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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我三十岁生日,有一场艳遇。
过程很美好,毕竟小狼狗年轻,腰好,臀翘。
就是后续有些麻烦。
我准备花点钱一拍两散,各自安好,没想到小狼狗转头成了我闺蜜的小叔子。
更没想到,他居然是我前男友的未婚妻的前男友!
1
时间回到早上八点,我和小狼狗面对面坐在床上大眼瞪大眼。
我们已经互相盯了五分钟。
即使他下巴上的抓痕、锁骨上的吻痕红得刺目。
但我的目光依然无法控制地在他英俊的五官和线条流畅的胸肌上流连。
真是颜狗如我,哪怕醉得失去理智也能在灯光暧昧、人潮涌动的酒吧里准确找到最帅的男人。
就是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嘶,腿麻了,我在他的注视下尽量小幅度的变换姿势,被子之间带起断断续续的窸窣声。
暧昧,但也很尴尬。
我干咳两声:“昨晚......”
“昨晚可是姐姐先招惹我的。”
......好嘛,这一开始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但是,等等,姐姐?
我不开心了:“瞎叫什么,我难道看着比你大很多吗?”
“可你确实比我大三岁,昨晚在前台登记身份证时我看到了。”
我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
小狼狗看懂了我的表情,举手做投降状,哭笑不得:“姐姐别误会,是不小心看到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给你我的身份证。”
他一松手,被子彻底掉下去,露出整个上半身。我以为他的胸肌已经很漂亮了,没想到他的腹肌更漂亮,块块分明。
我充分怀疑他在使用美男计,并且感觉脸上有气血在翻涌。
“姐姐,你没事吧?”
“有事。”
“什么事?”
“上火。”
说完我一只手抱紧被子转身下床,另一只手拉过剩下的被子裹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拾起掉落的衣物,然后迅速走向卫生间,关门的刹那我大喊:“你也给我把衣服穿好!”
十分钟后,我和他像两个文明人面对面坐着,衣着整齐,面容干净。
“弟弟,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是我这个姐姐没有做好榜样。”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不会,你只比我小三岁。27的成熟男人,该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狼狗轻轻叹气,似乎是对我的回答很失望。
他问:“那就这样了?”
我揉揉鼻子,眼神飘忽:“当然,房费我会付的。或者……我转你点钱?”
“这倒不必。”小狼狗微微一笑,“不过姐姐,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顾逢,重逢的逢。”
2
出了酒店我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一夜情而已,只不过是30岁的成熟女人生活的调剂品,没什么大不了。
但为什么我会失眠?
而且还连着失眠了三天???
每晚闭眼都是小狼狗最后胜券在握的笑容,仿佛我已经被他拿捏住逃不走了。
还有他那句自我介绍。怎么,你叫顾逢我们就一定会重逢吗?
我们还真就重逢了。
当我看到闺蜜带着他出现时我傻眼了。
当我听到闺蜜介绍说“这是我小叔子”时我感觉被雷劈了。
闺蜜说:“你不是跟我抱怨说最近招不到人吗?你看我小叔子怎么样?给你做免费劳工,带他体验下社畜的辛苦。”
我眼睛都没眨:“已经招到了。”
闺蜜看了眼手机:“你早上十点跟我抱怨,现在中午十二点,才两个小时你就招到了?”
我尝试解释:“呃……其实是这样子——”
顾逢打断了我的话,礼貌微笑:“来之前嫂子跟我说了很多姐姐创业的事,我非常佩服,是真心希望能跟在姐姐身边学习经验,我虽然没有吃过苦,但我不怕吃苦。”
我寻思你们家的集团跟我的小工作室半点不沾边,能有什么经验供你学习?
但看在闺蜜的面子上,我最后还是答应了。
事情有着落后闺蜜就走了,她要赶去宝贝女儿的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
我和顾逢面对面坐着,静默良久,我问他:“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有主意,只有一颗想要学习的心。”
我没吭声。
“姐姐。”他皱了皱鼻,“你干嘛这么不相信我?”
