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遁之旅——新疆(五)

(三)2001年7月12日

一早起来去月亮湾。

是一个弯形的水面,有两块小的绿洲,传说是努尔哈敕的大将耶律楚雄的脚印,而这里的蒙古族及其分支图瓦人应是他的后人。

月亮湾下来一片绿水边,三座蒙古包、一小群羊,异乎寻常的宁静仿佛与山水共来。

有趣的是正赶上一户蒙古人家嫁女儿,新郎穿了一件灰蓝相间的毛衣,面部轮廓的立体感很强,不象是一个蒙古族人。

按照习俗,新郎不可进入新娘的蒙古包,如果冒冒失失闯进去,是要被扒光了衣服扔出来的,试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刻,多么有趣啊!

今夜新郎要睡在新娘家院子外边临时搭建的蒙古包中,而今夜的庆祝,是要通宵达旦的。只是我们在下午就要折回,遗憾。


魔鬼城雅丹地貌

蒙古的民族宽的额头、扁平的脸,不是很有分明的轮廓。而游牧的生活方式、物质的贫乏、不良的卫生条件、饮食结构的单一,使得他们没有太年长的人。但他们却拥有自然、简单而快乐的生活。有失必有得。

这里的山野间生着枝茎、叶片、花朵和种子都硕大的芍药,是赤芍。这种花在北方,是被人工精心养护在温室或是花园中的。而在新疆的阿尔泰,却可以肆无忌惮地生长。这就是生命,生命必须遇到真正适合自己的环境,才可有自由与灿烂。人也是一样,只有适合,才会有快乐,有挥洒自如。

这样的自然的景观,有些人看过是愉悦了一时,离开之后不会有太多的记忆;而另一些人,象我,会有留恋与不舍,而爱到深处,其实也是叶公好龙似的喜爱。喜欢生活在这里,喜欢自然的广大舒展,而实际的生存却面临着困难,首先是卫生与饮食、天气条件的困顿无所适从,无法忍受,更有甚者原始的自然空间下,没有我可以依存的谋生手段。也许我也可以去游牧,可我绝不会成为一个好的牧者。单一的生存方式让我的精神空虚,渴望认知新的、更美的事物。

这是许多都市人所面临的同样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近来野外生存等具冒险性的游戏倍受欢迎的重要因素。

对比图瓦人,大多数的旅者觉得自己是更先进的民族,生活在文明社会里的文明人,而文明又是什么呢?与自然越来越远吗?

当然,人类不应拒绝文明,尤其是象图瓦这样的弱小群体,否则将如美洲的印第安一样,面临的是灭亡。但民族自身的文化、传统有特色的习俗、生存的方式,无论如何是该存留的。它所能吸引其他民族的,也不过就是这个,失了本色,大家也就了无兴趣了。

晚上又是宿在布尔津,大家一起吃晚饭、喝马奶子。吃饭前大家在旅馆的楼下互换地址,是很动人的一幕。尤其是新疆本地的那个武警的医生,是我喜欢的男人的性格,豪气而充满号召力和热情,精力充沛,骨子里透射对生命的热爱。

吃饭时下了一阵雨,雨后的布尔津凉意颇浓,而东天上出现了一道彩虹,是一个完整的圆的轮,中央高的部分被乌云遮住了,而两端却是渐变渐宽。这是好多年没有看到的景致了,美丽的新疆,可以看到彩虹的纯净天空。


(四)2001年7月13日

魔鬼城是由风形成的自然地貌现象,学名叫做“雅丹地貌”。就是风将地表吹成象建筑一样,远远看去象一座人工留下的城市遗址,有高的楼、尖顶的塔、方形的房屋、断续的墙,高低错落,走在里面会象一座迷城。

据说,当风吹过时,城里会听到鬼哭狼号的声音,这座城也因此而得名。

过了魔鬼城就是克拉玛依地区了,平坦的土地上遍布了这里称为“磕头机”的机器,还有数不清的电线杆,远远望去也算是魏为壮观,但不是我所喜欢的。


魔鬼城雅丹地貌

(五)自由之美――赤芍

哈纳斯的赤芍,肆意绽放在山野间,更硕大的叶片,与北京植物园中人工栽培的比较,有着野性的美丽和生命力。

芍药的近亲牡丹素有“国色天香”的美誉,如果说北京花园中精细人工栽植的芍药是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的柔顺之美。那么在山野哈纳斯湖畔、阿尔泰山中的赤芍,在炽热的明亮阳光下自由地生长,有着异常硕大的叶片和果实,就是一位浪迹天涯、萍踪不定又文武兼具的侠女。

如果我是赤芍,就要做阿尔泰山中一株自生自灭的赤芍。虽然生活的环境艰苦,然而有阳光和自由呼吸的清新的空气。

野生的赤芍就是比人工养殖的有着灿烂的生命表现和狂野之美。

生命只有遇到真正适合自己的环境,才会有自由与灿烂。人也是一样,只有适合,环境、爱人,才会有自由快乐的呼吸,有挥洒自如。

喜欢“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对于我来说,是双重性格的最好诠释。赤芍之美,就象这句话,狂野与柔媚,相谐成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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