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艾香蒲处处忙。谁家儿共女,庆端阳。细缠五色臂丝长。空惆怅,谁复吊沅湘。往事莫论量。千年忠义气,日星光。离骚读罢总堪伤。无人解,树转午阴凉。--《小重山·端午》元·舒頔
端午节,又称端阳节,节期在农历五月初五,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端午风俗的形成,受南北各地的风俗文化影响,过节方式各不相同。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80后东北农村姑娘。北方人喜欢过节热闹,关于端午节,我来讲讲我们那儿是怎么过的。
端午节的习俗,排在首位的是包粽子
南北方口味不相同,可是包法却是相同的。北方人习惯用枣做馅料。在东北农村,节前的个把月开始,在集市上就到处都是卖江米、大黄米、粽叶、蜜枣的。每年端午节妈妈都是早早地把包粽子的食材买回来,在端午节的头一天晚上全家人一起包粽子,虽然我包的并不好,也总是能滥竽充数的包上几个,每次都是遭到妈妈的嫌弃,把我撵到一边玩去。我最喜欢吃粽子里面的蜜枣,妈妈知道我是个馋丫头,所以,我家的粽子都包的特别大,因为,里面放了2个蜜枣。吃起来特别甜,都不用再沾糖了。粽子虽好吃,但也不能多吃,糯米难于消化,特别是老人和儿童,一些有胃肠道病,糖尿病患者更要少吃。吃粽子最好搭配蔬菜和水果。
折葫芦、挂葫芦
过去的东北农村,物质资源匮乏,没有卖现成的纸葫芦。过端午节,家里挂的葫芦都是靠手工折叠的。过节前夕,大人们就要到集市上去买回来各种颜色的彩纸,有红的、黄的、蓝的、绿的……把买回来的彩纸剪裁成合适大小后折成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纸葫芦。每家每户大概都要折上几十只纸葫芦,等到端午节的这一天全部挂起。
关于端午节挂葫芦这一习俗,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典故。
据神话传说,八仙之中的吕洞宾化作卖油郎到一山村中卖油,油价标明后任人根据所打油的多少而自付油款。
于是有好多人都是油多取而钱少付。有一少年学着别人的样子,也是多取了油而少付了钱。这位少年归家后将大家买油及自身买油情况向母亲说。母亲对儿子进行了严肃的批评,责令儿子立即把多打的油退回,并前去对卖油郎赔礼。
吕洞宾深感其诚实,于是告诉这位少年,五月初一将有大祸降到人间,在门口挂一个葫芦则可太平无事,躲过灾难。这位心地善良的母亲忙把这一消息转告邻友,凡是听到消息的家家户户都纷纷在门眉处挂起了葫芦。果然未过数日,一场特大山洪卷走了没有挂葫芦的人家,而挂葫芦人家则安然无恙。从此留下了端午节挂葫芦的习俗。
系五彩绳、戴荷包
端午节是孩子们非常喜欢的节日,端午节的早上,大人们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孩子的手脖、脚脖、脖子上系五彩绳。五彩绳由五种颜色的线绳组成,戴上以后,只能在夏季的一场雨或第一次洗澡时,才能摘下,扔到河里。
据说,戴上五彩绳,孩子们就可以避开蛇蝎类毒虫的伤害,扔到河里,意味着河水将瘟疫、疾病冲走,从此,孩子们可以保安康。
荷包都是妈妈们用好看的布头亲手缝制的,再缝上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珠子、小亮片,塞进去满满的香草。就成了一件妈妈牌定制荷包。端午节这一天,孩子们都会戴着自己的荷包炫耀,这也成了孩子们最大的乐趣。
踏青、采摘艾蒿、插艾蒿
在黑龙江的农村地区过端午节,一般都是清早出门到郊外、野地等地方散步,叫做“踏青”。踏青时折一些树枝和采摘一些艾蒿。树枝系上各种颜色的纸葫芦挂在房檐、门框、窗户上。采摘来的艾蒿,要放进脸盆里,倒上温水泡在里面,早上用这种水洗脸。洗脸水带着淡淡的清香,特别提神。
记得那年夏天,我刚刚11岁,端午节的前一天,我和4个小伙伴相约端午节的早上一起去踏青。那是我从小到大的第一次踏青,想着可以学大人的样子折树枝和采艾蒿回来。
闹钟定在4点钟,约定的时间是4:20,在村头电线杆下集合。早上,我听到闹钟响起,就迷迷糊糊地从炕上爬起来,往窗外一看,天刚蒙蒙亮,还下起了小雨。我赶紧穿好衣服跑到村口和小伙伴们集合。我们一路说说笑笑,路上几乎没有大人经过,我们也不会感到害怕,天下着小雨,任由小雨淋湿了衣服。野地里非常泥泞,弄得我们衣服上、鞋子上到处都是脏脏的。好在,我们幸运地采到了艾蒿,也折了不少树枝。
回到村口,我们把所有采来的艾蒿和折的树枝平均分成了5等份,每人分得1份。然后,大家都抱着胜利的果实乐颠颠地回家了。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由于我们年龄小,根本不太认识艾蒿,结果,我们辛苦采回来的不是艾蒿,而是野草。妈妈看着地上的一堆野草,又看看满身脏兮兮的我,不禁大笑起来。我也感到特别窘迫,哭笑不得。
吃鸡蛋、撞鸡蛋
端午节吃鸡蛋、撞鸡蛋的寓意着人们对生命、生育的敬畏与崇信之情。鸡蛋在我国古代文化中是生育与生命的象征。传说,开天辟地的盘古在鸡蛋中化孕“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在其中”(《艺文类聚》),商的始祖为“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史记》)而生,秦始祖大业也是“玄鸟孕卵,女吞之”受孕(《史记》)。
因此,吃鸡蛋、撞鸡蛋就成了东北农村端午节的一个习俗。每年的端午节,大人们都会煮一锅鸡蛋、鸭蛋、鹅蛋,用盆来装。自己家吃不了,就送给亲戚和邻居。在端午节,互相赠送鸡蛋和粽子,很好地增进了邻里亲朋之间的感情。
早上吃完鸡蛋,孩子们要拿几个鸡蛋放在书包里或者揣在兜里,带到学校和同学们一起撞鸡蛋。撞鸡蛋要挑选个大的,头比较尖锐的鸡蛋。撞鸡蛋的技巧,从角度来说,不要对准对方鸡蛋的正中就不容易撞破。这一天,调皮的男同学,以撞鸡蛋游戏为乐,常常带上十个八个的大鸡蛋,找同学统统撞碎了才罢休。
进城里很多年了,依然忘不了小时候农村过端午节的各种习俗。真想回到小时候,再过一回有意思的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