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恶鸟与杜鹃鸟

    音乐APP突然随机到了一首纯音乐，one last goodbye。背景声中突然听到无比熟悉的一种鸟鸣声，一下子就攫取了我本来不怎么集中的注意力。

    大概是小学时，玉米快要成熟的前后，布谷鸟开始鸣叫不休，从这个山坡飞到那个山坡，随着“布谷布谷”的伴奏，当然小学的我是不知道它的学名叫布谷鸟的，村里老人们口口相传的是没有布谷鸟这种书面的名字的，更遑论是杜鹃鸟这种文雅的词了。它只是许多无名鸟中的一种，我也从来只听到过叫声，没有见过它的真身，山林中无数的飞鸟，一般不近人身，难以分辨哪种是杜鹃，爷爷奶奶都叫它“豌豆包谷”，大概是结合了它出现的时节与叫声，又符合农人的认知。

    除了布谷鸟，还有一种我至今不知道名字的鸟。在我的记忆中，它的叫声比布谷还要悲切又悠长，甚至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越听越心生苦闷。它总在林间叫着“狗饿”“狗饿”，从岭前传到坡后，这头传到那头，这个拟声词看起来可能并没有悲切的意蕴，甚至还有点滑稽，但是千真万确，这绝对是最接近的拟声词。爷爷还曾讲过一个关于这个鸟儿的故事，爷爷的故事主角通常都是地主与长工，或者是其他穷苦百姓的故事，这一个也不例外。主角就是一个叫做狗儿的男孩，他父母早丧，跟着哥哥一起生活，猜一猜后面的发展，其实没有多大悬念，哥哥娶妻之后，嫂子不愿意扶养弟弟，于是狗儿便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整天干的多、吃的少，最后因为饥饿晕倒掉火炉烧死了，死后变成一只鸟，整日盘桓山间叫着“狗饿”“狗饿”，其实故事的结局记不太清了，可能是饿死自己掉火炉了，又好像是饿死候被嫂嫂扔火炉了，当然我愿意相信前一种可能，毕竟后一种结局可能变成刑事案件。

    这次又听到狗饿的叫声，试着搜索了一下，有一种叫“苦恶鸟”的鸟，最为接近我的认知。不过由于乡间所有鸟儿，除了白鹭总是流连湖岸，我能过得见真身，其余的鸟儿我通通没有见过。也无法通过图片辨别是否是同一种了。

    而且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它们出没的季节回过乡，因此往往想起这些鸟，都能够勉强称作童年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