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篇·逍遥游》(二)小知不及大知:鹏、蜩之辩

上一讲我们讲了庄子的逍遥义,强调了逍遥是庄子真知之路的起点。通过逍遥的否定,否定“用”的关联对大知和真知视野的遮蔽,从而敞开出大知和真知的视野。这是上一讲的内容,那么这一讲我们来讲《逍遥游》里面的关键问题:小大之辩的问题。

小大之辩是学者们对《逍遥游》主题的普遍认可,也就是说《逍遥游》整个的核心问题就是在讨论小和大之间的分辨的问题。但是关于小大之辩的问题,可以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解:第一种理解从郭象开始就极具影响,郭象有一段非常重要的话,大意是讲“苟足于其性,齐同小大”,每个事物都能够自足其性的话,无论是鹏还是蜩、学鸠、斥鴳都有其逍遥,所以他有一段话说,“大鹏无以为自贵于小鸟,小鸟无羡于天地”(苟足于其性,则虽大鹏无以自责于小鸟,小鸟无羡于天池,而荣愿有余矣。故小大虽殊,逍遥一也。——郭象《庄子注》)。大鹏并不比小鸟更高贵,小鸟也并不羡慕大鹏的飞往南冥、九万里之高以及天池的生活,都是各足其性,自足其性。那么这个就引申出了跟逍遥义有关的理解,就是所谓足性逍遥适性逍遥的意思。换句话说,所有的事物都能找到自己适合的空间、适合的条件,如果找到了自己适合的生存空间、适合生存的条件,他们就达到了逍遥。大家注意,这样的逍遥又容易被理解为所谓的有待逍遥,就是有条件的逍遥,那么当然有“有待逍遥”,又进一步引申出所谓哦“无待逍遥”的问题。所以这个理解里面其实隐含着一个更根本的小大之辩,也就是说形体的大小并不是小大之辩的关键,真正的大体是达到了无待逍遥的至德者。这里面引申出来的问题,从根本上讲还是从根本上认可了大优越于小,但是这个大和小是指的有待和无待,那这样一来引入的观念就太多了。至少从直接的阐发来看,以郭象的讲法来看的话,大跟小之间似乎是没有分别的,只要适其性,只要足其性,都可逍遥。郭象的这个理解有他的好处,这个好处就在于让我们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活得更安心一点,每个普通人都能活得更安分一点。所以郭象的哲学里面有一个讲法,就是“臣妾之职安于臣妾之才”,这也是逍遥。这个后来被研究魏晋玄学的研究者认为这是为统治思想服务。这个当然也不见得一定要为统治思想服务。小大之辩这个问题如果上来就是齐大小,齐同小大,小大之间没有分别,这个指向了一种让大家都能够比较放松的心态。有的时候我也感慨,像郭象这样的适性逍遥的理解,对于我们今天这样一个处处内卷的氛围有帮助,能够让大家放松,当然这是从这个思想对人的好处来谈的,对我们的现实意义来谈的。如果我们就庄子本人的思想来看的话,我们还是得回到基本的文本证据,也就是说郭象认为只要足于其性,那么逍遥一也,鹏跟小鸟逍遥都是一致的,这种理解等于是把后面的齐物环节,《齐物论》的思想环节直接引入到了小大之辩的环节。这个实际上在《庄子》的文本和思想的展开当中是没有依据的,在上一讲我提到的蜩与学鸠、斥鴳笑鹏,其中第一次蜩与学鸠笑之曰,蜩与学鸠说完话之后,庄子接下来写“之二虫,又何知”,然后说“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这个大家要注意,“之二虫”按照郭象的解释,按照郭象这样一个齐同小大的小大之辩义,“之二虫”就不能理解为蜩与学鸠,所以郭象注说二虫指鹏、蜩也,他把鹏跟蜩作为“之二虫”的指代对象,这个从上下文意直接阅读的感觉看,这个解读是有问题的。当然如果仅从这一点点的文本证据,其实我们并不能证明郭象讲的“之二虫”是指鹏和蜩,而不是指蜩与学鸠,我们并不能说他是错的,这个我们需要更强的一个文本的证据来支持,这一点大家要注意。

对我来说《庄子》的文本我们要以最高的庄重程度来面对,在我看来只有这样的经典阅读才真正地能够让经典阅读给我们带来提升地力量。过去几年来我个人在哲学思考方面的最重要的推进其实都是在对《庄子》反复的细读当中,可以说一丝不苟的细读当中才得到推进的。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要为刚才我们说的小大之辩的含义,就是在庄子那儿大优越于小,大卓越于小,这个上下文意是非常清楚的。但是文本证据我们必须足够,这个地方我们可以讲三个证明,证明在庄子那儿大优越于小,而不是郭象所讲的“苟足于其性,鹏跟小鸟逍遥一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在文本的解读上,在思想的解读上,都是有问题的。

