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舅舅

      十号接到哥哥的电话,说五舅昨晚已逝世,明早送埋体,让我有时间随车上去送他一程,我惊讶又伤心的不能自已,对我来说,这个像父亲一样的人,给了我们童年破败的家很多光亮的人,他应该活的永远和坚韧。

        我家和舅家的距离隔了一个省,但其实车程就五六个小时,中间隔着一个不大但风景优美的关山,这几年风头无量,游人倒是络绎不绝,但其实在八九十年代盘恒在这两省交界的关山让我们两边的亲人吃了很多的苦头,五舅更是往返于最多的人,对于现在五个小时的车程,可那个不通车的年代,他们就是用赤脚把一阶阶的山路匍匐于脚下。这个过程要用去三天时间,还是不能停歇的,每年的农忙时间,舅舅匆匆下来,就投入我家紧张的夏收中了,顶着烈日一忙就是一个月,那时的夏收不像现在这般快捷放便,一镰刀一镰刀的割啊,作家诗人只描述了风吹麦浪的喜悦,却不知能否感受那一直割不到边界的麦田,还有那炎炎夏日的炙烤。还有那一直向上的山路啊,承载了多少的热汗啊!我们小孩的欢乐只是在麦子躺到晒场时我们可以轻松恣意的玩耍了,中间割麦辗场的辛苦谁也不觉得幸福,但那大多都是舅舅们参与的,完了我家的活,他们还要奔赴别地,做所谓的麦客,挣一些盘缠,然后又越过关山,甘肃的夏忙又开始了。

        就这样不停在路上的奔波中,也便伤了舅舅的腿,他晚年的腿蜷缩着走路,到最后挪一下脚步就如万剑穿心,几乎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不能走路也便精神状态慢慢不好了,熬啊熬,他曾说这样的身体还不如早早去了,如今真的走了,我时常想都说有因果报应,为什么年轻时吃了那么多苦的人,晚年却也没享受生活,只是祈祷那样善良勤劳的人如果有下世,也该享享天堂的日子。永远无病痛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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