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多少戏子都是痴——从网络小说《医妃逆天》说开去

小镇长安夜景 （摄影：k）

最近这段时间，重新看瓦猫写的《医妃逆天：废柴大小姐》。这是我几十年来屈指可数的让我这么认真重新再看一遍的小说，而且居然是一篇纯粹的网络小说！！曾经写过一篇读后感，仍然觉得它是最好看的网络小说（尽管我看过的网络小说的确不多）。

小说主角云锦绣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从一个“小废物”成长起来，历经世间苦难，饱受世人讥讽，从来就没有向任何敌人低头，逃脱无数次的生死险情，终于逆袭成为六界之主的神后。当然，无比幸运的是，在她重生一开始，就遇到了六界最强大的妖狐，这是她能成功的最大眷顾——妖狐就是她的幸运女神。如果没有妖狐，她的生命在任何一个阶段都很有可能湮灭。所以，这篇小说是小人物的“中国梦”（你懂的）。而在我们的现实世界里，残酷的事实是，生命注定是个悲剧，所有的人都无法纯粹意义上掌控自己的命运。无一例外。

小人物都喜欢看关于“自己人”的故事。在他们的血液里烙印着“不屈服命运”的意志。正如《肖申克的救赎》几十年来经久不衰，在多少人心里难忘。有人声称每年看一遍，比清明祭祖还虔诚。其实，在生死无法自由定夺的事实面前，每个人何尝不是小人物。小人物都有一个美梦，梦想一天能拥有金钱，权利，健康，财富，诸如一切强大的生存竞争力。人生而可怜，因为天生自带七情六欲，并为此奔波操劳一生。如果抛下一切，或者拥有一切，人生顿时索然无味。所以，当两千多章之后，云锦绣与妖狐战胜了新大陆，成为六界主神之后，小说大大失去了吸引力，因为读者已经彻底得到了满足，没有了下一个目标，也就没有了继续阅读的欲望。云锦绣和妖狐荡舟碧湖的时候，有多么快乐，就有多么无聊和空虚。人生而为人，就是要来历劫度难的，长生不死其实没那么有趣。人活着就像在玩游戏，一定要有一个终极目标，不断通关，不断失败，且每一次进入又有所期限。最好玩的游戏就是人生呐！

但是，似乎没有人真正做到用“玩游戏”的心态来生活。因为现实里玩游戏的时候，玩家是知道自己在玩某个游戏的，也即是接受“会输”这个可能性。心态放松了，游戏也能全心全意，即便死得很惨，也是愿赌服输，最多再来一盘。一次次重新开始，总能赢到最后。生命跟玩游戏的本质区别在于：一次性。游戏开发者不妨大胆尝试一番：设计一种一次性游戏，在规定的时间内未完成，游戏终止，自动销毁。说不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市场效益。个人认为，若真有这样的游戏，商家完全不必担心没有市场，虽然开发成本可能很高，但买家不会只买一次。只要游戏够刺激，一定不乏追捧。因为，人类骨子里的征服欲是不可想象的。如果用玩游戏的认真来玩人生，既对待过程全力以赴，不惜深陷其中，又对待结果决绝果断，平静淡然，而生命的意义也会比现如今丰富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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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多少戏子都是痴。多少人在自己的戏台上痴痴狂狂，却忘记幕布一闭，生命终结那一刻，自己还是那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一个。没有了自我的戏子，就是最可怜的痴人。所以唐伯虎在《桃花庵》里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到底唐伯虎疯癫，还是众生迷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