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丰第一章:与疾病的关系(5)

案例45:老年痴呆

“无疑很多事情,其实你和父母之间、和家庭之间,彼此都有表演的成分。但是这不是你内心想要的,在表演的世界里面没有力量。

只有真实,只有我们自己回归我们自己,我们就跟自己的灵魂在一起,跟自己的生命责任、承担在一起,这样的生命才有真正的力量!”

【案主:女。议题:父母相继被确诊老年痴呆,寻求帮助。】

案主:我妈在四年前得了老年痴呆,我爸上周又检查出来得了同样的病。其实我就一直很困惑,我说为什么在我妈没有得这个病之前我没有发觉,后来我就反思我自己——原来是我每年回娘家的时间太少了,对我妈关注太少了,我可能给予她的不多,我觉得父母更多的是需要钱,我就把我所赚的钱给他们,我就认为这样子可能会让他们保证他们的生活质量,没有考虑到我妈……

杨一丰:她有儿子吗?

案主:有,我们是两姐弟,我还有个弟弟。

杨一丰:这些事情留给给你弟弟,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多关心你的公公婆婆。

案主:我跟我公公婆婆关系特别好,跟公公婆婆在一块有十二、三年了吧,我没吵过架,我跟她像母女一样,就是我把我婆婆跟妈妈平等对待,她们在我心里是一样的,所以我跟我婆婆关系比她跟他儿子关系还要好。我找这个先生结婚的时候,其实是感觉为了我父母而找了他。我爸妈特别传统,对我的教育也是要做一个规规矩矩、四四方方的女孩,父母给我设个框,我在框里不能出去。那时候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他是农村,我也是农村,我俩年龄一样大,只谈了半年就结婚了,中间没有相互去更加地了解这个人适不适合我,我只是觉得这个人适不适合我父母,我父母看了这个人会如何如何,可能更多的会考虑父母他们的那个观点。

结婚以后很多矛盾,这一路走来就特别特别地不容易,快走到离婚那一步了。我2014年生了一场病,所有的压力一下子爆发了。我爸要带我去精神病医院看,我说你不用带我看医生,我知道我的病在哪儿,我说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吧。然后到了心理医生那里,医生就问我一句话,他说:“你过得开心吗?”“哇”,一下子我就哭了,哭得特别伤心。我爸第一次看到我哭,他没想到,他一直认为我很坚强,把我这女儿当儿子一样养着的,他觉得这个女儿是很强的,什么都能做,我一下子就哭了,就爆发了。

从2014年开始,我慢慢地开始更多的关注自己的内心。跟我先生的这种关系,在今年以前是特别特别的不好,我想弄明白问题在哪儿,我找自己的原因,然后去修复各方面的关系。今年我回到了他的公司,一步一步我发现,当我回归他的企业、回归家庭的时候,我跟他的关系也发展得越来越好,我觉得我能够把控得住关系。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回过头来看我自己的婚姻,我就发现我结婚找对象是为了我父母,而且我弟弟结婚找对象也是为了我爸妈。那时候我弟一直不愿结婚,然后我就怪我妈,把责任都推到我妈身上,而我弟心疼我妈就随便找了一个女孩结婚,结婚之后现在又不幸福,争吵、吵闹,他就自己忍着。我有时候就会看我弟的婚姻现状也就是我以前的婚姻模式。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俩姐弟好像就是全身心地为父母去考虑,没有为自己去考虑。但是我爸妈现在两个又全部得了老年痴呆,所以这样一个状态,我就觉得有点迷茫。我很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

(缄默片刻)

杨一丰:特别深刻的一个对生命的探索。从父母的健康讲到自己的亲密关系,从自己的亲密关系又到了一个生命的健康、父母跟孩子、重大事情的选择、跟父母的一生这样的关联,你能有这样的思考和想法,我挺欣赏你的。

案主:谢谢。(想哭的感觉)

杨一丰:你把眼睛闭上,就这样坐下来,双腿放平,你是在凳子上坐着?

案主:嗯,对。

杨一丰:把腰立起来,不用挺。行,现在这样坐得很好。等一下,什么也不期待,不管头脑里在想什么,或者它不想什么,只是这样坐着。

(女案主静坐了4分钟。)

杨一丰:你继续闭着眼睛。跟着我说一句话,从心里说出来。我先说,然后你跟着我重复我说的话。(停顿)说,“这些都是一场表演”。

案主:这些都是一场表演。

杨一丰:好,然后继续等待。

(等待了一分钟)

杨一丰:“这些都是表演”。

案主:这些都是表演。

(等待一分多钟)

杨一丰:“这些都是表演”。

案主:这些都是表演。

杨一丰:“是谁演给谁看呢”?

案主:是谁演给谁看呢?(等待)

(女案主有些想哭,但又强忍住)

杨一丰:“这些都是表演”。

案主:这些都是表演。(停顿)

杨一丰:“是谁演给谁看”?

案主:是谁演给谁看?(等待)

杨一丰:“而我们真正需要的”。

案主:而我们真正需要的。

杨一丰:“又是什么呢”?

案主:又是什么呢?

杨一丰:让自己身体的情绪自然流动,不用去抑制它,让一切去自然地流动,这样,我们才能看到生命深层次的需求。

杨一丰:说,“是的,我在表演”。

案主:我在表演。(开始抽泣)

杨一丰:“你们也在表演”。

案主:你们也在表演。

杨一丰:“是的,我在表演”。

案主:是的,我在表演。

杨一丰:“现在大家都在表演。”

案主:现在大家都在表演。

杨一丰:“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案主: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杨一丰:“可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案主:可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杨一丰:让自己的身体放松、面部放松、肩膀放松。说,“我,回来了。”

案主:我,回来了。

杨一丰:“我就在这里。”

案主:我就在这里。

杨一丰:“我就在这里。”

案主:我就在这里。

杨一丰: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杨一丰: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杨一丰:刚才不是说你跟婆婆没有表演,你不会,你对丈夫家他们都不会。你对自己会!你对你的父母,而且你和你弟弟和你父母之间都有表演。大家是无意识的,整个家庭都是无意识的!我说一个现象你就明白了。第一个现象:老公是自己选的,没人逼你。你俩有缘分,你俩之间有感情,你选的就是那个时候你的生命里面最适合的,哪怕是一见钟情。你不能说是给父母选的、是因为父母才结婚得。这是逃避呢还是什么呢?演什么?演给谁看呢?孩子都这么大了,这得多大的缘分呀!多幸福的事情呀!要没有他们你能有这个家?你能有孩子?能有那样的公公婆婆?有多少人就不理父母自己谈恋爱,谈个十年八年都不一定结婚,也不一定能生孩子,也不一定有公公婆婆,再有个爹和妈。这都是实实在在的自己的幸福。你能说是给父母结婚?这句话里面既没有媳妇的位置,也没有给公公婆婆当女儿的位置,也没有给孩子当妈的位置。这生活里该你担当的,你把福享了,你不担当哪行!你应该说:“他就是我的生命中的男人,我生命到了那个年龄,我遇到的最优秀的男人,我最得意、能看得上跟他结婚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别人都看不上。”这是事实。你不知足。

你说这个跟你父母的教育有关系,包括你和你弟弟都一样,一个人如果心里觉得明明是自己选的,自己跟人家谈了恋爱,跟人家结婚生子,就是两个大家族的事,两边老人都有负责,结果你说:“这是我给父母结的婚,不是我选的”。说这样的话的人能把日子过好吗?以你的性格,你不愿意的事,谁也逼迫不了你,不干就是不干。别说那样的话了。作为一个姐姐,我相信你也会给你弟弟影响的。本来需要做排列的,拿小人偶让你说出这些东西,咱俩聊着聊着,我觉得时候到了,排列也只是个形式,它都是为我们的心服务的,心打开了,能听进去的时候,我就会说了。无形的排列,对我们的影响更深刻。

无疑很多事情,其实你和父母之间、和家庭之间,彼此都有表演的成分。但是这不是你内心想要的,在表演的世界里面没有力量。只有真实,只有我们自己回归我们自己,我们就跟自己的灵魂在一起,跟自己的生命责任、承担在一起,这样的生命才有真正的力量!

