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患者

还是这个感觉,东西都在我印象中他们应该在的位置,门上还留着20年前我贴上去的数码暴龙贴纸,今天我什么都不是回到这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噢~除了这个新的大彩电!

“你好好坐到不要摇,上一个就是给你爸坐断了。”奶奶说

我摸着这把比我年纪更长的塑料折叠椅回答:“我这次回来哪都不去,就是坐到!”

时间在这好像也失效。

只要待上两天我就感到了混乱,因为塑料椅子刚好在家里的一角,而我坐在上面就可以观察整个房间和半个客厅,只要我认真利用我的耳朵,也能看到隔壁房间和厨房。不必担心有杂音影响,因为要拆迁,刚好上下左右都搬走了,事实上这栋单元楼只剩下三户。坐着的我很自然地就发现了时间的混乱,开始我感觉时间在这里很慢,除了冰箱和电视,家里的所有物件要比我更早在这里;粉摊的阿姨看到我说这么多年一点没变样;奶奶还是早上起来下楼坐坐,中午小憩一会儿,晚饭后看电视,晚9点左右就会去床上躺着听广播入睡。想着奶奶日复一日,时间好像就此定格。唯一和我印象不一样的是奶奶不再看《金牌调解》转而看《海峡两岸》。

奶奶的行动变慢了,去市场买菜来回要走两个多小时,中间一定要休息,从客厅到房间要将近一分钟,在一天我看着她走路的时候,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不是奶奶动作慢了,是时间快速流逝了,不在老人身上停留。自从这个想法出现,我便出现了对时间的混乱,空间里出现的时间差好像压强差一样把我推来挤去。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太太的倔强,因为我妈妈完美的继承了,甚至连说反话这个恶习也没能幸免。当我们把要回去的消息告诉她后

“本来我想喊你下个月我生日的时候也不要回来咯,每次回来就玩几天,你走了我又要适应好久”

“孤独就孤独吧,我也习惯了”

面对奶奶的硬核撒娇,我和妈妈不约而同的沉默,无力回答也无法回答。


孤独是每个人的归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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