第一个证明就是鹏飞向南冥在《逍遥游》第一章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斥鴳笑鹏之后,在斥鴳嘲笑鹏的那段话后面,紧接着庄子说了一段话,“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这段话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注意这句话,同学们听这段最好手里有《逍遥游》,你拿《逍遥游》对一下,这里面有两个重要的代词.一个重要的代词是“其自视也,亦若此矣”那个“其”指代的是谁,指代的是“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什么是“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知效一官”就是他的能力、他的知和德只适合于某一个具体的位置,其实是一个规模比较小的;然后呢“行比一乡”,他的德行能够亲和一乡之人,再大一点,能够得到一国君主的信任,能征信于一个邦国的人。那么这些人他的自视,“亦若此矣”,这个“此”显然指的前面斥鴳的自得。斥鴳的自得我们上一讲也讲到了,我这是飞之至矣,您那飞,多累啊,你那个飞有什么舒服的,我这个才是飞之至。所以进一步地引申出庄子讲的,有一德一治这样的小能的人,他们的自视就好像斥鴳自视一样。通过这个我们可以非常明白地看到一点,就是庄子显然是认为大卓越于小。“小大一也,大鹏、小鸟逍遥一也,只要足于其性、自适其性这个逍遥都是一致的”,这个观点这个理解,显然不是庄子的原意。这是第一个证明。

第二个证明,就要结合我前面反复用到的沉默者和言说者之间的关系。鹏从始至终没有说话,鹏没有嘲笑蜩、学鸠、斥鴳。蜩与学鸠、斥鴳是言说者,而且蜩与学鸠和斥鴳是嘲笑鹏的,所以这是第二个证据。两者之间何优何劣昭然若揭,非常清楚。

那么第三个证明,其实也是最重要的证明,这个证明最重要的是在《逍遥游》最后一章,当然这个是我们在读书的时候,我个人觉得在读《庄子》这样的经典的时候,这个是最有趣的部分,当我们看到它的问题之间前后呼应的时候,当我们看到它在各章之间用相同的概念、相同的比喻甚至相同的人物,构成不同篇不同章之间,镜像式的映射关系的时候,这种映射性的关系彼此相互发明,使得我们对每一章的理解都更加深刻。这其实是庄子写作当中、庄子的思考当中,《庄子》的这个文本能给我们带来最大的趣味,反正给我带来的趣味是非常非常大的,这个书在我看来永远读不尽,就是我不断地能在这样的经典文本当中看到这些有趣的东西。这个有趣的东西在哪儿呢?我们还是回到嘲笑,笑这件事上。大家回去可以查一下,《逍遥游》第一章三笑:蜩与学鸠笑鹏;斥鴳笑鹏;后面有一个笑,是宋荣子犹然笑之,这个笑和前面两个笑是不一样的。《逍遥游》最后一章没有说笑,没有提到笑这个字,但是惠施和庄子的辩论当中非常明确的,惠施在嘲笑庄子。惠施在嘲笑庄子什么呢?惠施说我有一棵大树叫做樗(chū,樗树,即臭椿),这棵大树很大,但是一点用都没有。用这棵大树来讲,说“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就讲庄子的话,你这个说的话虽然说得很宏大,但一点用处都没有,大家都会背离你。那么“大而无用,众所同去”这恰恰是用“大”来嘲讽庄子,就仿佛蜩与学鸠、斥鴳嘲讽那个鹏。然后呢你再看庄子是怎么回应他的。

庄子引入了狸狌(shēng,就是野猫)和斄牛(lí,牦牛)的相对,而斄牛是庄子zhi自比。斄牛大,狸狌小,而小的东西很机灵,“东西跳梁,不辟高下”,极为机灵,极为有用;但是呢斄牛却大,“不能执鼠”。这里面庄子讽刺挖苦惠施,说你就像那野猫一样,你的工作就是捉老鼠,你是善于捉老鼠, 我呢斄牛虽然不善于捉老鼠,(“捉老鼠”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贱义,在庄子眼里看来是卑贱的工作。但是大家要知道,惠施是魏国的相国,或者惠施曾经做过魏国的相国,但是在庄子看来你这都是捉老鼠的工作,卑贱的工作。)然后他讲斄牛“其大若垂天之云”,大家要注意这个比喻太重要了。庄子在回应当中以斄牛自比,比惠施于狸狌。斄牛之大,庄子承认自己的大,而且承认惠施说的自己的无用,我不能“执鼠”,我不能捉这个老鼠,然后形容这个斄牛的大,用的是“其大若垂天之云”,这个大家手里如果有文本,你看一下,“其大若垂天之云”是用来形容什么的,在《逍遥游》第一章讲鹏的翅膀“其大若垂天之云”。所以有的朋友们喜欢庄子,有的朋友们觉得庄子文章好,我不能不遗憾地说,大部分人也就是人云亦云地说庄子文章好,人家鲁迅《汉文学史纲要》讲庄子文章好,你懂不懂的你也觉得庄子文章好。

