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阿娇

       

(1)文/倪洲永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没有人知道,在我孤寂而荒野的心灵深处,曾经留下一串串被风铃摇响的圣乐。如伊甸园里传说的故事。

遥远的夜空

有一轮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面

是我童年时的阿娇,

阿娇摇看小船

唱着古老时的歌谣

    阿娇是童年时记忆中的朋友,漂亮大方,善解人意,一起打弹弓,挖鸟窝,滑冰鞋,摘吹蒲公英,增添了童年时快乐的时光。一个艳阳天午后,我们来到彼此熟悉的那株粗的抱不轮的老柏桦树下,她娇羞地手拉着我说,不知怎么了,可能喜欢我很久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的,她说从上次运动会我打蓝球比赛开始,哦,我慌然了,树林的不远处是十字路口,人走动很多,我羞涩的心里晕上天,慌了。就是在这片郁郁的林子里,就是在这粗的抱不轮的柏桦树下,留下我们以至后来每当走过这片树林的时候,总是想起阿娇桔黄色上衣,丰润妩媚的笑脸,和我俩浸在月光里唇红泡制后的激情的余香里。很长时间总也走不出阿娇温柔纯情长长的视线。后来,所有远望能看见的地方,绿意盎然的原野上每次行走的我,总感觉幸福在一段情爱迷蒙的月色里……

            (2)

至从柏桦树林阿娇表白以后,我和阿娇亲近了许多,她的甜甜的话语,他的轻飘漫步,她的温柔丰润的笑脸她的曲美身影犹如艺术的美。我整个脑海里全是阿娇的身影。学习上因为这老师还找我谈过话。一个下雪过后的下午,我和阿娇在一个离城里不远的野坡上滚雪球,我从路边检来破烂草帽给雪人戴上,阿娇把破布条在颈上系个围巾,我又捡来三个炭粒给雪人安上眼晴和嘴,看着我俩的杰作。我们无拘束的相拥而笑。我分明感觉阿娇温柔丰润的笑脸,我分明感觉到阿娇清纯清秀淡淡的体香。我分明感觉到我激动的心跳总走不出阿娇的长长视线。那年元旦演歌晚会上,我和阿娇同台合演的《在那桃花胜开的地方》巜月亮之上》后爆刷了朋友圈。阿娇水灵灵荡着笑意的明眸,甜滋滋沙悠悠声音赢得了一阵阵的掌声。后来我总感觉同学们看我俩都怪怪的。寒假放假了,阿娇去了一趟姑姑家住了二周回来后沉默少言。在我的追问下,她说是父母让她相亲去了。那段日子我不想见到阿娇。我的心情低到山谷。后来听说阿娇嫁给一个比她大十一岁的包工头。

              (3)

我还是那个一遍一遍回想痴情初恋少女故事呆呆发愣的少年吗,我还是那个摘一朵浦公英吹飞飘落而疯狂奔跑的少年吗?我还是那个翻阅丰润妩媚阿娇梦里对唱信天游胡乱说话的少年吗?谁说歌声里没有相思……

你在山来我在那沟

拉不话来招一招手,

墙头上跑马还嫌低

忘了娘老子也忘不了你

东山上点灯西山上明,

泪蛋蛋拋在沙蒿蒿林。

多年以后,听说阿娇与包工头吵架离了婚。包工头工程完后又找新欢而失去联系,可怜的阿娇回到娘家种田还领着3岁的女儿。地里劳作时常在手机里听唱着我与她合唱过的信天游…

石头炭烧炕文悠悠火

心里头爱你不由我

鸡蛋壳壳点灯半炕上明

酒盅蛊挖米不嫌哥哥穷

你在坝粱上我在沟

拉丕话来招一招手

见面容易拉话难

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

冬去春来,春尽秋来,那片郁郁的柏桦树林落下红的、黄的、浅绿的树叶,再也没有和阿娇边捡落叶边对山歌了。我的憔悴我的忧郁我的相思阿娇能知道吗?

那年,我按照阿娇身高的标准找了妻子阿香,生活里她的娇羞浅笑温柔丰润的脸是阿娇。她的明眸善睐淡淡的体香是阿娇,她的清纯甜甜的话语是阿娇。一段时间内,很难走出阿娇的身影。

然而,真实的阿娇已离我远去了,而且永远永远地远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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