空，仿佛要下雨，但一时半会下不了，还有点儿月光。月光倾泄一地，湖面上波光粼粼，几个小岛耸立在湖中间。小竹妹拍了拍狗蛋肩头，狗子肩头一条条肌肉鼓起，多健壮啊！他犹如一头彪壮的公牛。“狗子，走吧！”“你先走。”我还要呆会儿，狗蛋说到。“走吧，去我家，嫂子炸虾给你吃。”小竹妹摇了揺狗蛋，“我炸的虾可好吃了。”狗蛋低头看了自己面前一眼，借着银白色的月光，看到小家伙老实了，不再立起，才羞涩的对小竹妹说：“好嘛！”

    狗蛋站了起来，因为坐时间久了，他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弯下腰去，把大石头旁的那个虾笼子提了起来。“哟！有很多哦！”狗蛋又惊又喜。他一边举着虾笼，一边说到：“嫂子，把那个塑料袋打开。”指着石头边的一个塑料袋。小竹妹打开那个袋子，用双手撑着袋口。狗蛋放下虾笼，一只手伸进虾笼，一把一把的把虾从笼子里抓出来，放到小竹妹撑着口的袋子里，抓完后又把笼子放回原处。

      小竹妹收好袋子，在手中抖了抖，笑着说。“你看，一两斤嘞！”狗蛋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他穿上那件新的花格子衬衫。“走呗！”小竹妹把虾递给狗蛋。踏着月光，沿着小路，他们一前一后。小竹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不停地碰打路边的树木。狗蛋紧跟后面，到达难走的地方，小竹爬上去又滑下来，爬上去又滑下来。只见狗蛋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在小竹妹的背上一推，小竹妹就爬上去了。随后小竹妹握住拳头，几拳捶在狗蛋身上。“讨厌，讨厌，狗子。”“嫂子，人家没有别的意思。”狗蛋显出委屈的样子，他退后两步，离小竹妹远远的。小竹妹撒撒娇，矫情的说到：“我不会走，请你推。”说着，把头扭过去，装出十分憋屈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暗暗欢喜。十分钟后，终于来到了小竹妹家。小竹妹家住在村子中间。她家的房子一幢砖石结构的屋子，一共三间，显得破旧。自从公公王老汉去世后，整间屋子只有女儿和她居住。这几天，女儿没有在家，昨天去邻村的同学家了，应该一时半会回不来。小竹妹打开门，开亮灯。屋里顿时明亮了。狗蛋从来没有做过吃的，他把虾递给小竹妹，小竹妹找来锅盆，东弄弄，西整整。狗蛋站在旁边，干站着帮不上什么忙。小竹妹确实是一个做家务的好手，不多时间。一盘金黄的虾端上桌前，洒上辣椒、花椒面，摇一摇。狗蛋用手捉了一只放到嘴里。“嫂子，真好吃，又辣又麻又酥。”一边嚼着一边说。“当然了，以为你嫂子是个绣花枕头。”小竹妹脸上呈现出得意的神情，她在厨柜里翻起来。“嫂子，你找酒吗？”狗蛋问。“嗯！”小竹妹接着又说到：“酒是小龙虾的灵魂，油炸小龙虾，怎么能没有酒呢？”狗蛋想：“佳肴、美酒。”他看了小竹妹一眼。“还有美人，历史上多少富有才情的才子，梦寐以求的千金一刻，自己却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想着这些，脸上洋溢着温情的笑容。小竹妹边找边问：“狗子，要啤的还是白的？”“随便你，嫂子，什么都行。”小竹妹答到：“这就好办。”她拿了房角的一壶包谷酒。看这情行，今天肯定是不醉不归了。小竹妹拿出两个杯子，倒上两杯，一杯放自己面前。另一杯递给狗蛋。“狗子，来！嫂弟感情深，一口闷呗。”说完，她举起杯子，昂头就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啪”一声，杯子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狗蛋。狗蛋也不甘示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睛一眨不眨。他用筷子夹起一只小虾，放进嘴里，油而不腻，麻辣又酥。小竹妹准备倒上酒，狗蛋一把夺过酒壶。“嫂子，我来。”狗蛋快速地倒满两杯……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不多会儿，盘子里的虾略剩无几，酒壶快空了。小竹妹站了起来，感觉两脚轻飘飘的，她走出门去。相对海量级的狗蛋来说，这点小酒算不上什么，只觉脸有点儿发热罢了。小竹妹去了很久还没回来，狗蛋着急，担心嫂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