所以说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不过一个小小的面部动作,就给他的帅气增添了几分可爱,再加上一半无奈一半撒娇的语气,哪怕是铜墙铁壁也会给磕出印记。
但是!我稳住了。
“别叫得这么亲热,先说说你一个大少爷为什么要突然出来体验民间疾苦。”
“和老头子吵架了呗,他说我每日只会游手好闲,待在家里啃老,就把我赶出来接受社会的磨练。”
“姐姐,就俩月,最长就俩月,”顾逢说,“你就当找个免费打杂的,包吃喝就行,到时我也好给老头子一个交代。”
“两个月太长了,一个月。”
“好。”
他答应得太快,让我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不由得再次跟他确认:“时间一到你就走人?到时你要自己想理由解释,决不能跟微安说我们发生过什么。”
顾逢挑眉:“好啊。”
我一拍桌子:“那今天就上班!”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3
“我的工作室主要做活动策划。”我一手捏着门禁卡,一手往里推门,同时朝后扫了一眼顾逢,“像你这种刚来什么都不会的,一般都是先从招待客户和跑腿做起。”
“没关系,”顾逢笑得极其灿烂,“我年轻,体力好,绝不嫌累。”
听他说起体力两字,我莫名地腰酸腿软。
停!
我猛地加快脚步。
会客区坐着一男一女,听到动静扭头看来,我也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了我的前男友,和前男友的现女友。
哦,现在应该说是未婚妻了。
我又猛地停下脚步。
蔺超起身,朝我露出礼貌又尴尬的笑容,五官里尽是心虚:“小月,好久不见。”
我没接话。按照以往的路数,童柔茵会把话语权掌握到自己手里,先虚情假意地寒暄一番,然后要炫耀一下蔺超的温柔体贴,最后说明来意——请我参加他们的婚礼。
果然,童柔茵跟着站起来,走到蔺超身边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递出请柬:“月姐姐,今天我和超哥是专门过来给你送请柬的。期待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接过请柬:“恭喜你们,婚礼我一定会去的。”
然后你们可以走了。
但这时顾逢慢慢踱了过来,噘着嘴抱怨道:“姐姐,你走得太快了。”
我心想,可惜你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那两双大长腿居然是摆设。
但还没等我开口嘲讽,对面那两人先出声了——
“顾二少?”
“顾逢?”
顾逢挑眉,像是在思考这两人是谁,片刻后才慢悠悠道:“你们好啊。”
童柔茵回神,转向蔺超:“超哥,你叫他顾二少……是什么意思?”
蔺超说:“他是顾氏集团的二公子。小茵,你和二少认识?”
童柔茵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快得让人看不清:“以前在国外认识的,那会儿我并不知道他是顾二少。”她向来得体又虚伪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僵硬。
顾逢说:“交朋友,何必在意身份。”语气傲慢地让人牙痒。
但牙痒的是童柔茵,我很开心:“是啊,做朋友嘛,无论富贵还是贫穷,志趣相投最重要。”
童柔茵拉着蔺超走了。
我立刻把顾逢带到办公室,关门上锁,还没发问,顾逢就举手坦白:“前女友,分手两年,没感情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听到顾逢亲口承认后,我心里虽然不能说是掀起了狂风巨浪,但也做不到毫无波澜—前后两个男人都和童柔茵有感情纠葛,这让人很气馁啊!
“说出你的故事。”我说。
顾逢两条长腿交叠,姿态散漫地靠着沙发,回忆片刻:“在国外认识,觉得不错就交往了,三个月后发现她跟另一位富家公子打得火热就分手了。”
我不禁疑惑:“哪个富家公子,比你还有钱?”
顾逢笑容加深:“当时我刚跟老头子吵完架,卡给停了。我哥不忍心,偷偷给我开了副卡,让我小心点花钱,别被老头子知道,所以那段时间过得比较憋屈。再加上我觉得这事儿说出去特别丢面,就没跟她说我的身份,谁知道误打误撞让我发现了她劈腿别人。不过现在看来,她显然跟那富家公子也没成。”
“所以姐姐,”他问我,“你能跟我说说她和你前男友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吗?”
