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在北,思念在南

  有些话一语成谶,幼时小伙伴们都说自己是梅是菊是可爱的精灵而我总说自己是仙人掌“插哪就活哪”,现在想来无非是因为大家学了歌颂梅兰竹菊的诗词亦或看了几本童话书,而我自己却要另辟蹊径因为我只养活过仙人掌。在那个对万物充满好奇的年龄,给池塘边挖了一个大坑,种了一把豆角。长出来密密麻麻一坑的豆芽,父母每次从那里过都笑笑。眼看长出的两瓣叶子都绿了,有天我自己牵着老黄牛走过,一个不小心老牛刚好一口吃了个鲜美,我的豆芽全军覆没。后来去爷爷家玩,爷爷那个房顶上“毛毛虫”成灾(爷爷种的一种花,特别像毛毛虫),我又按耐不住跟爷爷要了些,回家天天侍弄。开始的时候一天看几遍,只要草冒出一个芽就给掐掉,可是迟迟不长出小毛毛虫。慢慢的就给忘掉了,过了好长时间去看长了好多。可是实在因为太像毛毛虫了,老母鸡也看上了。某天午后等我看去的时候,一节一节躺在那个盆里仿佛在诉讼这个世界的不公。虽然我也很想找老母鸡理论但是一是之前吃过母鸡的亏,它带着小鸡仔藏在鹿圈的角落里不肯回窝,母亲非让我把它捉回窝。我一伸手,它就昂着头咯咯的叫。我就赶紧索回去,做饭的母亲不停的催促“抓个鸡都这么慢吗”我又鼓起勇气,手伸到老母鸡面前,在我犹犹豫豫之间,它老人家可是稳准狠给我叨了好大一个坑。本来心里就怯懦再加之它这一口,我就抱着手在哪里鬼哭狼嚎仿佛不是我在抓鸡而是它在抓我。二是因为她每天都要下蛋也算是家里的有功之臣,父亲总喜欢让我给它加餐,谁让它能下是父亲的心头好,我只有在每次给它喂食的时候克扣一下它的包谷米来求得心里平衡给我的毛毛虫报仇。后来又七七八八养了些东西,不过寿命都不是很长。直到在一个邻居姐姐家掰了一节仙人掌回来,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而且还都是刺不过略胜于无。更何况它本来就没根,就算不活也赖不得我。未曾想,它自己在那个花盆里长得还喜庆,慢慢的长出了根。本身就是耐旱的,我两三个月玩忘记了不浇水也不影响,它自己满身是刺家里的动物也望而却步。等我再次想起它的时候,竟然从旁边还发出来一个小仙人掌,真是神奇的植物。

一隅

  自问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曾贪恋甘肃的杏花雪白,也曾迷恋下雪天在土炉子边烤红薯的香味,也感受了“山,川,塬”的的不尽相同。后来来到新疆不得不感慨祖国山河的美好,一望无际的农田,轰隆做响的机械,载歌载舞的少数民族,也曾体会“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自然之景。

趾高气昂的大鹅
黄土高坡的窑洞

  “羁鸟念旧林,池鱼思故渊”也许自己都忘记了但是无数的梦境仍带我回到那个小山村,那里的土地自己一步步丈量出来,和伙伴嬉戏玩耍的小溪,从树上掉下来的窘境,摘不了野樱桃的着急,拔了邻居萝卜又怕被看到的忐忑,和弟弟一个牛嘴笼就能玩一天,和别人说的“不良少年”用扁担当滑板玩一下午的时光,还有和发小一起摘野花放在那个死去疯子爷爷的坟前,在樱花树下读知己的信件,那瓣瓣掉落的樱花都是自己逝去的华年。对第一故乡的眷恋是深在心里的烙印。

  春天的时候如果说大山是黑夜,那么那漫山遍野的野樱花就是划破黑夜的第一道烟花,红的白的,厚柏花,一丛丛一树树竞相绽放。

夏天的时候去山里放牛无疑是个好地方,再抱上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父母害怕我看书误事,放牛的时候因为不止一次看书忘记了,牛把黄连踩了,把邻居的玉米吃了。但是我总有办法把书带走,要不是提前在必经之路上藏好要不放在背篼下面或者别在裤腰上。山上简直不要太凉快,也免蚊虫叮咬。只是“明娃子,你的牛又跑了……”吓得我惊慌失措,书也扔一边回家少不了一顿。

  秋天的时候山上的果子虽然很酸涩,但是自己找到的滋味总是格外不同。我虽然笨拙,但是我有瘦猴一样的弟弟。指挥着他去摘各种野果子什么羊奶奶,牛奶奶(两种大小不同的野果子),弄猕猴桃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拽着猕猴桃的藤蔓,一拉一放有时候不小心都会把自己弹起来,只要抓的足够紧,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娱乐。掉下来的猕猴桃一般都是硬的,再找一个石头缝藏起来。过个三五天我两准去刨开大快朵颐。所以时至今日我还是喜欢吃有酸味的东西,新疆的水果太甜了,甜的让人又想起那一段酸涩的时光。

  冬天的时候给火炉里埋几个土豆,趴在板凳上烤着火翻着母亲从舅舅那里借来的武侠小说,一只猫一只狗伸着嘴在那里烤。看着小说进入了武侠世界,仿佛忘记了今夕何夕。也忘记了架火,火越来越小我们三都往火炉跟前靠。冬天猫狗的胡子基本都被火燎了,烤到下午父母临出去安排的活也没干。一下慌张了,赶忙合起书。一桩桩一件件赶快做,等父母归家的时候勉强完成。冬季的日子格外的快,犹如那些时光好像什么都干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情深露字,雨打诗心。仅已浅薄的文字来表达对故乡的眷恋,如果可以的话要做那大山深处的一颗大树,岁岁年年,年年岁岁。

我自横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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