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村野童趣（五）1

村子里原来有好几颗古香樟树。东头的要高大一些，中间空心，放一张八仙桌进去是没有问题，能不能坐下人就不知道了。

作者2019年10月3日拍摄于新疆交河故城

小时候会经常在那里玩。上面用铁丝吊着一小段钢轨，是生产队上工的信号。上工前，队长会敲三遍，每隔一段时间敲一遍，第一声是预备，第二遍是准备，第三遍就要出发。所以，社员也会在香樟树下聊天，等待。是一个人员集会的场所。

只有在人多的时候，小伙伴才会在那里玩。人少的时候是不会去的。原因就是大人不停地讲，那颗香樟树，年代太久，成精了，有妖怪。说的头头是道，什么如果不成精，为什么会遭雷劈，树上雷劈的痕迹都在那里呢，这还会有假，让人深信不疑。

妈妈也灌输了不少的这种思想。比如，不能用手指指向月光（月亮），会烂耳朵的。不能指南瓜花，南瓜不会挂果的。不能的东西很多，多的都记不住了。

到了后来，我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给南瓜授粉，房前的南瓜挂果很多，大大小小有十多个南瓜。

大人们经过“破四旧”的洗礼，对这些迷信的东西也是不屑一顾，于是乎，古香樟树锯掉了，村子里再也找不到古树了。在还没有颁布古树保护办法前，这些没有“迷信”保护的古树，就成了私人的财产，村子的古韵没有了。

用竹片做飞行器，像蜻蜓一样能向天空飞去。取材容易。一指多宽，十厘米长的竹片，两边削成相反的斜面，类似于直升机的桨叶一样的斜面，中间钻个小孔，安上一根竹签。双掌在竹签上按照“桨叶”斜面向上的方向使劲一搓，就能飞上天空。

把用手搓改成拉绳子，原理是一样的，就是提供动力的方式改变了。方法是，取一段小竹桶，中间开一个小口，往开口中穿一根细麻绳，从竹筒的端口拉出，缠绕的飞行器的竹签上，多缠绕几圈，再插入竹筒，握紧开口处的绳头使劲一拉，飞行器就会飞起，飞得高度要大过用手搓。缠绕竹签麻绳的方向要跟用手搓的方向一致，否则，飞不起来。

后来见到过塑料的飞行器，好是好，没有了动手的乐趣。

高脚蹬（高跷）也是小时候的玩具，不敢玩得很高。离地面有一两尺就不错了，太高了就会被家里呵斥。材料也相当简单，找两根木棍，比人长一些就可以。在一两尺的地方，加一根一二十厘米的横档，卯榫连接，或者铁丝绑住都成，坚固耐用就好。

开始行走有点害怕，就沿着墙走。慢慢地，就适应了，敢往不平的路面行走了。有时，还会特意往水中行走，显示操控的得心应手，满足虚荣心。

在镇子亲戚家里玩。六叔公的几个孙子，有和我一般大的。他们家有一辆小车。木板下面有四个轴承的轮子，前面的两个轮子独立，可以转动方向，用一根绳子拖着行走，也可以在后面推，坐在车子上的人控制方向，很高大上的样子。行走在镇子里的路上，轴承摩擦水泥地面，发出嘎吱的声响，羡慕的不行。

我家是没有这个条件。想想我做的，木头轮子，轮子的材料还是锯一段圆木做的，轴还是铁丝，还不能控制方向，更不能坐人，只能拉上一块砖头。货比货得扔呀。

在前面村子读了两年，三四年级。印象中的学校，在村子的最东头，门字型格局，朝东。标准青砖，瓦房，一层，地面是三合土。条件算是好了许多。

学习过珠算，还要求家里买算盘，记得“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的口诀。练习过毛笔字，虽然到现在都写不好。其它就记不得了，玩的事情倒是记得不少。

路边有一种小圆草籽，带有倒刺。学名苍耳草。上课前装在口袋里，上课的时候，偷偷拿起，往前面女孩头上丢去。会黏在长头发上。如果是男孩，还会用手在其头上揉搓一下。苍耳草籽很难拔掉，有时甚至会拔掉一缕头发。

把一小片纸搓紧，折成弯曲状，用扎头的橡皮筋扣在手指弹出，从后面偷袭。恶作剧的事情干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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