你父母年龄多大?

案主:我爸今年65岁,我妈60岁,我爸跟我妈跟我公公、婆婆,他们四个人是一样大的。

杨一丰:他们有脑梗吗?

案主:哦,有。

杨一丰:哦,有脑梗。老年痴呆有几种:一种老年痴呆,就是精神层面的痴呆、健忘,耳朵、眼睛“背”,听、看不清楚,像小孩;另一种就是脑梗引起的健康问题——半身不遂,行动不便。但这两种其实又都有关联。

父母的患病的年龄?先是妈妈是吧?

案主:先是妈妈,对。

杨一丰:然后是爸爸。

案主:对。

杨一丰:他们都有脑梗吗?都是轻度的吗?

案主:我爸有脑梗,我妈她没有,她是先精神开始的。

杨一丰:精神?

案主:对。

杨一丰:我先给你建议,从你这开始,也许你能够给他们帮助。

案主:

杨一丰:让他们少吃饭。

案主:少吃饭哈?

杨一丰:我是专门教辟谷养生的。辟谷也是包括中医、艾灸、刮痧,还有太极拳这些传统的医学自然疗法等等,这都是我的专业。我会告诉他们身体和心理怎么恢复,精神层面的那就不说了。跟身心健康有关的,你现在跟我之间就是精神层面的、心理层面,实际上身和心是一个整体,相互支持。

让他们不要吃晚饭。

案主:嗯。

杨一丰:如果你有能力影响到他们,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早饭不饿就不吃。,不要担心早上不吃饭就会得胆结石。那代人,他们控制饮食比现在这代人都难,他们都挨过饿,心里空虚,需要靠食物来填补恐惧和担忧,实际上吃得都是过剩了。营养过剩淤堵在身体里、经络里,食物对身体的淤堵就会导致对我们心理的淤堵。轻度脑梗的恢复,用艾灸的方法也可以,效果会更好。这些都不难。

现在给他们的建议就是:少吃、走路、生活规律,这是在身体上,至于后边的这个艾灸,在后面的课程里面学。

案主:嗯,好。

杨一丰:很重要的心理上的一点,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你不一定能听明白:爸爸妈妈有儿子,你就少参与,你参与的越少,儿子越能担当,儿子将来就越有出息,你爸爸妈妈过得越幸福,你就跟你公公婆婆那边过好了。虽然是亲生父母,有养育之恩,但你要把你的序位搞清楚,照顾他们第一责任是儿子和儿媳妇。所以你少管点,那边就成长起来了。如果你管得多,你弟就担不起来,你老公也不愿意呀!这是我们从一个家族的系统来说是这样,不是从个人的事去说。我们要想让一个家族兴旺,让一个家族都在各自的序位里,让爱能够流动,要尊重中国传统文化里的东西。还有就是你跟父母之间,你们彼此这种拒绝和喜欢,要清晰地表达出来,例如这个老公是我选的,就是我生命里面最重要、最好的,你们也不要在他们面前说你老公这个那个的。

案主:我从来没说过。

杨一丰:他们在你面前说,你也可以拒绝。

案主:嗯。

杨一丰:我的意思是这一类你不愿意的事情,他们让你做,你都可以拒绝。

案主:嗯。

杨一丰:老年痴呆这件事情有很大的人们演戏的成分,演着演着就把假的演成真的了。

(女案主领悟)或者说他是对家人、对孩子的一种掌控:我需要你们都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就提前痴呆或衰老,无论是精神、身体都有这样的生命里潜意识的个人的需求。

案主:啊——

杨一丰:这个你不容易接受,慢慢学,慢慢接受。

案主:好。

杨一丰:那些真正独立的老人,精神的、一个人过的、不愿意给儿女添麻烦甚至是跟儿女保持距离的,身体都特别好,特别健康!经常给儿女打电话的,你怎么不来看我?我我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就跟小孩子表演发烧不想上学一样,孩子问你要东西在地上打欢一样。虽然年龄大了,人们在潜意识里面都有孩子的成份。

案主:是啊。

杨一丰:这都是盲目的不清晰的爱,会伤害自己、伤害孩子们。我们今天没有像以往的系统排列——跟父母的接受、对父母的认同,不一样。我们从另一个生命角度进入。

我刚才说的,一个是你和你老公,一个是你跟父母之间都是宏观的、整体的了解。包括爸爸在你面前说妈妈怎样,妈妈在你面前说爸爸怎样,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把你的日子过好就行了,少掺和。小心一个在你面前表演,另一个也在你面前表演,最后演着演着就把假的演成真的了,就痴呆了。老年痴呆是因人而异的,所有的表现都是眼睛、耳朵,有的话他就听得清楚,有的话他就故意听不进去;有的东西就看得很清楚,有的东西就是看不清,都是人的意识的选择。当然,跟我刚才说的饮食也有关系,吃五谷得百病,经络堵塞与运动、生活习惯有关。这人呀,有时候没人照顾了,反而不容易得病。

案主:是。

杨一丰:没人照顾自己,自己得病给自己添麻烦吗?(女案主笑)。

案主:嘿嘿。

杨一丰:自己能够作为女孩、作为媳妇、作为妈妈,能够给你的家人和亲人带来一种支持和帮助。当父母想要向孩子索取很多、索取更多的时候,父母就会带有表演,甚至会带有身体的“我需要你来照顾我”的意识,而这个是他们的。你们有你们生命的开始,我们对父母最大的支持就是我们把我们的家庭过好,这也是他们最内在的希望。

案主:其实您讲的,我都能够明白的,我都能够理解的,其实我能听得懂。

杨一丰:怀着对父母、对他们的生命的尊重,我们和父母之间也有界限。界限会让生命独立、自立。自立里面本身有一种建构生命力和健康的力量。刚才的方法我有跟你提到过——用饮食的调节、散步调节,还有同时心理上的感情的距离、拒绝的调节,还有你回归到你的位置上,还有就是你看见这些真相的时候,看见就是疗愈的开始。

案主:哦。

杨一丰:当我们今天有这样的意识,你今天的心里其实有很多东西,就是颠覆了你以前的认知,心里打开了,或者你进入另一个层次,你的整个人的成长这就是一个开始。我觉得我今天给你的支持就到这里,我要留给你一些消化、理解的时间和空间。

