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漩涡(十一)

作者:历山苦郎


马大头愣愣地停住两只小手,盯住凤芳光洁的身体嘿嘿地傻笑着。

“睡吧。”马大头的母亲跳下床气呼呼地拉开门向门外走去。

“妈,妈,你,你别走啊 。”

“混你妈的蛋。”

“那,那你今天下午教我的下边该是什么来着,”马大头狠狠地往回吸了一下吊到嘴边的鼻涕,“噢,我想起来了,下边是……”

噗地一声,马大头被凤芳一脚踢到了床下,哇地一声嚎叫了起来。

“啊,”马大头的母亲气得嘴唇发紫,浑身打着哆嗦,她回过身来从地上掂起儿子就扔到了床上,“窝囊废,给你笤帚,打。”

马大头光着身子抡起了母亲给他的笤帚就向凤芳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狗日的,我教,你欺负我,我,教你,再尥蹶子。”

凤芳一把夺过笤帚就扔到了床下。马大头的母亲象疯了一样转身就冲出门去,不一会她又象风一样旋了进来。她手里掂着一条麻绳和一根扁担:“傻儿子,来,不把她捆起来你就别想当她的男人。这个小卖X,当年我比你这个臭婊子媳妇厉害得多,都教你爹和你奶奶用一根扁担一条绳把我制服了,我就不信制不住这个小卖X。”

马大头的母亲以她超人的力量把凤芳的两只手向两侧平拉开,让儿子从背后把凤芳的两只胳膊捆在从凤芳背后横过来的扁担上。凤芳赤身裸体地仰面躺在床上,既不能翻身也不能动弹,她只能用两只脚在空中无力地乱蹬着。

“好玩,好玩,真好玩。”马大头一边拍手一边高兴得在床上蹦跳着。他的母亲喘着粗气跳到床下拣起笤帚就在凤芳身上使劲抽打起来。

“妈妈,你不要打咩豆豆,打坏了我可不玩你的,你的咩咩没她的好玩,你的咩咩全是蔫皮皮。”马大头向他妈提出了抗议。

凤芳干脆不哭也不蹬了。她心里很懊悔,懊悔那天没有在离开安窝窝的小路后去别处上吊,要是能早出来一会或迟出来一会的话也好啊,要是那样的话就不会遇上曲哥了,也就不会受这份罪了,再说这受的叫什么罪么。对于她这个在苦水里泡大的农家姑娘来说,她根本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卖女人这样一种行业,而且这种操作的方法比起一般的买卖婚姻,娃娃亲,换亲,转转亲来也不知要可怕多少倍。凤芳在这个时候不愿意去想任何人,但她却想着曲哥,她好像能够猜测得到曲哥现在也许比她更苦,她从小娇生惯养地哪里能受得了这份苦呢。她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小妹妹。人家救了她一条命,可是她那天晚上都没能从公羊康那条老色狼手下把她搭救出来。当时她要是知道当工人的美梦就是这样的结局的话,她一定会为曲哥而跟公羊康拼命的……

“装死啦,怎么不蹬也不嚎了,你要是早服气何必惹我出这一身臭汗呢,”马大头的母亲一口赶一口地喘着气,她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笤帚不停点地戳剟着,“看在你女婿给你求情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告诉你,以后做我的媳妇识相点,我这个婆婆可不是好欺负的。村里人谁不知道我是母老虎,你在我的手下还能展开爪。实话对你说,当初我嫁给你公公的时候比你闹得还凶,他更没一是,比咱大头低多了,这是咱们马家的传统,你学着点,你将来养下的儿子肯定也是个小大头,有你熬煎的时候……”

“妈,我冷。”马大头打着哆嗦。

“哼,和你爹一样没有出息的东西,没能耐教老婆抱着睡觉冻死活该,”马大头的母亲扔下笤帚气呼呼地起出门去在门外挂上搭扣落了了铁锁,“再敢叫我,我宰了你这个杂种。”

院子里被圈在鸡窝里的雄鸡,在这个不寻常的夜里为这个不寻常家庭里的故事,又一次忠于职守地打响了第一声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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