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葱与鲜花

大葱与鲜花

每天早晨五点半的闹钟准时把我叫醒，起床穿衣洗漱完毕，或出门晨练，或去逛早市买菜。

今天早晨是骑车去了早市，终于买到了做辣椒酱的红辣椒。接着，又买了一把大葱和一些新鲜的菜果。回家路上遇到一个卖花的，那满满一小车的鲜花，用它们各自的妩媚与香气吸引了我，驻足观看，竟舍不得离开。卖花的是个穿着朴素的大姐，她只是微笑地看着我，并不向我兜售，因为，她知道，她的那些花就会自我推销。随意挑选两支百合、三四枝不同颜色的康乃馨，再加几丛小雏菊，这就够了。

看看时间还早，照例骑车去了晨练的小广场。几个鬼步舞舞伴正在切磋舞艺，远远看到我，停下了飞转的脚跟，冲我大笑，我有些不解，怎么了呢?看了看自己，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反穿着体恤招摇过市啊，那天，她们就是这样夸张地冲我笑的。停车近前，才知道她们在笑我自行车车筐里的东西。这才发现，车筐里的大葱和那束花是有多么的风马牛!

是啊，大葱和鲜花，这大俗大雅的东西，也许只有我会把它们这么随意地“混搭”在一起。日子就像一杯白开水，似乎一成不变的早起晨练、收拾家务、上班工作、下班买菜、回家做饭……这个年龄的我，仍然不敢说不惑，也许只能说，比起以前的执着和冲动，多了些清明和安静。我不会把自己的生活过得纯精神，象是不食人间烟火。在知道不能完美之后，我会接受残缺，很俗气的生活，乡下柴火妞出身的我，本来就不会高雅。没有优雅女人翘着兰花指很悠闲的啜着咖啡的潜质，也喝不下“全民大补钙”的牛奶。自己烤的挺丑挺丑的面包，从来也不会放上奶酪牛油之类，我家的切片面包永远都是夹着“俗气”的煎蛋，先生笑称“中西结合”早餐，豆类青菜豆腐大多是我的首选。也向来喜欢牛仔裤加件简单T恤或白衬衫。去年夏天心血来潮，买了一件旗袍，想让自己也高雅一把。回家翻箱倒柜，找出一双与之相配的白色高跟鞋，在镜子前顾影自怜了半天，终又惧于出门，总感觉自己各方面都配不上这件旗袍，颇不坦然。斗胆穿上去逛了几次街，亦是各种不自在，接下来，旗袍就被束之高阁了。

高雅离我太远，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在家里做一个家庭主妇。没有衣食的担扰，将房间收拾的没有任何死角，每天有很多的时间看看书练练字，不爱看了不爱写了就看那些缠绵悱恻的电视剧……这很理想化。既然连当个家庭妇女的理想也不能实现，那就依然这样吧，大雅大俗，或是在雅俗之间轮流坐庄，把每一个日子都过得亦雅亦俗。

此刻，就是这个周末的下午，斜倚在床头，写下上面的文字，阳光透过玻璃窗，静静地洒满大半个床，耳边是单曲循环的萨克斯曲《涛声依旧》。阳光、我、音乐、客厅里的花束和厨房里的大葱，都在秋天的时光里柔柔地漂浮着，不去不来，寂静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