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当下，在梦里

清晨里，我隐约听见雨声嘀嗒响了好一阵子，朦胧中透进眼角的光线很微弱。进入秋老虎的时段已经有大半个月，平常这个时点，太阳会从窗帘边缘投进明晃晃的光亮和热能，让人没法睡懒觉。

雨声很快就停歇了，太阳光没多久又点亮了卧室，我感受到透过眼皮的强烈光亮，可惜意识没能唤醒疲惫的身体，翻个身抱着枕头听着窗外对面楼的各种嘈杂声，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睁眼下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半，拿出冰箱里冻成块头的肉骨，切下了偏瘦的部分，骨头扔到锅里焯水，准备炖个祛湿汤，想要赶走体内湿气积压带来的疲乏。

瘦肉切成片，用盐油姜蒜腌上放到冰箱保鲜。开锅炒了一下寒凉的薏米仁和赤小豆，把它们和骨头放到砂锅里炖煮上。

我刷牙洗漱后，坐下来喝了口温开水。紧接着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安排洗上，然后坐下来开始摘菜，窗外的天原本还是晃眼的睛，忽然又暗了下去，估计是哪里又吹来了大片乌云，把太阳一下子遮住了。

丢下手里的菜，赶紧跑去阳台把干掉的衣服被子收进屋里。果不其然，雨再一次哗哗地下了起来。

回到餐桌前继续摘菜，弄完后便去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阳台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这会太阳又露出了脸，雨再次停歇。我揣测，多事之秋的由来，是不是与这多变的天气有关？

回到厨房就把米饭做上，接着洗了一把平菇，用手撕成条条，焯水，过凉水，捞出来备用。热锅开始炒肉，七成熟的时候加入平菇一起翻炒，加进水煮一小会儿。抓住空闲的一两分钟把青菜洗掉。

一心多用的情况下，我一般都做不好。事实就是菜忘记放盐了，最后汤也不够火候，青菜的油也放多了。这些简单的小事情，步骤并不冲突，可结果就是差强人意。

是我熬汤的时候惦记要备菜？备菜的时候又惦记着晾晒衣服？炒菜的时候惦记着要洗青菜？洗菜的时候又惦记着锅里的菜要翻面？还惦记着顺手收拾台面的锅碗瓢盆……做着某件事的时候，心里装着的却是其他事情。

人，不在当下。

回想清晨时，我的意识醒来了，能感知周围环境的变化，可我的身体还没醒，很多器官还没接收到讯号启动。那会，身体和意识是分离的。

在我干活做饭的时候，手上做的事情与意识中想的事情并不一致，所以身体和意识还是分离的。

不管身体醒没醒，我都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