我听过好多人跟我讲,庄子想象力恢弘。庄子想象力真的恢弘吗?庄子的文章之妙真的在于想象力吗?庄子的想象力,你看他用比喻,“其大若垂天之云”,复制粘贴啊,你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啊?没有。但是大家注意这个“其大若垂天之云”,庄子不用别的比喻,正是要建立起最后一章“其大若垂天之云”跟第一章的那个“垂天之云”的比喻,建立起这种大的关联。那么庄子显然不能认同自己的斄牛之大的比喻,认为斄牛跟狸狌是一样的。那你怎么能够认为庄子会认为第一章的鹏和蜩、学鸠、斥鴳大小是逍遥一也的呢?所以这样一来就充分地能够证明我们说的大小之辩,小大之辩,大卓越于小,这是庄子的理解。

所以正确的理解还是得要理解为鹏的宏大,“水击三千里”,后来毛泽东的诗词里面就有“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七古·残句》),讲的就是这种宏大的、高远的人格境界。而这样一个宏大和高远的人格境界,同时也就是一个真知的,以真知为目标的追求的一个认知的和思想的境界。所以回到这来,结论其实就是《庄子·逍遥游》第一章当中就已经明确地讲的,“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境界小的嘲笑那境界高远的,你这是“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就像“朝菌不知晦朔,蟪蛄(huì gū)不知春秋”一样,“朝菌”这个菌大家千万别把它理解为细菌,那个时候我们的古人没有显微镜怎么可能看到细菌呢,“朝菌”是指生命历程只有一早餐的那个真菌那个菌盖。生命历程只有一早晨的那个菌盖,不知晦朔,不知道月亮的圆缺,这当然。“蟪蛄不知春秋”,“蟪蛄”我不知道在别的地方是怎么说的,反正在我们东北就是拉拉蛄。

拉拉蛄被认为只有一个夏天的生命,所以它不知道春和秋。这个不知就是生命境界和认知、知识境界狭小所导致的。当然大家一定要注意,不知在庄子哲学里面不是贬义的,或者不完全是贬义的,当然在这一个部分,在小大之辩的部分,这是贬义的,但是到了《庄子》的《齐物论》、《大宗师》那个地方,“不知之知”是“真知之路”当中极为关键和重要的环节。

这个地方我们具体地来讲小大之辩的问题,但是小大之辩的问题仍然有很重要的遗留。这个重要的遗留就是在《逍遥游》第一章里面“尧让天下于许由”这件事,尧和许由何者为大,何者为小的问题。因为这一章是《逍遥游》的第二章,紧跟着《逍遥游》鹏、蜩、学鸠、斥鴳的故事而来,那么这样一个接下来的故事,尧跟许由之间到底怎么理解,这个理解非常关键,这个理解可以引出庄子对政治治理的理解,可以引出庄子的历史观。就是庄子为什么对政治治理总体表现出漠不相关的态度,为什么他认为不要用治理天下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烦我,这个非常明确在《应帝王》的第三章,不要用治理天下这种事情来烦我,为什么他如此的不在意天下的治理,这同时也能够引申出一个特别重要的关键的问题:就是庄子跟老子哲学问题的不同。老子的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君人南面之术”(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褔、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君人南面之术也。——《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老子是极关注政治治理的,但庄子总体是不关注政治治理的,所以我说为什么这个问题非常的关键和重要。这个尧让天下于许由,大家一定要注意。

这个尧是明确地认为自己的境界低,所以尧说“日月出矣,而爝(jué)火不息”,就太阳、月亮都出来了,我这小炬火还不熄灭;“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对于照明来说,这不是多余的吗?时雨已经降下来了,而我还在那儿浇灌,我的浇灌不是完全多余的吗?“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夫子,就是许由先生您在这儿,您不用做任何事情,天下就得到治理,我还在治理天下,我实在是自己认为自己很糟糕。这里的态度非常不一样,大家要注意,跟那个蜩、学鸠、斥鴳不同,尧可没嘲笑许由,说明尧对真正的大知者、真知者,对至德者,他是有理解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简单地说尧为小吗,能和简单地说许由为大吗?这一点又要引入郭象,郭象说“故尧无对于天下,而许由与稷契为匹矣”,什么意思,说尧是真正的圣王,所以与天下无对,天下没有跟他相对的,而许由不过是跟尧之臣稷和契是同等层次,所以他说许由不过是尧之外臣而已。所以在这个意义上郭象明确的意思是说圣王才是真正的无对待者,圣王作为“无对待者”,他能够顺通所有“有对待”的,而许由和尧的臣子稷和契这样的人都是“有对待”的,只不过各执一方而已。稷和契参与治理,尧隐身世外不参与治理,各守一隅,所以是这样的一个角度来理解。

