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的非洲,回不去的非洲-读《走出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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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地球第二大洲,至今仍然充满野性的一块大陆,以其粗犷和丰饶吸引着世人的目光。

八十多年前,有一个坚强的丹麦女子凯伦·布里克森踏足这片高原大陆,用亲身经历和丰富情感给后人留下了一部不朽名篇——《走出非洲》。

从正文的第一页开始,凯伦·布里克森就用一种细腻的笔法描绘出肯尼亚东非高原的壮阔画面,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作者对恩贡农庄生活的无限怀念和崇敬。她用一个个故事和人物,让我们能够身临其境,走入二战前非洲粗犷的生活,体验文明与原始的交织和碰撞。

凯伦对非洲草原上动物充满了关爱和欣赏,穿越树林时,猴群在头顶的树丛中出没,林猪一家在小径间疾奔。她对自己收养小林羚露露宠爱有加,连凶猛的猎鹿犬也被感染,对这个骄横刁蛮的“小公举”礼让三分。非洲的动物是属于自然的,无论农庄的生活多么安全温馨,终究敌不过丛林的诱惑。露露义无反顾地走进了丛林,虽然它会不时光顾养育自己的农庄,最终还是再不回头,又或许它已经成为了花豹或者鬣狗的美食,但生于自然又归于自然,是非洲动物的最好归宿。凯伦甚至对自己猎杀的狮子也满怀崇敬,“好一只纹章狮,风拂起它的鬃毛”,她被朝阳辉映下的上帝造物深深震撼。

凯伦布里克森毫不掩饰对自由、对冒险的向往,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喜欢飞行,喜欢那种摆脱地面的束缚、在三维空间中自由穿行的体验。“当你飞越过非洲高原时,视野无比开阔壮观,光与色的组合令人惊叹,有无穷的演变,阳光下绿野上的彩虹、壁立如雪山的庞大云团、狂野肆虐的黑色风暴,都围绕在你身边奔跑起舞。急雨如鞭,斜斜而下,周围一片白茫茫。”在天空中自由翱翔,这是人类亘古不变的孜孜追求,在各种文明的神话中,神能够自由来往于天地之间,这是人类最早的飞天梦想。历史和文学记住了飞得太高被熔化了翅膀的伊卡洛斯,在47枝烟花中粉身碎骨的万虎,从蝙蝠翼上坠落的李林塔尔,消失在太平洋海天间的阿梅莉亚·埃尔哈特……也只有在非洲的广袤原野上,一个传统贵族女性有更多的机会冲上云霄,享受鸟儿般的自由。

在凯伦心中,土著人质朴的情感是她在白人社会中无法得到的。北非是人类最早的文明发祥地,凯伦居住的肯尼亚与欧亚交往较早,土著以开放的心态对待外来文化,顺其自然地推动双方的交流和融合。凯伦、丹尼斯这样的人能够得到本地人的尊重和爱戴,是因为他们首先能够平等地对待和接受对方,同时在科技方面又能表现出更强的能力,甚至他们关于农业知识的不足,也使土著人把他们当作平等的人对待。而那些自诩上帝使者的传教士反而更急于展现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期望原住民能一蹴而就,从石器时代直入机动车时代,完全忘记了我们白人的父辈历经怎样的千辛万苦和艰难,才带领我们一步步穿过历史走到了今天。”在酋长吉南朱伊还未咽气时,传教士们便如闻到腐肉的秃鹫一般,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身边,攫取原本属于土著人的利益。相比而言,土著人对待白人的方式更接近文明,更加平和。

这片美丽的大地,值得留恋一辈子。但是农场经营不善,凯伦竭尽全力也无法再维持,她不得不离开了。

凯伦走了,带着无限的伤痛离开了非洲。她的情人丹尼斯却永远地留在了东非的原野,就在她即将离开之前。幸好,在他的坟茔前有狮子为他守灵,他的灵魂在非洲大地上不会感到寂寞。

凯伦走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非洲,不止是岁月,还有她的爱情。在她午夜梦回时,一直会有一个永远走不出的非洲。

凯伦走了,带走对原野美景的记忆、农庄点点滴滴的小确幸,还有那些与她共同度过十余年难忘岁月的土著。

考古学发现显示,人类起源于非洲,人类进化的历史就是不断走出非洲的历史。多年以后,出走的人类是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角色再回到非洲,有人为冒险,有人为逐利。

对于凯伦,农庄破产出售,她失去了留在非洲的经济基础和生活保障,丹尼斯意外坠机身亡,切断了她对非洲的情感纽带,在她的回忆中,有如诗如画的自然风光,也有痛彻心肺的悲惨遭遇,还有被迫喊停的恩贡玛(一种当地土著传统的狂欢舞会)。

《走出非洲》,或许直接翻译成《离开非洲》更贴切,没有原名中隐隐透出的悲壮,更增加了一点无奈和凄凉。

那是一个永远也回不去的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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