你带着今天的收获,你的生命、心理、你的家庭、包括你的感情,包括你老公,你可以把今天的体会跟你老公分享,你老公会很开心的,他会更有力量。包括你的父母,他们也会发生变化。因为生命和生命在我们心灵的层面是无形地串联在一起,特别是从系统里面,有一个生命成长的时候,整个其他的这些无形的东西都会改变,就跟这花一样,一支花开了,其它的那些花慢慢也就都开了,因为生命的相互纠缠是错综的,一个钩挂上另一个钩就纠缠在一起了,你演他也演,就演成真的了。你看你跟父母演自己的感情,还是你自己表演,他们也跟你演他们需要照顾,离不开你了,他们就抓住你不放,不然他们谁去照顾?有一个不演了,这个钩解开了,那些纠缠钩不上,总钩不上那就没意思了,就不钩了。它不钩了,这个纠缠就开了。

我们都是在无形的心神层面中相互地这样纠缠,孩子、先生、父母、同事这样的关系里纠缠。老百姓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是这个意思。

在这个纠缠问题上,钩不上就钩不上,他们就得退回去,回去之后这个纠缠就没有了,没有了他们就能自立,回归自己。所以,家庭里面一个生命成长或觉醒,其他成员都会成长的。

案主:哦,明白。那今天辛苦杨老师了,谢谢!

杨一丰:我也很开心啊。看你现在两个酒窝,笑得脸变圆润了,你刚才那个脸就有点刚,你现在这个柔和刚就自己出来了。祝你和家人都好。

案主:嗯,好的,谢谢老师。

(个案结束。)

第二章:与情绪的关系

第一节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的系统动力

家族精神疾病,或者是精神分裂,也包含抑郁症、妄想症,都属于精神类问题,在家族中的动力是家族曾经有受害者和施害者,且原本都是属于同一家族的,是自己人、亲人、家人。这两者有其中一方或者是两方都被排除在家族之外、都被否定,都被不认同,或者是其中一方被排除、被家族否定,那么在后世中后代的人就会不自觉地承接他们,系统平等归属的动力驱使后代想要同时认同受害者和施害者,并平等地对待他们,在他们内在就会有纠结、对抗、斗争、冲突,而他们个人又没有能力去整合这种冲突,那就造成了精神分裂和各类严重的精神问题。

解决方法是什么呢?

我们可以通过线上个案人偶排列或者是线下个案排列来呈现出家族之前的来自于施害者和被害者的巨大冲突,往往和杀害有关,然后看到双方并且平等地在家族系统里被接纳、被对待,让双方走到一起,那么后代的内在冲突就会消解,然后后代就转身回归到自己的生活,对之前的命运接纳和认可,并鞠躬给予尊重——无论是对受害者还是对施害者,都给予尊重,再转身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这就是在系统排列当中的解决方法。

案例:死了的和活着的仍然是一体的

“这里有你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

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代价,没有你的祝福,他们得不到安宁。

每一个生命都需要被承认,需要被带回到家里。”

案主:女。议题:为2年前患精神分裂的15岁儿子寻求帮助。】

杨一丰:为什么约我个案?

案主:这孩子一开始得病的时候,是产生幻听,我领他上医院看了,医生说孩子年纪小,发病时间短,定不下来孩子有什么问题。

杨一丰:那个时候他多大?

案主:13岁,就是去年快要放寒假的时候。他说山上的小和尚来找他,说隔壁的小女孩有超能力,他所想的事情小女孩都知道,然后说他能听见楼下有人敲暖气片,然后小和尚来找他了,在楼下,小和尚十从山上偷跑下来的。后期又说和尚跑到学校咨询室去找他,后来又说和尚欠他钱,一时之间还不上他要分期还。他后期不怎么睡觉,我这没办法了。

杨一丰:因为什么事引起的?

案主:我们这边冬天黑得早,十字路口没有灯,他有一天晚上放学,到了十字路口被一个学生推倒了,起来后他踢人家没踢着,还手没还上,回家跟我说胳膊不舒服,然后我就问他事情经过,我说你害不害怕、吓没吓着?他说不害怕,说胳膊不舒服。

当时我想他这么大了,平常胆也不小,就没想他是不是受到惊吓了。后来我给他用酒揉胳膊,吃了点治疗挫伤的中药,过了一周就发现这种症状。别人提醒我说你家孩子是不是招什么东西了,不能无缘无故这样。他小时候也招过几回,后来我领他也看这些,但是看完了也不管用。发病一周的时候,我就领他上医院心理科。

后来我说领他去北京查一下,找找别的医生,他就不愿意了。然后他爸也说这孩子这么小怎么可能有毛病,然后没去。回来以后就吃医生开的西药,只吃了一样,没敢给他吃多。慢慢给他吃,看看一周啥效果。医生说的吃几天加两片,吃了有四五天的时候就开始更不睡觉、更闹腾,不敢给他吃西药了。后来改吃中药,前三副奏效了,最起码能睡觉,之后不管怎么换方子,就不睡觉了。

杨一丰:现在还吃药了没有?

案主:吃三种西药。

杨一丰:有啥效果?

案主:他不像以前那么喊那么乱跑出去了,感觉智力反应有点迟钝,有时候叫他好几声才有反应。

杨一丰:跟这个药有关系,这个药会让他所有的反应迟钝。他现在还有幻听吗?还有跟那个和尚说话吗?

案主:和尚倒没有了,他有时候说别人控制他,让他背一个东西要背100遍。说别人跟他说话,我说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让你干啥,你说我不干你去干去,我说你别让他控制你,用自己的意念控制他。或者别人想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跟妈说,咱俩玩会儿别的,分散分散注意力。现在完全不在生活状态上。

杨一丰:你们考虑一下这个药还要不要继续吃,你们自己定。

案主:他爸不想让他吃了,我现在也有点纠结,我是怕药停了他反应更大,但是我也是看到吃药对他的副作用太大了。所以当时住院的时候,我问医生可以心理治疗或心理催眠吗?医生说得了这病就没法做心理治疗了。

杨一丰:家族里有没有精神病患者?

案主:要说有也不算有,我三姐是因为生气得的,她又哭又笑的那种,她吃中药已经吃好了。

杨一丰:上一代有没有?

案主:没有,但是我姥姥(外婆)是属于近亲结婚。

杨一丰:家族里有没有非正常死亡的?被杀害而死的。

案主:被杀害死的没有,自己吃药、上吊还是跳井自杀的,我记得两个。

杨一丰:谁?

案主:一个我姨,一个是我舅妈。

杨一丰:她们是为什么死的?

案主:我姨是为啥死不知道,我舅妈好像是因为吵架。

杨一丰:跟谁吵架?

案主:好像是跟我舅,具体我也不知道,我是小时候听我妈妈说过。

杨一丰:都是在你家孩子出生之前是吧?

案主:对,都是之前。

杨一丰:你姨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案主:她好像跳井死的。

杨一丰:为啥跳井?跟谁起矛盾了?

案主:也不太清楚。

杨一丰:你舅现在怎么样?

案主:听说我舅在我舅妈没了后受刺激了,精神方面不太好。

杨一丰:现在跟你舅还联系吗?

