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变成了管理者,你会把员工看做是生产线上有功劳的伙伴,还是需要缩减的成本?
如果你变成了投资人,你会不会和其他投资人一样,在繁荣期过度投资,在衰退期投资不足?
如果你变得一贫如洗,会不会对每天的每一项开支斤斤计较、精打细算,并期盼着哪一天能有发达的机会,或者多生几个小孩?
这就是结构影响行为。
处于特定位置上,一个人的所见、所知都是有限的,在这个背景下,换成另外一个人,结果仍可能是相同的。
这时,聚焦个人,不一定能产生更加符合人们期望的结果。处在当下,我们更加需要系统思维,提高对挑战的理解和应对。
一、人的理性是有限的
我们面临的最大困境往往是系统问题,为什么系统会出问题?
这些问题看起来都是一些不理智的个人的行为,事后复盘时,可以提出种种改进方法,但是相似的问题总是层出不穷。
人们倾向于理性地从自己短期的最大利益出发,但每个人的行为汇集起来,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这就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赫伯特·西蒙所说的“有限理性”。
有限理性意味着,人们会基于其掌握的信息制定理性的决策,但是由于人们掌握的信息通常是有限的、不完整的,尤其是对于系统中相隔较远或不熟悉的部分,由此导致他们的决策往往并非整体最优。
各个时代都有在生态位上占据主导地位的企业。比如大型机时代的IBM,PC时代的英特尔+微软;移动时代的iOS与安卓。
这些赫赫有名的企业,曾经在一个转折点上神乎其神地崛起 ,却在下一个转折点上,露出惊人的短视。
IBM创始人托马斯·沃森曾说:“全世界只需要5台电脑就足够了。”
诺基亚CEO康培凯说:“苹果不会对诺基亚造成任何影响,因为诺基亚专注做手机很多年了,有满足任何价位和需求的产品线,而苹果仅仅只有一款产品。”
微软CEO鲍尔默也认为:“iPhone是世界上最贵的手机,对企业用户没有什么吸引力,因为它并没有物理键盘。”
英特尔更是以手机芯片价格低、没利润而拒绝给苹果提供芯片。
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从自己掌握的所有信息出发,却得不出对于企业的最优解,这就是有限理性的困境。
转型期,尤其是结构性的转型期,更需要系统思维,看到事件背后,那个藏在水面下的结构是什么。
二、结构是行为的根源
我们看到的往往是水面上的各种事件,比如古埃及人建造了金字塔,现代人建造了摩天大楼。
这只是一个更为巨大的复杂系统中为人可见的一小部分,还不是最主要的部分。
水面下的是什么?
是古埃及人相信在人死后还有来世。而现代人相信的是,市中心的土地很值钱,寸土寸金。
社会系统是人类文化思考模式的外在体现,也是深层次的需求、情绪、优势和劣势的反映。
所以,当遇到一个问题时,善于进行思考的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寻找数据,了解它的历史情况以及行为随时间变化的趋势图。
因为,长期趋势为我们理解潜在的系统结构提供了线索,而系统结构又是理解系统会发生什么以及为什么发生这些事情的关键,让我们不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
系统结构是行为的根源,而行为体现为随着时间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经过反复审视结构和行为,善于思考的人会将二者联系起来,理解事件、行为以及结构之间的关系。
三、如何培养系统思维?
我们最大的困惑,往往来自对系统结构的认识,系统倒是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
作家切斯特顿认为:在这个世界中,真正的难题不是判断世界本身是理性还是非理性。最常困扰我们的往往是,世界是基本理性的,但并非完全理性。生活是理性的,但如果完全按照逻辑来推论,却可能到处是陷阱。
它看起来有一定量化关系,却不可能完全精确地用数学公式来度量;它看起来有一定规律,却又随时充满了惊喜。
那么,如何认识这个系统?
1.关注过去
想要认识系统,首先要观察它是如何运作的。
比如,企业就是一个系统,想要知道企业如何运作,就要研究它的历史,询问那些曾长期关注它的人们的意见,让他们告诉你曾经发生过什么。
2.关注过程
系统的成型往往代表着一个相互作用的过程。
对于变革时期的企业来说,尤其需要关注从战略到落地的全过程,尤其是这个过程需要花费的时间。
捷克共和国第一任总统瓦茨拉夫·哈维尔曾说过:
我意识到,当我们试着创造一个新事物时,我们必须学会等待。
我们必须充满耐心地播种,精心浇灌土地,让种子自己发芽、生长,它需要时间。
你不可能愚弄植物,你更不可能愚弄历史。无论是植物的成长、森林的荫蔽,还是民主的发展,都需要时间。
同样,你投入邮箱里的信到达目的地,需要时间;顾客注意到价格的变化,并据此调整他们的购买行为,需要时间;建造一座核电站,需要时间;机器的磨损,需要时间;新技术的普及,也需要时间。
3.关注反馈
在过程中,正是因为信息和反馈不足,才容易出现系统性风险。
西蒙认为:我们会以理性的方式尽力维护和扩大自身的利益,但是却只能基于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进行思考。
系统中的大多数错误,都是由于信息的偏差、延迟或缺失所致。
从某种意义上讲,信息就是权力。
通过反馈信息,让作出决策的人,直面决策的过程与结果,不仅可以不断修正系统结构,而且可以维护真正的社会价值观。
4.关于“善”的标准
其实,我们面临的一个更加危险的问题是:工业文明可能正在慢慢侵蚀着人们的美德。大家对很多失德行为表现得习以为常。
一些不良行为被揭发出来,通过媒体的宣传被放大,但有些人觉得不值得大惊小怪,毕竟,我们都是凡人。
只是这样,人们的期望会被降低。期望的行为与实际行为之间的差距就会缩小。继而,被确认并逐渐灌输为理想的行为就更少。
其实,对于一个系统来说,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要降低“善”的标准。
思考可以帮助我们分析原因、过程和结果,但所有分析本身,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分析背后,是价值观,是“善”的理念在支撑。
如果过程本身压过了目的,过程就失去了意义。
这大概也是系统思维作为一种思考,揭示的最底层的意义。
结语
所有系统都是通过结构来影响人的行为,所有结构都是人的思维方式的外化,所有思维方式背后,都是价值观在支撑。
尽管在外化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信息、合作、行动上的难题,但是,过程永远都不能取代目标,对于系统来说,不能降低“善”的标准。
如果系统思维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分析事件,解决问题,那么它的根源就在于,系统是一个整体,它站在古往今来的角度,从人类精神的视角,告诉我们能做什么,以及必须做什么。
(来源:笔记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