我微微一笑:“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可我真的很好奇。”
“那你耳朵过来——”我故意拉长声音,等到顾逢稍稍探身,准备好倾听后立刻板起脸,开始赶人,“故事就是你该去干活了。第一天就消极怠工,信不信我把你扫地出门?”
顾逢失笑,拍拍腿起身:“老板教训得是,我这就出去努力干活。”
他既然这样说了,本应该直接往外走,可却在半路停下,双手插兜姿势潇洒,俯下身对着我:“不过我是真心认为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姐姐年轻漂亮,事业有成,想要什么男朋友没有。”
他离我那样近,身上干净清爽带有朝气的香味像丝线般缠绕住我,越来越多,我不敢开口,只能回望他的眼睛,里面闪动着笑意,褪去傲慢和吊儿郎当,那是极认真的笑。
然而下一秒他就不正经起来了:“比如我,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成熟懂事,温柔体贴——”
感动的火星自我熄灭,我迅速捏住他的嘴巴,警告:“再废话马上走。”
他举手投降。
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
4
其实我失落并不是因为蔺超这个人,劈腿的渣男不值得留恋。
我失落的是曾经认真追求的感情、慎重挑选的人最后还是以分手结束,这就好像在说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感情。
我是一个私生女。
有钱的男人真的很奇葩,自己和正房住别墅,还非得在后面弄一小栋木楼给情人和私生女住。
有钱男人的老婆更奇葩,明明一口一个“狐狸精”、“野种”,还非得忍着不把我们扫地出门。
我和我妈就躲在小楼里,受尽世人白眼,上到名义上的爷爷奶奶,下到扫地阿姨,没一个人拿正眼看我们。
我不止一次问我妈为什么不离开,就算一开始不知情,但现在都被人看低到地底下了还留这干吗?
我妈只会哄我,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出去没有活路。
十六岁以后我忍不下去了,对我妈说我们逃出去,我打工养你。
我妈百般推脱。
所以我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想走,她想要和那一大家子纠纠缠缠到永远。
压抑已久的叛逆期开始凶猛反噬,我妈想让我好好学习,出人头地,为她在别墅里争取到一席之地,我偏偏打架逃学,嘲讽每一个恶心我的人。
我像一只被困在木楼里的刺猬,得不到自由和尊重,就去刺痛所有人。
木楼里有一个小小的地下室,原来被用于存放旧物,后来成了我的私人禁闭室,我在里面看过日出,也数过繁星。
后来我自由了,在高二的暑假——因为我妈出车祸死了。
我在灵堂上发疯,砸了一切能砸的,还打了那个男人和他的老婆,甚至推了男人的妈,他们觉得我疯了,把我赶了出来。
讲道理,这个时候我应该开始自生自灭,但我遇见了叶微安,也就是现在的闺蜜。
相遇的时候我正为了躲雨蹲在大树下,她撑着印有奢侈品商标的雨伞站在我面前,冷静地问我还要不要上学?她说她可以借我钱,等工作以后分期还款。
我答应了,那时候我像一只丧家狗,能找到什么工作养活自己。
这段友谊始于奇奇怪怪的开始,却坚持了将近十年。
还完钱的那年我憋不住,问她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她实话实话:“你那时身上带着伤,眼里冒着火,但蹲在树下的姿势非常痛苦和没有安全感,我怕你想不开。好歹是一条生命,而且我又不缺钱。”
我当下决定再爱这个女人十年。
蔺超也是叶微安陪我一起选的,我找男朋友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要有钱。
正好蔺超家里只是有点小钱,人帅又品行端正,是我所有追求者里最绅士最进退有度的那个。
我和蔺超在一起时安心、快乐,但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三年,后面他家生意越做越大,他父母开始对我的出身有所抱怨,并要求我结束创业结婚生子。
我没有答应,矛盾一天大过一天,最后我撞到他劈腿童柔茵,正式分手。
那天我喝了很多很多酒,在便利店睡了一夜。
叶微安找到我后把我痛骂了一顿,然后抱着我哭:“菩萨保佑,幸亏没被坏人叼走。”
我当下决定要男人干什么,有叶微安就够了!