案主:我们从小跟我舅他们不联系。

杨一丰:你妈他们还有人跟你舅联系吗?

案主:前几年联系,这些年不咋联系了。

杨一丰:你姨死的时候是多大?

案主:我姨那时候没成家。

杨一丰:跟你孩子现在年龄差不多吧?

案主:应该是比他大。

杨一丰:你孩子在你旁边没?

案主(对儿子说)来,坐这边来。

杨一丰:没事,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就行了。

杨一丰:他叫什么名字?

案主:XX(孩子的名字)。

杨一丰:XX,我跟你说:你没有病,那些医生诊断都不对,你没有生病,你是正常的,你啥都好着嘞。我现在要把你的舅爷,舅姥,还有姨奶要排出来。

(案主想让儿子参与,儿子躁动不安,夺案主的手机,案主想让儿子听话。)

杨一丰:不用让他听话,你自己参与就行了,他能听见就行了,他待在这个屋子,他无论干什么都可以。

(杨老师拿出四个小人偶,放在桌子上,开始排列。)

杨一丰:这是你去世的舅妈,这个是后来也精神失常的你舅,这个是你去世的姨,这个我们先不确定他的身份。

案主:杨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这孩子有病四五个月以后,我上医院给他开转院手续的时候,医生跟我说了一句:“怎么你妈就是没了没多长时间,你家孩子精神就有毛病了”。这忽然提醒了我,我们乡下有风俗,出殡的那天亲人都要看她一眼。

后来我就问孩子,孩子说,当时他看到姥姥躺在寿排里他害怕了,但他当时没吱声。我妈患的骨癌,非常疼,我照顾她累了一身病。我妈去世以后,我也上医院住院了,当时没跟孩子沟通。我和他爸回去以后,我还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亲属说你上大的医院查一下。这孩子就害怕了,一个是说看他姥害怕了,另一个说怕我像他姥姥一样病了。

他跟我说,他在北京住院的期间,梦见他姥两回,第一回是他姥躺在那儿,第二回是他跟他姥说饿了,他姥给他吃八宝粥,他姥坐在那看着他吃。在那以后,再也没提他姥的事了。

杨一丰:好,这个是他姥,得骨癌去世的是吧?

案主:对。

杨一丰:年龄多大?

案主:那时候正好虚岁66。

杨一丰:好,你现在看着排列。

(杨老师再拿出一个人偶代表孩子的姥姥,在先前四个人偶之间移动,找合适的位置。)

案主:刚才你说舅妈和那姨的事排列一下,孩子情绪挺大,抢我手机。

杨一丰:我知道。你看着排列,你如果不愿意参与这个排列,你告诉我,我们随时可以停止。

案主:我参与排列是吗?

杨一丰:对。

这现在现场排列的四个人都是一代人,这里还有一个先辈,比他们更遥远的长辈,他们的上一代或者是上一代发生的事情,在这里这个位置,是一个男性的代表。(景象一)

                                                                               景象一

案主:我能提一个问题吗?

杨一丰:可以。

案主:孩有毛病一个多月以后,我家孩子和他小哥补课的时候,他小哥英语老师跟我嫂子说过,孩子下楼说找他太爷。

杨一丰:太爷就是?

案主:我老公他爷爷,没见过孩子。

杨一丰:对他太爷的事你有了解吗?

案主:他太爷是地下党,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杨一丰:地下党,怎么死的?

案主:他太爷是得病没的。

杨一丰:有没有杀过人?

案主:地下党,他是属于传递情报的那种,好像是有枪吧。

杨一丰:你现在把你自己放空,不要用头脑去想,来跟着我一起进入这个排列的现场。地上两个是去世的人,死去的人,有一个孩子和有一个男人。(景象二)

(这时杨老师将舅妈的代表放到地上,躺在死去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身边,见景象二。然后移动姨的代表到舅舅代表和妈妈代表的后面,先辈的代表站在右边;一会儿后,姨的代表就躺在小孩代表身边,随后又加入一个小孩的代表,站在先辈的旁边,见景象三。)

                                                                          景象二

景象三

杨一丰:你对他们说,“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案主: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杨老师把小孩的代表向前移动,靠近长辈和地上死去的亲人。)

杨一丰:“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案主: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杨一丰:“都是我的亲人”。

案主:都是我的亲人。

杨一丰:“在我的家里”。

案主:在我的家里。

杨一丰:“有你们每一个人的位置”。

案主:有你们每一个人的位置。

没有位置,没有位置啊,没有位置啊,没有她的位置啊,没有。没有我的位置,我不知道我是谁?(案主此时情绪波动,开始哭泣)

杨一丰:你再说,“我也想要有我的位置”。

案主:我不想要,我不想要,太累了(摇头,流泪)。

(双方静默)

杨一丰:这里有你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代价,没有你的祝福,他们得不到安宁。

(这时,案主的儿子探头过来看视频里的情形。)

杨一丰:每一个生命都需要被承认,需要被带回到家里。

(杨老师静默,地上躺着一个小孩和三个大人的代表,小孩躺着中间,周围又站着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这时杨老师把躺在大人中间的小孩移到人群的外边,一会儿后又移动到先前站着的小孩旁边,随后代表先辈的人偶也躺着地上,案主妈妈、舅舅的代表也陆续躺在地上。两个小孩的代表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见景象四。)

                                                                         景象四

杨一丰:跟我说一句,“死了的和活着的”。

案主:死了的和活着的。

杨一丰:“仍然是一体的”。

案主:仍然是一体的。

(案主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说不是。)

杨一丰:你要从角色里跳出来回到你自己。你现在是孩子的妈妈,要回到你自己,对他们说,“在我这里”。

案主:在我这里。

杨一丰:“在我心里”。

案主:在我心里。

杨一丰:“在我的家里”。

案主:在我的家里。

杨一丰:“我把你们都放进来”。

案主:我把你们都放进来。

杨一丰:“平等地放进来”。

案主:平等地放进来。

杨一丰:“平等的爱”。

案主:平等的爱。

杨一丰:“这是我愿意做的”。

案主:这是我愿意做的。

杨一丰:“也请你们祝福我”。

案主:也请你们祝福我。

杨一丰:“祝福孩子”。

案主:祝福孩子。

(杨老师这时把排列现场站着的两个孩子人偶都躺着地上,然后拿起其中一个孩子人偶在地上躺着的长辈们身上来回画圆移动,一会把他放在最外边的地上,最后他站立着,看着躺在地上的先辈们。)

杨一丰:对他们说,“在我这里”。

案主:在我这里。

杨一丰:“同等地尊敬你们每一位”。

案主:同等地尊敬你们每一位

杨一丰:你把头低下来,向他们每一位鞠躬,躺在地上的每一位。

(双方静默一段时间,杨老师把站立的孩子的人偶代表移动,背对着人群站一会,然后又转过来正面站立。)

杨一丰:好,可以把眼睛睁开。

杨一丰:我们今天的个案就做到这里。生活一切照常,遇到什么问题再提问,就这样。

案主:谢谢杨老师。

(个案结束。)

第二节 抑郁

案例1:生命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是一个整体

“生命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是一个整体,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的现在。但是命运就是这样,已经发生了就发生了,就接受它。把他们留在心里,我们面对我们剩下的生命,去做更多美好的事情,让更多的生命受益,也将这份美好所收获的积德也罢,行善也罢,祝福也罢,来跟我们去世的这些亲人分享,让他们也体验,这就是我们能做的唯一有意义的事情。”

【案主:女,42岁。议题:因每年八月份就感觉抑郁、情绪不稳定,我该如何摆脱这个循环?】

杨一丰:你和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案主:我和我父母的关系可以吧。

杨一丰:“可以吧”,走得亲吗?走得近吗?