当然我们不能不说郭象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我其实多年都在强调,郭象虽然在很多具体文本的解释上偏离了《庄子》文本的原意,但是郭象却因为他哲学家的高度,在阐释和阐发庄子的哲学的时候,在思想的道路上真正地遇见了庄子。所以我一直觉得一个哲学家理解另一个哲学家的时候,通常情况下都是在自己的思考的道路上跟那个哲学家相遇。所以我有的时候在讲郭象哪个地方讲得不对的时候,我只是说郭象的这个文本讲得不对,郭象在这个地方讲得不符合庄子得原意。但是郭象神奇的是,他那么多不符合庄子的原意的地方,他在某些最根本的问题上却神奇地达到了跟庄子的契合。这个当然是另外的话题,因为我们重点不是在讲郭象,还是回到这个地方来,郭象这样的理解,其实在理解许由和尧的问题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在《庄子》内篇里尧一共出场三次,《逍遥游》里面出场了两次,《齐物论》当中出场了一次,其中在《逍遥游》尧的第二次出场的时候:

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把天下都治理好了,然后“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然后“窅(yǎo)然丧其天下焉”。那么在“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之后,这个尧是不是已经达到了至德者的高度,这个我们不知道,无法确定。但至少这个时候的尧已经跟之前让天下于许由的尧、和《齐物论》当中跟舜的那个对话里面的尧不一样,这一点是我们要注意的。而在整个他的三次出场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尧有两次都是关注天下治理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与许由的“予无所用天下为”,就是天下对我没用,当然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天下既然对我没用,那我也就不为天下所用,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就庄子本人来看,尧跟许由之间的关系,还是许由大而尧小,因为尧在意天下的治理,而许由根本不在意天下的治理。

当然有的同学就问,为什么在意天下的治理就小?这个要跟庄子的治理理念相关联,正像我们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庄子一定是通晓老子的思想,虽然我反复强调庄子之学不是出于老子,庄子显然是读过那个时候通行的某个《老子》的抄本或者某个《老子》的传本,但是我认为应该不是五千言规模的《老子》 ,五千言规模的《老子·道德经》应该晚出,具体我们不展开来讲。庄子在政治理念上是受到了老子的无为而治的影响,也就是说真正能够治理好天下的人,反而是不以天下为意的人。不把治理天下这件事当回事的人才能把天下治理好,这个在《应帝王》的前面四章我们看得很清楚,为什么我说这章如此之重要呢,就是因为这一章里面引申出了两个东西特别重要,一个是庄子对治理天下的理解以及庄子对历史的理解,通过庄子对治天下这件事的漠不相关,我们可以获得一种理解,就是在庄子看来,天下啊能否得到治理是要靠历史的偶然契机,历史的偶然契机就是至德者或者说达到了至德的人,因为偶然的历史契机成为了王者,只有这种情况,天下才能真正得到治理。而即使出现了至德者成为王者,天下得到了治理,但这样的治理也只是一个阶段而已,也只是一时的治理而已,因为这样的治理,不把治理天下当回事的人,不在意天下治理的人,这样的至德者成为了王者,这就是所谓的圣王。这样的圣王出现以后由于他把天下治理的很好,后世的统治者就会认为圣王治理好天下事因为圣王爱百姓,于是他们就会去效法圣王的仁爱之计,而效法圣王的仁爱之计,反而背离了无为而治的宗旨。最终久而久之,必然导致天下治理的渐次的败坏。所以我们可以注意到,在庄子那儿,他有一种不可逆转的历史的递降观念,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历史的治理总是从偶然的治世向着治理的败坏的不可逆转的转机。庄子这个封面的悲观主义的历史观和历史倾向,这个我们辩证的看,辩证地汲取,作为一种思考,一种有趣地历史理解,我们也可以把它作为今天理解历史地一种参照。

接下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普遍的结论,大跟小的区别的标准事什么,还是那“用”的关联。只要被“用”的关联,被“世用”的关联所束缚,都属于小的范畴。只有超越那“用”的范畴,特别是“世用”关联的束缚,才是真正的大者,才是有真正的崇高境界的,这是我们要看到的。所以能否超越这种“用”的关联的束缚,这是大跟小的分别所在。这是我们通过文本的细致解读,对庄子小大之辩问题的一个解答,这个解答我们要呈现出来的是庄子本人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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