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入殓师》这种既干净又感人,充满温情的电影,我见的不多。
日本人对于事物本来面貌敬重的生活态度渗透于影片的枝枝丫丫,剥离了旁杂繁枝的叙事,色彩素雅,情感内敛含蓄。即使讲述的是入殓这种职业,即使是那么多的死亡在生命中一一展开,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泣,没有生离死别的缠绵,一切显的如此安详与平静,有的是抵入人心的温情,有的是“生如夏花般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的哲思,有的是对活着意义的思索。
01.死亡是归程,珍惜活着
当大悟在困惑于是否选择入殓师这个职业的时候,一个人孤寂地站在桥上看河里发生的景象。河里的鱼拼了命地逆流而上,时不时有一条死鱼顺着河水流过,这时候,有一位老者走过,问他是不是在看鱼,他回答说是的,他说:既然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这么拼命地往上游呢?为了死亡而努力,有什么意思?
那个人说,这就是自然规律。
鱼拼命的溯游还是死亡,一切都是自然规律。同样,人的死亡与活着,也是自然定律,所以,活着没有所谓的轰轰烈烈,死亡也没有什么恐怖阴森,在死亡面前我们无可奈何,我们只有选择活着的姿态,只有选择珍惜活着。
那位丈夫,面对妻子别子弃夫永久离去,把不满和焦躁发泄在了入殓师的身上。当他看到妻子曾经的容貌才发现自己平时忽视了妻子很多,连妻子平日里喜欢的口红不知道,更不知放在哪里。他在盖棺的那一刻,释放出了一个男人所有的不忍和软弱,让旁人落泪。试想,如若妻子生前,他能善待,他们的人生是否会是另一番互相深爱地际遇。
面对儿子自杀的遗体,看着入殓师呈现出儿子貌美如花的女性面孔,老父亲说,“止夫变成那样后,总是和人打架。我没好好看过他的脸,但是看到他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来。啊,他是我的孩子啊。即使打扮成女孩子,果然还是我的孩子啊……”,试想,如若面对孩子对女性性别的向往和自我认同的差异,父母能宽容善待,他们的人生是否会是另一番温馨的机遇。
那个儿子,面对母亲一生劳碌,面对母亲一生的生活情感寄托——澡堂,他无视这些,他看到的是商业契机,他看到的是挣钱,直至母亲一生劳碌最终离开在柴火旁,在母亲即将火化之时,他失声痛哭。试想,如若母亲生前,他能尊重母亲,慎重宽容,他的人生是否会是一番一家和睦的际遇。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火葬场看门人在摁下火化的控制键前说着:感叹之后,就一点点地回忆过去,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正如门一样。我作为看门人,在这里送走了很多人,说着,路上小心,总会再见的。
我只知道,生者是过客,死者是归人,人生于自然,亦归于自然,不过是来感受了一趟人间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罢了。我只知道,珍惜活着,善待他人,善待自己。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02.小林大悟,孤独地成长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遂风转,此已非常身”。
《入殓师》中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社长妻子离世,未留子嗣,他心中深埋孤寂,深爱的人成了我自己的第一位客人,将她从自己的人生中送走,“夫妻总有一天会因为死亡而分别,被留下的人是很痛苦的……”。那个抛弃自己孩子的女人,终日活在愧疚与孤独之中,“我第一次看到入殓,我想自己死时一定要让他来帮忙入殓”。
小林大悟,幼时父亲叛离,在澡堂老板娘的印象里:“他是个温柔的孩子,一个人背负所有的事……,一个人时也会哭的,小小的身体,肩膀颤抖着。”长大之后,母亲逝世,乐团解散,回到乡下,他“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入殓行业,初次应聘,他询问社长什么工作时,社长拿了桌上的仙人球细细端详,意味深长地说;“都开花了”,一份与死亡息息相关的职业却同这象征顽强生命力的花联系在一起。当他对此职业的排斥与恐惧时,自己被歧视,被不理解时,困惑于生命的生与死时,他向社长辞职,来到了社长的房间,看到了满室地郁郁葱葱的盆栽,这些小小的生命在这方小屋中尽情的绽放着自己的生命,这里,没有消沉、阴暗,有的只是生机盎然,有的是“好吃的让人为难”的河豚鱼白,剧毒和美味并存,就是我们绝望而美好的生活。
小林大悟从开始自觉低贱遮遮掩掩,第一次工作当场呕吐开始,孤独的成长,内心开始变得强大,即使朋友的歧视,即使那个一直坚定支持自己,是自己情感安慰的妻子一度离开自己,他坚定地选择了入殓师,选择了这个近距离直面死亡的职业,死者将活着的意义留给了亲友,也留给了作为入殓师的大悟。
大悟变的慈悲且坚强。
“让已经冰冷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给他永恒的美丽。这要有冷静,准确,而且要怀着温柔的情感,在分别的时刻,送别故人。静谧,所有的举动都如此美丽。”
他怀着温柔的情怀,对死者的无限敬畏,对生者的尊重,冷静准确地完成每一道程序,如同在精心雕琢一件艺术品,擦拭身体,换衣,化妆,双手合十,带上保佑的珠链,抬进精致的棺材……。他的琴声变得放松自信,在孤独的人生道路上,他走的从容而淡定。
入殓之事,让他消解了多年对父亲的心结。小石头从父亲手中滑落,大悟看到了父亲渐渐清晰的温暖的脸,看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饱含了歉意和痛苦,以及执着的思念,他和妻子紧握小石头放在妻子的肚子上时,就显示出要把这份爱永恒地传递下去。
“我丈夫是入殓师!”