案主:走得近。

杨一丰:经常在一起吗?

案主:是,经常在一起。

杨一丰:你能抱你母亲或者你父亲吗?

案主:没有拥抱过。

杨一丰:没有,那就是走不近嘛。你试一试,很难。你想想你和你父母之间为什么走不近啊?一会儿要跟我说。

案主:好吧。

杨一丰:我们来说说你怎么了。

案主:情绪有时侯不是太好。

杨一丰:现在?

案主:现在很好。

杨一丰:今天为什么很好?

案主:恩,今天因为要和你做个案。(笑了)

杨一丰:哦,明白了,这还没开始呢,心先连结上了,要约老师个案,心情就好了。以前会有觉得没意思的感觉吗?

案主:是。

杨一丰:生活没意思,甚至觉得活着没意思?

案主:是。

杨一丰:觉得空虚?

案主:是。

杨一丰:睡眠不好?

案主:睡眠可以。

杨一丰:还有就是看别人不顺眼?

案主:(沉思)也不全是。

杨一丰:那你说说你哪儿不好?

案主:感觉自己有点自卑,自己这也不会做,那也不会做,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

杨一丰:是老公这么说你,是不是?

案主:自己也感觉得出来。

杨一丰: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案主:呵呵呵。(笑)

杨一丰:老公嫌弃你啥呢?

案主:他也没嫌弃我,他就是那种平时嘴上爱唠叨,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没有嫌弃。

杨一丰:说了你心里就不舒服?

案主:他有时是随口一说,两个人闲的时候我也说他他也说我,他挑我的毛病我挑他的毛病,随口一说,后来就没事了。

杨一丰:那你就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缘由的心情抑郁。你怎么知道你抑郁了?到医院诊断的?

案主:我2014年的时候特别严重。

杨一丰:严重到什么程度?

案主:严重到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整天不睡,晚上不睡觉,别人说点什么,我就钻进牛角尖出不来。感觉很恐惧,很焦虑。

杨一丰:到医院诊断,医院确定你是“抑郁症”?

案主:是。

杨一丰:那段时间跟父母也比较疏远?

案主:嗯,之前不是太好,后来跟父母关系很好。2014年我做了一个手术之后在家里待着就想得比较多,在这之前的两年也有这种情绪,一到八月份时就会有二十多天情绪不好,然后忽然间某一天就好了。2014年之前我也去医院吃药,医生也没说什么毛病,吃药也不行,然后忽然有一天说好就好了。

杨一丰:好了就是你能睡着了,也不难过了?

案主:是,跟正常人是一样,但是每年一到八月份我就会有一段时间情绪不好,烦躁,睡眠不好,情绪低落。

杨一丰:当时做的什么手术?

案主:流产手术。但是2014年那次抑郁是吃了一年的药才好的。

杨一丰:当时几个月流产的?

案主:四个月。

杨一丰:你不愿意是吧?

案主:恩,是。

杨一丰:被逼迫的?

案主:不是。我那一次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别人给我看的是女孩,我家有一个男孩,想要一个女孩。但是将近第四个月的时候去医院做彩超说是男孩,我就有点接受不了。后来有一次去医院,医生说小孩头部发育不是太好,我们就没有要,做了流产手术。

杨一丰:在那之后你曾经做了一些医学的治疗,包括打吊针等让身体恢复是吧?后来心里留下症结了。

案主:就是,那一年也是七、八月份做了手术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就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

杨一丰:八月份?你说的是阳历还是阴历?

案主:阳历的八月份。

杨一丰:七八月份天气比较热。

案主:哦,就是闷热的天气。

杨一丰:很多肠胃不好的人,食欲不好,那个阶段容易心情不好,那有可能跟慢性的胃病、慢性胃炎有关,你有吗?

案主:算是有吧,最近几年胃不是太好。一到八月份,胃感觉湿气特别重。去年八月份,在我们这边的一个艾灸馆,天天去做过艾灸,一直出酸水。

杨一丰:你的慢性胃炎光艾灸也不行,得配合上运动饮食的调节。因为八月份小暑天气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在伏暑的节气,很多肠胃不好的人都容易有反应。肠胃不舒服影响我们的心理,人打不起精神,精神不好,犯困、乏力、无力感等等,脸色不好,跟这个也有关系。你跟着下一期的辟谷与食疗养生修习营辟谷吧,我们看看八月份会有什么变化,我是有信心的。

案主:好的。

个案第一部分:看见家族中非正常死亡的长辈

杨一丰:在你妈妈和你爸爸的孩子、你的兄弟姐妹中有没有非正常死亡的孩子?

案主:你说出生以后吗?没有。

杨一丰:出生前出生后都算,比如计划生育、堕胎的你的兄弟姐妹,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案主:应该有过一次吧,我听我妈说,好像我妹妹下面有一个,可能长了两个月左右流产的。应该就这一个吧。

杨一丰:你爸爸妈妈的兄弟姐妹里有没有非正常死亡的?

案主:这个我还不知道。

杨一丰:那你知道的你家族里面,有没有非正常死亡的?不着急,你可以回忆一下,听没听家里人说过?

案主:好像听说过我爸爸有一个兄弟,是在以前穷的时候,1958年饿死的。

杨一丰:那你应该叫叔叔是不是?

案主:嗯,应该是。

杨一丰:他排老几呢?

案主:我爸有一个哥一个妹,他在我爸的下面,他是第三个。

杨一丰:那你应该叫什么呢?

案主:应该就直接叫“达”。

杨一丰:你现在、当下、此刻,身体和心里有没有哪觉得不舒服呢?

案主:没有。

杨一丰:现在都好了?

案主:嗯。

杨一丰:还没开始做个案了就好了?好了就好,我们还是要为你做一些事情。

案主:但是我的情绪就是时好时坏。

杨一丰:我知道,和你的身体、肠胃一样,跟季节、跟你遇到的事情都有关系。我选了个小人偶代表你,放在这里。这个代表你的抑郁症。这个就代表你去世的那个被饿死的叔叔,你的达,放在这里。(景象一)

                                                                                景象一

图例:圆形图标为女性,方形图标为男性,箭头方向为脸的朝向。 “+”表示已故。“达”是案主对叔叔的称呼。  

案主:杨老师,我达这个事我还不能确定,我小的时候好像听我爸说过,但是我不敢确定有没有这件事。

杨一丰:那你有印象,听说过?

案主:我小的时候好像是听说过这个事。

杨一丰:现在我们看这些人偶。这些人偶的移动,你的身体和心理会有反应,特别是你的心口窝这一块儿。我现在移动它,你会感到紧张、放松,舒服还是不舒服,还是难受难过,你都可以给我反馈。我现在把你的“抑郁症”移动一下,靠近再后退一下,你觉得哪个舒服一点?

