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静语离去后,葛大忠憨憨地看着亦清欢,认真说道:“你救了俺一命,俺跟你住一间吧,以后你就是俺哥!”
亦清欢看着眼前明显比他大了很多,蛮牛一般的人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知道眼前这汉子虽说狂妄了些,但终究不是坏人,也就默许了他和自己住在一间房的事。
然而,当他们开始找空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俩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刚刚和他们一同准备参加试炼的弟子,通过的人,已经住了进来,这使得原本充裕的房间,瞬间紧张了起来,还有空床铺的男弟子间,便只剩下了眼前这间已经住进去一个人的房间了。
两人进了房间,已经住进去的那个人,却犹如无所觉一般,依旧侧身躺在床上。
亦清欢只当他已经睡着了,也没说什么,开始和葛大忠一起,各自整理自己的床铺。
亦清欢倒还好,有意识地轻手轻脚,葛大忠却没什么概念,一双手使劲地抖动着被褥,待抖得平整了,嘿嘿地朝亦清欢一乐:“哥,这个被灰都干净了,给你用!”
亦清欢刚想示意他小点声,却突然听到从一直沉默着的那个室友口中,突然冷冷传出了一句“很吵!”
亦清欢倒还罢了,本不在乎这么多,但葛大忠是个牛脾气,只见他大声吼道:“你个鳖孙说谁!你和俺哥俩住一间是你的福分,还敢嫌吵?”
却见原本那侧身躺着的室友,瞬间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跃起,一股气浪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只隔空一甩,就把葛大忠那个蛮牛大汉,狠狠拍飞。
这顷刻之间的变故倒让亦清欢一惊,他没想到葛大忠这汉子,除了狂妄以外,还这般的不讲道理,更没想到这新室友倒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此事毕竟己方不占理,亦清欢也不介意道个歉:“仁兄海涵,我这兄弟确实没礼貌了些。”
言罢,亦清欢轻轻抱拳,趁机瞅了眼这位深藏不露的室友,一身凌乱的黑衣,一头凌乱的黑发,连眉毛也是凌乱的,但那刀刻般的眼角,却分明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那人瞄了一眼亦清欢,也不知是道歉起作用了,还是他又困了,总之是又转身躺下,不动了。
亦清欢寻回了被打出门外的葛大忠,叮嘱他不准造次,三人相安无事,一夜无话。
第二日,亦清欢醒来时,发现新室友的床位却是空了,人不知哪去了,葛大忠却是还打着震天的咕噜酣睡着,亦清欢摇了摇头,一脚把他踹醒。
洗漱完毕,两人便开始研究起来阁中执事师兄送来的课程表。
这阁中七天为一授课周期,从一到七,分别为金曜日,木曜日,水曜日,火曜日,土曜日,以及日曜日和月曜日,相传为初代阁主按照一个叫远古华夏的文明所创。
而按照每日的属性,又分别传授不同性质的武功,比如金曜日,多传授刀剑等锐利兵器的外功招式,木曜日则安排巩固基础的中性内功课程比较多,水曜日则安排多是止血救人的医人招式或杀人无形的暗器招式,火曜日则更多是需要侵略如火的长短兵课程,土曜日则多传拳脚功夫和护体罡气,日曜日和月曜日一般用于答疑和巩固所学,但是如果运气好,碰到师父们心情好,则会在这两日分别传授,阳属性内功,和阴属性内功。
但是,集中传授并不等于别的招式当天就没有学习机会,如果基础够夯实,所讲均能良好吸收,则可以单独去找对应的师父,讨教新招式。
两人研读完毕,正好赶上今天是金曜日,于是到食堂胡乱吃了些吃食,便急急赶到武道场聆听授课。
待到了武道场,才发现第一年的新生算上己方这两人,也不过十个人罢了,这与昨日参加试炼的人相比,直接少了大半的人。
场上的同届新生,一共六男,四女,由于授课师父还没到,几人闲聊之下,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除却亦清欢和葛大忠之外,他们的室友竟然也在其中,不过似乎这人对谁都抱有一定的距离感,只远远游离于众人之外,并不言语,亦没人认得他。
剩下七人,还有一个是亦清欢上山时便瞥到过的七八十岁的老人,老人名叫常玉翁,其实已经八十八岁高龄了,老爷子自幼便有武侠梦,本为山下村子的钓叟,因孤舟垂钓数十载,一朝自悟独门暗器之法,便上来这侠隐山,想要一圆少年之梦。
剩下两位男同窗,一位腰携酒壶,开朗健谈,无门无派,乃是江湖逍遥儿,名叫南宫梓桐,另一位儒雅持礼,有君子之风,实乃北川世家的嫡长子北川落。
女同窗四人,分别为着黄衣,束黄发带的明朗女子黄奕;青袍青丝,白纱遮面的神秘寡言女子叶轻鸿;持甲执枪的豪迈红衣女将萧红霜,以及举手投足之间,隐现一股邪魅之气的紫衣笑面女子璇紫瞳。
几人相识不深,仅仅只是报了名字后,却也没再深聊,正彼此无言之时,武道场上却正面飘来一人,不,与其说是飘,不如说是醉酒后步伐凌乱以至于身影难定的晃动前进。
“嗝...我,我我我,就是你们的,嗝... ...剑法师父,顾..远洲......今天,我们..嗝,来上剑法基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