可惜一个月后她和顾逢大哥坠入爱河,三个月后结婚领证,四个月后发现怀孕,现在已经是一个五岁小公主的妈了。
这么说起来,我和顾逢应该早就见过。
5
“我真担心你前男友会被戴绿帽子。”
顾逢边说边将包装袋里的打包盒取出放到茶几上,他半卷着袖子,露出的小臂结实有力,肌肉微微绷起,像是一座小山丘,阳光打在上面,照出一片勃勃生机。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在茶几另一边坐下,抽出筷子准备吃饭。
因为要包吃喝,所以每到饭点我就让顾逢去附近的餐馆打包回来办公室吃。
“童柔茵最近老给我发消息回顾往事,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重温旧梦呗。”我警告他,“她可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你别乱来啊。要是被微安知道你跟一个有夫之妇牵扯不清,我会被她说死的。”
顾逢问:“姐姐不想我和童柔茵来往只是因为怕被嫂子抱怨?”
我扫了他一眼:“还怕社会道德底线被拉低。”
顾逢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但我感觉他像是在说我嘴硬。
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问:“姐姐晚上是不是约了创新思维的负责人吃饭?”
我说是。创新思维是医疗机械行业的新贵,正在找第三方策划新品发布会,我想把这项目拿下。
“姐姐带我一起去吧。”
我有些惊讶,虽说这几天我们吃饭都在一块儿,但我是真的把顾逢完全扔给助理,从没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他也不会主动和我说,我一度觉得他根本不关心我公司的死活。
不过有一说一,从助理的工作汇报上来看,顾逢并不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少爷,他聪明果决进退有度,做事圆滑,经常能把一件小事办出花样,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我感觉在我这磨练就是浪费时间,不如赶快回家打工。
“你为什么想要跟我去?”
顾逢眨眨眼,反问:“姐姐不想我去?”
“倒也不是,我就是怕你这张脸被认出来。”
“认出来不好吗?”顾逢拿着筷子戳戳自己的脸,“那样事情会顺利百分之八九十。”
可我怕惹出闲言碎语啊……
但最后我磨不过顾逢的打滚撒泼,还是带他去了。
负责人果真一眼就认出了顾逢,热情地不得了,不仅立刻定下签合同的时间,还差点反客为主。我沦为了陪衬,而顾逢……也不知道耍的什么心眼,明里暗里地劝酒,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喝光了红的继续喝白的。
就在我生出“要不自己先走吧”的念头时,顾逢终于停止了无意义的劝酒行为。
那负责人明显比我还高兴,憋着喜悦的五官说去一趟卫生间,正好顾逢也要去,
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我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拿出手机,发现有好几条助理的未读消息——
“姐,你要小心!我才听说那负责人是个色胚,专门在酒局上劝异性喝酒,然后上下其手!!!”
“姐,你千万别喝醉了!”
“姐,你还好不?”
“......我去找你!”
最后一条三分钟前发来,我迅速回复:“不用,顾逢跟我一起来的,很安全。”
就在我收起手机时,顾逢一个人回来了:“单我买了,走吧。”
两个人都喝了酒,只能找代驾,我对顾逢说:“车来了先送你回家。”
闻言顾逢又撇嘴:“我为姐姐冲锋陷阵,姐姐就不能收留我一晚?”
他似乎有些上头了,抵着我的肩膀才能站稳。我们离得那样近,他说话时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的肌肤上,烘得那里暖暖的。酒味和香水混在一起,像是年代悠久的佳酿。
我抬头仰视他,他低垂着眼眸,呼吸交错间我缓缓伸手,拍了拍他发烫的脸颊:“乖,回头姐姐给你发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