案主:往后舒服一点。

杨一丰:对,往前有压迫感,是不是?往后,你就和这些小人偶有连结了。然后这个达往你这里走、往后退、或者是他躺下,哪个舒服一点?

案主:躺下舒服一点。

杨一丰:对!你很敏感,也很准确,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刚才就摆到这些地方。躺下代表的是去世的人。你现在看向这个达,你可以移动靠近他。你的抑郁症也看向他,也可以移动靠近它,可以再靠近、再移动。现在是不是舒服很多?(景象二)

案主:嗯。

                                                                              景象二

图例:图形中间划横线表示躺在地上。案主的达(叔叔,已故)的代表躺在地上,抑郁症的代表靠近他,并看向他。案主的代表也看向并靠近达的代表。

杨一丰:你对他说,“达,我看到你了”。

案主:达,我看到你了。

杨一丰:你的双手放松。(案主尝试放松)对,放松!不要封闭起来。拳头也不要这样交叉,这都是封闭,坐起来就行了。

说,“我也感受到你的感受了”。

案主:我也感受到你的感受了。

杨一丰:“你属于这里”。

案主:你属于这里。

杨一丰:“你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

案主:你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

杨一丰:“我是XX”。(说案主的名字)

案主:我是XX。

杨一丰:把你往你达的位置移动,不能很靠近的,这个位置就好。说:“我的胃也有不舒服的时候”。

案主:我的胃也有不舒服的时候。

杨一丰:“我知道这是你的感受”。

案主:我知道这是你的感受。

杨一丰:“我现在把它交还给你”。

案主:我现在把它交还给你。

杨一丰:“但是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边”。

案主:但是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边。

杨一丰:现在感觉你身体的变化。你的胸口、心口窝、你的胃、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你的胃部有没有放松的感觉?

案主:有点想晕的感觉。

杨一丰:你的胃部现在有没有放松的感觉?

案主:胃部和刚开始一样。

杨一丰:你对你的达说:“达”。

案主:达。

杨一丰:“作为你的侄女,XX”。

案主:作为你的侄女,XX。

杨一丰:“我敬重你”。

案主:我敬重你。

杨一丰:“在我心里”。

案主:在我心里。

杨一丰:你把头低下来,眼睛闭上。

(案主照做)

杨一丰:心里想着你达,向他鞠躬——向他的经历、他的遭遇、他的命运鞠躬。然后把头抬起来,转过身看向另一面,你的抑郁症也跟你一起转身。你的抑郁症现在愿意靠近你一些了,(移动代表人偶)感受到没有?没有刚才那么压迫了,是不是?

案主:是。

个案第二部分:看见被堕胎的兄弟姐妹

杨一丰:那我们看向哪里呢?你刚才说有一个去世的弟弟是不是?

案主:在我之后我父母亲有一个孩子流产了,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杨一丰:你来看一下,如果去世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哪个你觉得更自然更舒服?你感受一下。(拿两个人偶分别代表弟弟妹妹)这个是弟弟,这个是妹妹。如果他们躺在这里就是去世了。弟弟躺在这里。我们再换做妹妹来躺下。(景象三)

案主:感觉是弟弟更舒服。

                                                                                   景象三

图例:案主和抑郁症的代表看向弟弟的代表(已故),弟弟看向案主。  

杨一丰: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那就是弟弟。弟弟先站起来,你看着弟弟,对弟弟说:“弟弟”。

案主:弟弟。

杨一丰:“我是你的姐姐”。

案主:我是你的姐姐。

杨一丰:“我想念你”。

案主:我想念你。

杨一丰:“我想我们在一起”。

案主:我想我们在一起。

杨一丰:“一起玩”。

案主:一起玩。

杨一丰:现在有没有觉得这个抑郁症比较舒服了?

案主:是。

杨一丰:不像刚才那么压抑,那种难受的感觉应该变得轻松和自然一些。弟弟看着挺可爱的。你说:“弟弟”。

案主:“弟弟”。

杨一丰:“你已经死了”。

案主:你已经死了。

杨一丰:“我还活着”。

案主:我还活着。

杨一丰:“我也是暂时地活着”。

案主:我也是暂时地活着。

杨一丰:“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

案主: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

杨一丰:当时为什么流产你知道吗?

案主:不知道。我和我妹妹中间没隔岁,那个时候计划生育紧张,我们那边管得很严,就把我妹妹送给我妈妈的表姐养。可能就是之后我妈妈又怀孕了,就没要这个。

杨一丰:你就继续说,“弟弟”。

案主:弟弟。

杨一丰:“有些事情太大了”。

案主:有些事情太大了。

杨一丰:“有些命运太大了”。

案主:有些命运太大了。

杨一丰:“但是不管怎样”。

案主:但是不管怎样。

杨一丰:“哪怕你因为这些命运”。

案主:哪怕你因为这些命运。

杨一丰:“已经去世了”。

案主:已经去世了。

杨一丰:“姐姐也依然爱你”。

案主:姐姐也依然爱你。

杨一丰:“你依然活在姐姐”。

案主:你依然活在姐姐。

杨一丰:“爸爸和妈妈的心里”。

案主:爸爸和妈妈的心里。

杨一丰:“姐姐愿意和你分享”。

案主:姐姐愿意和你分享。

杨一丰:“活着的生命”。

案主:活着的生命。

杨一丰:“在姐姐的心里”。

案主:在姐姐的心里。

杨一丰:“我们一直在一起”。

案主:我们一直在一起。

杨一丰:你现在躺下来,躺在弟弟的身边,挨近一点。(将代表案主的人偶放到代表弟弟的人偶身边,躺下)你闭上眼睛,想象你躺在你弟弟的身边,甚至可以抱着它、抚摸他,眼睛看着他。(双方静默一会儿)(景象四)

                                                                         景象四

图例:案主的代表在抑郁症的代表身边躺下,抑郁症的代表看向弟弟的代表  

杨一丰:然后再站起来看着你的弟弟。对他说,“弟弟”。

案主:弟弟。

杨一丰:“你有你的命运”。

案主:你有你的命运。

杨一丰:“我有我的命运”。

案主:我有我的命运。

杨一丰:“我会好好地活着”。

案主:我会好好地活着。

杨一丰:“在心里带着你对我的祝福”。

案主:在心里带着你对我的祝福。

杨一丰:“我回到我的家庭”。

案主:我回到我的家庭。

杨一丰:“在我的家庭里”。

案主:在我的家庭里。

杨一丰:“也有你的一个位置”。

案主:也有你的一个位置。

杨一丰:“做为孩子的舅舅”。

案主:做为孩子的舅舅。

个案第三部分:看向自己现在的家庭以及堕胎的孩子们

杨一丰:然后转身看着自己的家庭,这个是你的老公,这个是你的孩子,(将代表案主丈夫和孩子的人偶放置在桌上)看,他们多像。现在你看向自己的家庭,这个抑郁症能和你肩并肩地跟在你身后侧着挨着你。(景象五)现在感觉你的心情怎么样?身体、身心的状态?肩膀放松,手不用插起来,感觉一下。

                                                                          景象五

图例:案主的丈夫和儿子的代表看向案主  

案主:很正常。(手松开)

杨一丰:比刚开始要轻松一些?

