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相思无尽处 薛蝉衣 厉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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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婚

“我要离婚。”薛蝉衣拦住厉长风的去路。路就这么宽,所谓狭路相逢,厉长风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就好像眼前没有这个人。“厉长风!”薛蝉衣冲着他的背影大叫,“我——”“你再说一遍!”厉长风一个大转身,大片的阴影随之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令人窒息的气势。薛蝉衣看着他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明知道,”厉长风却不肯放过她,冷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婚,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厉家的门庭里——你与其打离婚的主意,不如去死!”薛蝉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她是他的妻子,他叫她去死——就因为他不能离婚。“我死了许繁弱好上位是不是!”她悲愤地问。“啪!”薛蝉衣只觉得眼前一黑,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下。厉长风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脸往后仰,她不得不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你记着,不要——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我——”原来在他眼里,她连提她的名字都不配吗?“你给她提鞋都不配,要不是——你知道要不是因为什么,我是不会娶你的,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薛蝉衣垂下眼帘,希望这样可以略略遮挡眼睛里的晦涩难当,是,她知道,他娶她是有原因的,他为了保住他弟弟,或者说,为了保住他的家族,委曲求全娶了她,然后呢?然后——新婚之夜,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个人在屋里等,等到风越来越凉,夜越来越深,他才喝得大醉闯进来,酒气直喷到她的脸上,他抱住她猛亲,然后呢喃,温柔又深情地喊:“繁弱”……那对于她,是锥心刺骨地痛。可笑她那时候还不知道繁弱是谁。他喊了一晚上,从亲吻到高潮,她都在他的身下,被迫接受另外一个女人的侮辱。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新婚之夜的,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初夜,她叫蝉衣、薛蝉衣,她也是好名好姓的女孩子。次日醒来,他看清楚她的脸,竟脱口问:“怎么是你?”他不知道她在这句话里被凌迟。是啊怎么是她,难道结婚证是她一个人去民政局办的?难道婚礼上宣誓说“i do”是她拿着枪顶住他的太阳穴逼他说的?难道说——她刻意忽略那之前的不同寻常,他不像寻常新郎那样欢喜,不像寻常新郎一样陪她购买戒指和婚纱,也不像寻常新郎一样与她商量宴请和来客,他是新郎,对于整个婚礼的流程,他就是个陌生人。到她操办好这一切,操办好这样一个鲜花着锦的婚礼,像天下所有憧憬过爱情的女孩子一样,等着她的白马王子来见她,新婚之夜里,他却喊着别人的名字上了她。薛蝉衣惨笑,要不是她实在爱惨了他,她怎么能接受这一切——那或者是因为,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

2当着董事长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那时候她还想,无论那个许繁弱是何方神仙,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他们没有离婚,她就是个小三。只要时间足够久,没准厉长风就能看到她——那时候她是这么以为的。但是这年年底,厉氏集团的酒会上,她见到了那个叫许繁弱的女人,她穿一条银色的鱼尾裙依偎在厉长风的身边,以主人的姿态与人谈笑风生,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眼厉长风,厉长风宠溺地对她微笑。薛蝉衣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笑容。像是也没有人还记得她才是厉长风的妻子,她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厉夫人!”一声惊呼,却是许繁弱一个看到了她。厉长风皱起眉头:“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谁叫你来的?”厉长风没有容她说话,又质问,“还穿成这样?知道的……不知道的当你新来的女佣——还不快给我滚!”“我——”“长风别这样,”又是许繁弱,她笑得和春风一样温柔,“今天是厉氏是酒会,原本也该是夫人出席,夫人应该是听人说了,只是夫人不该穿得这么随便,这也太不给你面子了——人家还以为厉氏怎么亏待夫人了呢。”她款款说来,起初的委屈,到后来变成为他委屈,厉长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唇齿之间逼出一个字:“滚!”薛蝉衣低着头,无言以对——她确实出来得匆忙,头发也没有好好梳,也没好好化妆,就更别说穿着了。她根本不知道厉氏在这里举行酒会,她接到厉长风女囗衤刀小讠兑秘书阿咪的电话,阿咪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喊:“夫人、夫人你快过来——董事长叫你尽快过来!”然后她带她从后门到了这里,忽然就不见了。“还不快滚!”厉长风推她走,薛蝉衣一个趔趄,撞到了身后的人——“蝉衣?”一个惊喜的声音,薛蝉衣转头去,看见何氏集团大少爷何超,不由笑了一笑,“何少?”“好久不见了!”何超无视厉长风黑得能当墨用的脸色,手直接搭到了薛蝉衣肩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看我——”“薛蝉衣!”厉长风喝了一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方向一带。“啊——”短促的呼声。“蝉衣?”何超上赶着过来,就要察看她的伤势——“何大少爷,这不合适吧。”厉长风冷冷地说。“啊?”何超看到薛蝉衣脸上大有痛苦之色,哪里还记得什么合适不合适,一迭声只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薛蝉衣!”厉长风恶狠狠看住薛蝉衣。薛蝉衣眼神瑟缩了一下,她不知道厉长风为什么这么大光其火,但是她很知道他发火的结果。她脚踝那里疼得厉害,不知道有没有肿,但是她还是对何超说:“啊不用了,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哦,那你有空来找我。”何超这才走开了。“厉夫人,董事长还在这里呢,当着董事长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这不好吧。”许繁弱说。“我没有!”薛蝉衣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哦,那你有空来找我。”许繁弱绘声绘色地学着何超的声音,“就怕有人有心,有人有意啊……”薛蝉衣看着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不知怎的血一下子涌上头,脱口说道,“那你和长风,不也当着我……”“住嘴!”厉长风打断她,“给我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的脚——”“你的脚就是断了,爬也要给我爬回去!”厉长风根本不信她这套,说完这句就走开了。反而许繁弱还多冲她笑了一笑,她说:“薛小姐,我猜你是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如果还没有,那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姓许,许繁弱,许诺的许,繁盛的繁,弱水的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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