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前几天,坐地铁向西,去逛位于家西边的一个商场。

回来时的地铁向东开。上车以后,人不是太多。我坐在车门开的一侧,且是上车的左手边。

除了地铁运行的声音,车厢里彼此陌生的人们大都缄默无声。不好安放的目光,或俯向车厢地面和自己手中物品,或短暂平视周遭的生疏面孔,或抬望车厢侧壁一小方屏幕播放的节目。

“在向西行?”地铁开动一阵后,我一直如此感觉。看到屏幕上运行站点的提示时,心中更是纳闷:“东行的站点怎么都一路排向了西?”心里纠结不已,拧巴个不停。默默地仔细回忆,反问自己:“上错车了吗?”回忆之后,感觉“好像没坐错车”。犹如拔根毫毛,变出另一个自己,让意念飞出车厢一看究竟,回报说:“一路向东,没错。”可是,在这样密闭的车厢里,向西的感觉却那么强烈坚定。

自我争执,疑云重重。

“一路向西”而行,到达了位于东边的目标站点,我下车了。

不过,那种与实际方向相悖的感觉,让我好生奇怪。如果我是一头鲸,或者一头象,或别的什么动物,说不准那天就搁浅沙滩了,没准儿从此便成了离群的孤象,或迷失森林了。幸亏人除了本能感觉之外,还有理性认识的积累,还有指南针之类的客观科学的导航,人才减少了找不到北的一次次迷茫。


202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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