案主:嗯。

杨一丰:感觉好了一些,是吧?

案主:好了一些,就是我感觉胸口稍有点儿闷,稍微有一点。

杨一丰:我们再等一下。看向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可以再靠近一点。中间还是少了点什么。这个是那个你堕胎掉的儿子,他躺在这里。

案主:杨老师,我堕胎的不止是这一个呀。

杨一丰:就是说在之前还有?多少次?

案主:记不清了,七、八次吧。

杨一丰:七、八次。男孩女孩都记不清了?

案主:儿子上面有一个是女孩,其他的都是一两个月的时候吃避孕药没的,不知道性别。

杨一丰:你当时都习以为常了。

案主:那个时候小,也不懂,也不知道,我们这边不是不让要二胎,避孕失败就吃药打胎。

杨一丰:我们把这些孩子都放在这儿。我们放上8个孩子,看向这些孩子们。(景象六)

                                                                        景象六

图例:编号1-8代表案主堕胎的8个孩子。  

杨一丰:你看着他们,对你老公说:“老公”。

案主:老公。

杨一丰:“这些都是我们的孩子”。

案主:这些都是我们的孩子。

杨一丰:“跟咱们现在活着的孩子一样”。

案主:跟咱们现在活着的孩子一样。

杨一丰:“这是咱们两个人干的”。

案主:这是咱们两个人干的。

杨一丰:“是我们杀了他们”。

案主:是我们杀了他们。

杨一丰:“也是我干的”。

案主:也是我干的。

杨一丰:“我是个刽子手”。

案主:我是个刽子手。

杨一丰:你看着这些孩子。你说,“孩子们”。

案主:孩子们。

杨一丰:“我是你们的妈妈”。

案主:我是你们的妈妈。

杨一丰:“我感到难受”。

案主:我感到难受。

杨一丰:“我也感受到了难过”。

案主:我也感受到了难过。

杨一丰:“我有罪恶的感觉”。

案主:我有罪恶的感觉。

杨一丰:“是我杀害了你们”。

案主:是我杀害了你们。

杨一丰:你现在特别想和孩子们躺在一起,躺在孩子们中间,感受到没有?这样你反而很舒服。你对第一个孩子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案主: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杨一丰:“妈妈爱你”。

案主:妈妈爱你。

杨一丰:“但是妈妈也承担起自己的罪恶”。

案主:但是妈妈也承担起自己的罪恶。

杨一丰:然后你闭着眼睛,在心里对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直到第八个孩子。看着他们每个孩子,你闭着眼睛,对他们都说刚才我说过的话。

在心里对第二个孩子说:“孩子,你是妈妈的第二个孩子”。

案主:孩子,你是妈妈的第二个孩子。

杨一丰:“妈妈看到你了”。

案主:妈妈看到你了。

杨一丰:“妈妈把你放进妈妈心里第二个孩子的位置”。

案主:妈妈把你放进妈妈心里第二个孩子的位置。

杨一丰:“那是属于你的位置”。

案主:那是属于你的位置。

杨一丰:“妈妈承担起自己的罪恶”。

案主:妈妈承担起自己的罪恶。

杨一丰:“但是妈妈也爱你”。

案主:但是妈妈也爱你。

杨一丰:“和爱着妈妈其他的孩子一样”。

案主:和爱着妈妈其他的孩子一样。

杨一丰:然后你看向第三个孩子,你自己在心里对他说,和他沟通。

(案主闭着眼睛,心中默念,与孩子沟通。双方静默几分钟。)

杨一丰:你对这些孩子们说:“孩子们,妈妈想你们”。

案主:孩子们,妈妈想你们。

杨一丰:“妈妈想和你们在一起”。

案主:妈妈想和你们在一起。

杨一丰:“哪怕是妈妈死去”。

案主:哪怕是妈妈死去。

杨一丰:“这样妈妈就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案主:这样妈妈就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杨一丰:我们现在看这些人偶,你是躺在孩子们中间的。这个感觉很好,是不是?

对于你活着的孩子来说,这些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们。他也很爱他们,他也很想和这些哥哥姐姐们在一起。你老公其实也想念孩子们,也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这也跟他们的愤怒有关。

这个代表你老公的愤怒——莫名的愤怒,这个代表孩子莫名的愤怒。

杨老师拿出两个人偶,分别代表案主丈夫心中的愤怒,以及案主现在孩子心中的愤怒。(景象七)

                                                                              景象七

图例:案主和其丈夫、现在儿子的代表躺下,与被堕胎的孩子们在一起。  

丈夫和儿子愤怒的代表,看着这一场景。

你对你现在的孩子说,“XX,你是妈妈的第二个孩子”。(叫孩子的小名)

案主:你是妈妈的第二个孩子。

杨一丰:“你的位置在第二个”。

案主:你的位置在第二个。

杨一丰:“那才是你的位置”。

案主:那才是你的位置。

杨一丰:“你还有很多兄弟姐妹”。

案主:你还有很多兄弟姐妹。

杨一丰:“妈妈允许你回到自己的位置”。

案主:妈妈允许你回到自己的位置。

杨一丰:孩子的愤怒也愿意躺下来,躺到孩子的身边,包括你抑郁症的感觉,也愿意躺下来。你觉得他站起来舒服还是躺下来舒服?

案主:躺下。

杨一丰:对。这是他爸爸的愤怒,也愿意躺下来。你的抑郁、孩子的愤怒、他爸爸的愤怒,都跟这些堕胎的孩子有关。为什么有关呢?这些去世的孩子,我们试图把他们遗忘,把他们从家庭里面排除出去,但是系统不允许,我们实际上是做不到,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我们得看到他们,承认我们做的事情,把他们都放进我们的心里,并且给他们本应有的位置,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和老九,只有这些去世的孩子安宁了,在爸爸和妈妈的心里有了他们应该有的位置,活着的孩子才能够安宁,他才能真正来到他的位置,不然他一直在寻找他的哥哥姐姐,这是他的错乱。被爸爸妈妈误以为是第一个孩子,他很不舒服。不管环境怎么样,不管已经发生了什么,我们自己还是要承担起我们自己所做的罪恶,包括罪恶的感受,包括我们干的这些事情。那些孩子们已经去世了,即便他们去世了,他们也晓得这个家庭,想着爸爸和妈妈。虽然孩子不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孩子可以活在我们的心里。我们在心里留有孩子们的位置,和他们分享我们活着的人的生命,直到有一天,我们也死去,和孩子们一样。每一个去世的孩子,都给我们活着的人带来了方便,是不是?或者说,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我们活着的、方便的、美好的生活,是因他们的去世而换来的。他们已经去世了,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呢?