当美香从容骄傲的说出这句话时,我分明看到了她的释怀,她的成长。
广末凉子的笑,有一种很甜很温暖的感觉。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03.《入殓师》经典台词
1、全世界的城镇都是我们的新居,一边演奏一边旅行,一起走吧。这是我求婚时的话,但现实是严峻的。不,我在早点发现自己才能的极限就好了……
2、我打算迎来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但卖掉大提琴时,很不可思议,觉得很轻松。觉得被一直以来的束缚解放了。自己以前坚信不移的梦想,可能根本不是梦想.
3、5万、10万、30万。有这么大的差别啊。左边的是胶合板的,接下来是金属装饰两边雕刻的,最贵的是扁柏制成的。材料和装饰不同啊。是啊,虽然烧起来都一样,躺在里面也一样,人一辈子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由他人决定的。总觉得有点讽刺。
4、我到底被骗了什么?是没见母亲最后一面的惩罚么?以后究竟会怎样呢?这样想着,不知为何想拉拉大提琴,卷进过去的回忆之中。只是,只是想拉大提琴。
5、加油加油!总觉得让人悲伤,为了死而努力,终归是一死,不用那么辛苦也可以吧。是自然定律吧,它们天生就这样。
6、让已经冰冷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给他永恒的美丽。这要有冷静,准确,而且要怀着温柔的情感,在分别的时刻,送别故人。静谧,所有的举动都如此美丽。
7、我第一次看到入殓,我想自己死时一定要让他来帮忙入殓,怎么说呢,那个人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8、都传开了。
什么?
怎样都好吧,你找个正经点的工作吧
9、
什么不告诉我呢?
说了你一定会反对的。
当然了,这种工作。。。你不觉得羞耻吗?
为什么要羞耻呢?因为每天会碰死人?
我只想让你做普通的工作。
普通是什么啊,谁都会死的吧,我也会死,你也会死,死本身就是很平常的事。
不要找借口了,马上辞职吧,求你了。我到现在为止都没反对过吧,你说不想拉大提琴时也是,
想回乡下时也是,我只是笑着跟着你而已。其实,我真的很难过。但是,因为你喜欢。。所以
只有这次,求求你,听我的吧。
我要是说不行的话。。。
你要一辈子做这个吗?
。。。
我要回娘家,你辞职之后在来找我吧。
美香。。
别碰我,肮脏!
9、那是我老婆,5年前死了。夫妻总有一天会因为死亡而分别,被留下的人是很痛苦的……把她弄的漂漂亮亮的,送走了她。她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她死后我就开始做这份工作。
这个,这个也想这么说。生物吃着其他生物生存下去,对吧。它们倒是不同(指盆栽)
不想死的话,就要吃。吃的话,好吃的才行。
10、止夫变成那样后,总是和人打架。我没好好看过他的脸,但是看到他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来。啊,他是我的孩子啊。即使打扮成女孩子,果然还是我的孩子啊……
11、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下一程,正如门一样。我作为看门人(火葬师),在这里送走了很多人。说着,路上小心,总会再见的。(按下按钮)
12、我丈夫是入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