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葛哲学的政治思考

我的朋友,斯多葛主义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不仅是伦理学,还有政治学。斯多葛主义提出的自然法思想、个人主义、平等和世界主义观念是西方政治文化的主要源泉之一, 对后世政治思想的发展有重大影响,是人类重要思想遗产。

前面介绍过,斯多葛哲学从公元前3世纪一直流行到公元2世纪的罗马时期,前后绵延500年之久,分为早期、中期和晚期三个阶段。早期的代表人物除了芝诺,还有克雷安德和克吕西波;中期有潘尼提乌、波昔东尼、西塞罗等;晚期是塞内卡、爱比克泰德和马可·奥勒留。

这些哲学家中,或多或少都涉及到对政治学的研究思考,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有对政治生活追求的最佳注释。

斯多葛哲学由逻辑学、物理学和伦理学三部分构成。伦理学中斯多葛派都谈到了国家、法律和政治问题。其中,克雷安德特意把哲学分为六大部分, 其中除了辩证法、演说术、 伦理学、物理学和神学之外,,把政治学作为一个独立部分区分出来。

斯多葛主义提出了一些新的观念,,政治学方面有以下四点:

自然法则思想。斯多葛主义认为宇宙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存在着一种支配万物的普遍法则, 即“自然法”,即“逻各斯”,“世界理性”、“上帝”或“命运”,这种普遍法则作为自然的必然性,渗透和弥漫于宇宙万物之中,是宇宙秩序的创造者、主宰者。

芝诺指出:“自然法是神圣的, 拥有命令人正确行动和禁止人错误行动的力量。”他的认知中,自然法不仅是支配自然的普遍法则,同时也是支配社会的普遍法则。

西塞罗宣称,,人定法之上 ,还有一个自然法存在着。它来自于自然,来自于统治宇宙的上帝的理性。

西塞罗指出:

“真正的法律乃是正确的规则,它与自然相吻合, 适用于所有的人, 是稳定的、恒久的, 以命令的方式召唤履行责任,以禁止的方式阻止犯罪——要求修改或取消这样的法律是亵渎,限制它的某个方面发生作用是不允许的,完全取消它是不可能的;
我们无论以元老院的决议或是以人民的决议都不可能摆脱这样的法律 ,——一种永恒的、不变的法律将适用于所有的民族,适用于各个时代;将会有一个对所有的人共同的,如同教师和统帅的神:它是这一法律的创造者、裁判者、倡导者。”

在西塞罗看来,这种自然法具有高于一切人类社会立法的权威,是衡量人定法的唯一标准,它本身即是正义。

个人主义。我的朋友,关于古希腊发展,经历过城邦时代和希腊化时代。

在城邦时代,个人是国家有机体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城邦则是公民生活围绕的中心,城邦时代的哲学家 ,如柏拉图、 亚里士多德等人均视个人为城邦国家的一部分,,在国家之外不存在独立的个人。

在城邦解体后的希腊化时代,希腊人不得不学会在庞大帝国的形式下生活,帝国在规模和人数上都远远大于城邦,政治上的独裁专制将一般民众统统排除在政治生活之外。

英国历史学家塔恩所指出的::

“作为政治动物, 作为城邦或自治的城市国家的一分子的人已经同亚里士多德一道完结了, 作为一个人的人,则是同亚历山大一道开始的。

由于个人与国家关系的疏离、个人日益从政治生活退回到个人生活,日益关注个人的精神世界,促成了个人主义的萌发。

平等的观念。斯多葛主义认为,人都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一个相同的类, 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都具有与上帝共同的理性,共同受同一个自然法支配。所有的人,无论其出身、 种族、 财富以及社会地位如何不同 ,在都具有自然赋予的理性,这一点上他们都是相同的,作为一个人,,他们都是平等的。

西塞罗曾指出,给人下定义时应该是适用于所有的人。塞内卡就认为,从伦理的意义上讲,奴隶制是不道德的,他还要求人们以由己推人的方式,将奴隶作为精神平等的伙伴、朋友来对待。

可以说,西方思想史上第一个平等的观念是由斯多葛派提出的 ,这成为后代平等政治追求的理论前提。

世界主义。在西方, 世界主义的观念也是由斯多葛主义首先提出来的。 当然,,它首先是对当时政治现实的一种反映。不论是马其顿还是罗马都拆除了种族间的屏障,使各种族的人都共同生活在一个政治共同体之内,促进了种族间的相互交流和融合,使得原有的狭隘的种族观念逐渐淡化,世界主义思潮悄然兴起。

另一方面,独立存在的“个人既要考虑如何安排他自己的生活 , 又要考虑同其他个人的关系;为了满足前一需要, 就产生了研究行为的种种哲学, 而为了满足后一需要,则产生了有关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某种新思想。”

斯多葛主义得出如此结论:人类一体,,每个人都是人类大家庭中的一员, 个人与人类整体的关系优于个别种族、国家的关系。因此 ,要树立一种超越单一种族和国家的世界主义新观念。

后来政治影响。斯多葛主义思想是非常先进的,对后世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梅因指出:

“如果自然法没有成为古代世界中一种普遍的信念 , 这就很难说思想的历史 , 因此也就是人类的历史 , 究竟会朝哪一个方面发展了。

以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古典政治学只是西方政治学的前奏,斯多葛主义政治学才是其真正的起点。

斯多葛主义关于人类一体、天下一家的观点演变为世界主义思潮,在实际事务层面,国际联盟、联合国以及许多国际组织的建立, 世界主义是其理论基础之一。不分主人和奴隶、希腊人和异族人、高贵者和卑贱者、富人和穷人, 所有人在精神上和人格上都一律平等的思想是西方最早的平等观。

我的朋友,哲学需要和现实生活结合,现实的人都离不开政治,斯多葛哲学家思考了未来人类共存需要把握的重点,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理性、公平、个体平等以及自由,社会政治是不够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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