我再选一个代表,代表着生活——你的生活。生活站在这里,你可以继续躺在孩子中间,看着生活,对它说:“我的生活”。(景象八)

                                                                                    景象八

案主:我的生活。

杨一丰:“我承担起我所做过的一切”。

案主:我承担起我所做过的一切。

杨一丰:“我现在把这一切都放进我的心里”。

案主:我现在把这一切都放进我的心里。

杨一丰:“放进我的生命里”。

案主:放进我的生命里。

杨一丰:“我会做一些美好的事情”。

案主:我会做一些美好的事情。

杨一丰:“我会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美好的事情”。

案主:我会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美好的事情。

杨一丰:“来帮助和服务更多的生命”。

案主:来帮助和服务更多的生命。

杨一丰:“将这份美好”。

案主:将这份美好。

杨一丰:“和我去世的孩子们分享”。

案主:和我去世的孩子们分享。

杨一丰:现在你可以站起来。看着生活——你未来的生活,说:“我也会带着我的儿子”。

案主:我也会带着我的儿子。

杨一丰:“我第二个儿子”。

案主:我第二个儿子。

杨一丰:对现在活着的儿子说:“XX,你是妈妈的第二个孩子”。

案主:XX,你是妈妈的第二个孩子。

杨一丰:“你还有其他八个兄弟姐妹”。

案主:你还有其他八个兄弟姐妹。

杨一丰:“他们和你一样”。

案主:他们和你一样。

杨一丰:“都是妈妈的孩子”。

案主:都是妈妈的孩子。

杨一丰:“妈妈把你们都放在妈妈的心里”。

案主:妈妈把你们都放在妈妈的心里。

杨一丰:“我会带着我的第二个孩子”。

案主:我会带着我的第二个孩子。

杨一丰:“和我老公一起”。

案主:和我老公一起。

杨一丰:“带着我的家庭”。

案主:带着我的家庭。

杨一丰:“面对生活”。

案主:面对生活。

杨一丰:“做一些帮助更多生命美好的事情”。

案主:做一些帮助更多生命美好的事情。

杨一丰:“我会带着这些去世的孩子们”。

案主:我会带着这些去世的孩子们。

杨一丰:“送给我现在的家庭这份方便和祝福”。

案主:送给我现在的家庭这份方便和祝福。

杨一丰:“去方便和祝福更多的人”。

案主:去方便和祝福更多的人。

杨一丰:生活看向远方、未来。现在的孩子,你的第二个孩子站起来,老公也站起来,抑郁的感觉现在可以在你的前面了。孩子、老公,抑郁的感觉可以挪开。孩子站在前边。

现在我们来看这种抑郁的感觉,它放在哪儿合适呢?放在这儿也不合适,是不是?放在这儿也不合适,是不是?(移动代表抑郁症的人偶)它有点多余了,把它拿开最合适。

案主:是。

杨一丰:把它拿开最舒服,它离开最舒服,找不着它的位置了,那就把它拿走。看向生活、远方。(景象九)

把这个画面留在心里,把今天所有的我们做过的这一切都放在你的心里,永远地放在你的心里。这才是你完整的生命,你的生命因此而完整,而圆满。当它圆满和完整的时候,就不再空虚,就拥有了力量。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们做些什么,当我们承担的时候、看向未来的时候,带着他,带着这份力量,哪怕是难过,也是一种动力,去做一些服务更多生命的美好的事情。

                                                                             景象九

图例:生活的代表看向远方,案主和其丈夫、现在儿子的代表站立,看向生活。儿子和丈夫愤怒的代表躺下,案主抑郁症的代表退出场域。

杨一丰:好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聊一聊,随便聊。可以体会你现在的感受,你可以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一走,移动一下,不要老坐着,坐得时间太长了。一会儿结束了,出门到外面走一走,慢慢走一走,把这些属于你家族系统的生命都放在你的心里,特别是你的孩子们。

然后再给你一个建议:晚饭不要吃,早饭不饿就不吃。任何时候不饿都不要吃,不渴都不要喝,直到很明显饿的时候再吃饭,很明显渴的时候再喝水。然后想吃啥就吃啥,不想吃啥就不吃啥,忘掉什么营养不营养、缺啥不缺啥。每天到室外行禅走步一到两个小时。对于你,我的要求就是每天走两个小时,可以一次也可以分两次。然后把长安元敦中医里我讲过的课程有时间就听一听,也可以边走路边戴着耳机听。还有咱们教的静坐、元敦九式、服气导引功法也都练一练。

还有一点要求就是多夸老公、多夸孩子,想着法儿地夸他们;多夸身边的人、家人、亲人,也可以对着镜子夸自己。“夸”是什么?“夸”就是认同,“夸”就是接受。只有认同和接受能够让我们空虚的内心变得完整、变得充实。

好了,我就做到这里,看你还有啥想跟我分享的。

案主:我不知道你需要问我什么事?

杨一丰:我没啥问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咱就不说,你想分享就分享。说说你现在的心情、身体感受。你感觉更好了,还是你觉得有信心了,感觉这次肯定能变好?

案主:就是昨天我们电话聊了以后,我就感觉有信心。

杨一丰:嗯,有力量了。

案主:有信心,然后今天情绪特别好。

杨一丰:很好,现在我们又做了这么多。本来今天跟你一连线已经都好了,好了就不用做啥了。坐着陪着你聊会儿。

案主:我平时也这样,有时就是感觉空虚。我感觉孩子也大了,白天他们都走了以后,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感觉特别空虚。

杨一丰:你还年轻,心里还有梦想还没实现,人生还没有真正的奋斗过、努力过、绽放过、拼搏过,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还没老呢,这都理解。

案主:有点空虚,再一个原因是我家孩子在2014年以后,看我朋友家的孩子——就是在你那里和我家孩子一起参加中医辟谷与食疗养生修习营的那个孩子,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玩得比较好,他家前两年生了一个女儿,然后我们家孩子特别羡慕,也想要个妹妹,这就给我压力了,让我身体不适。这件事没能做到,感觉有点亏欠孩子。

杨一丰:这不是孩子的事,他没权利。他可以提意见,你啥也不亏欠他。

案主:感觉就是亏欠。

杨一丰:没有一个妈妈会亏欠孩子,作为妈妈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亏欠他。还有一点,生儿生女是老天说了算,不是我们说了算。老天能让你生孩子就不错了,有多少人生都生不下,要珍惜,要知道我们自己做的是孩子的生与死的选择,这是杀人的事情啊。

案主:是,后来我去上你这个课才知道,之前不明白。

杨一丰:糊涂啊。

案主:没人给我说过这个问题,家里人、其他人,谁也没跟我说过这个问题,后来去上你的辟谷课才知道。

杨一丰: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在我们的灵魂里对我们生命的影响是没有区别的。以后想念这些孩子的时候,你就可以拿这些小物件摆出来,一个代表一个孩子,那种小玩具、乐高小人都可以,摆在你们家一个位置上,这都是你们家的家人。就跟我们清明节祭奠去世的人一样,把这些孩子摆到你的家里。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也可以点上八根蜡烛,每一个蜡烛代表一个孩子,跟他们说说话,把它们放进你的心里,包括自己去世的祖先,想起他们都可以这样做。生命活着的和死去的人就是一个整体,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的现在。但是命运就是这样,已经发生了就发生了,就接受它。把他们留在心里,我们面对我们剩下的生命,去做更多美好的事情,让更多的生命受益,也将这份美好所收获的积德也罢,行善也罢,祝福也罢,来跟我们去世的这些亲人分享,让他们也体验,这就是我们能做的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光忏悔也不行,你活着不干点好的事情也没有用,就是这样。然后功课也布置给你了,去做就行。

那我们就做到这里,祝你一切都好。

(个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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