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一个烫手的雪球

  昨晚九时许,乘夜去踏雪。旷野里,雪扑簌地往下掉;夜光里,无数枚银针斜插下来;脚踩上雪地,咯吱地响,像幼时躲屋里偷吃奶粉而一口喃了太多合嘴嚼时的声儿。归来仍觉不过瘾,今儿个白日里又去。

  赏雪之乐,其一在踩雪,踩雪需得踩无人走过的平坦雪毯。平日里,我走这条路,绝不刻意捡没有人踩过的地片去走,大雪来了后,我对路的要求随即苛刻了------雪不仅叫我的脚步较平常放慢了许多、心情舒展了许多,也叫我对路挑剔了许多,我爱走干净的雪路,不爱走别人踩过的脏路。正是有了处女膜,才让一些人对女人的要求苛刻了一些,以至以为处女比非处女珍贵许多。资源是稀缺的,所以资源是可宝贵的。

  夜里的雪安静地能听见雪声,白日里的雪喧闹地只能听到人声。我一路走去,依次遇到一条蜷着身的卷毛小黑狗、一只发抖的长条狸猫、一只嘴角挂着鲜血的死老鼠和道旁的若干簇半歪在雪中的叶穗上挂着雪朵的带根的干草。团了两团雪球,手指冻得屈不了了。回来的路上,想:“夜里要是再下大,明儿个还去看。”一年里,大雪的日子是少的,所以雪是美的;美的事物见一次少一次,所以心中珍惜。为了给明儿个留点念想,今晚不看天气预报。

一进屋,连打了几个响嚏。

分享几张随手拍,聊作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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