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九层油锅地狱,到第十八层刀锯地狱,鲍某的逃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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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鬼家是做影碟和图书租赁的,少年时期,他喜欢用影碟机看恐怖片,当鬼出场把脑袋当篮球拍打在球场的时候,鲍鬼总是吓得连滚带爬的冲到马路上。

生活的节奏,慢得就像绿色的火车皮,吭哧吭哧。每天晚上,邻居们都聚集在隔壁的小卖部打牌、下棋,只有对面的杨老头孤零零拄着拐杖溜达。影音店里的生意火爆起来,大多都是一些鬼鬼祟祟的男人,跟着鲍爸爸进到后屋,鲍爸爸鬼鬼祟祟地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几张鬼鬼祟祟的碟片,顾客鬼鬼祟祟地塞进口袋,鬼鬼祟祟地离开。

鲍鬼第一次看到这种影片是在对面杨老头的小屋里。鲍鬼被杨老头的孙子孙女们厌恶,杨老头更惨,就连儿子儿媳也不待见,在这附近,只有鲍鬼愿意搭理杨老头。本来,杨老头的污言秽语,只会让鲍鬼敬而远之,但分享欲和好奇心让二人鬼使神差地契合到了一起。

老人的口味,让男孩难以消受,好奇渐渐被恶心代替,当老人颤巍巍地褪下裤子的时候,男孩像是看到影碟中的无头鬼一般,冲到了马路上。路边的自行车、汽车和步行着的人,都像是静止了一般,鲍鬼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又吸入一口秽气,恶心又被莫名的刺激征服,在鲍鬼的身体当中疯狂蔓延,血液中、骨髓中,直到每一粒细胞。

鲍鬼在作业本上写上自己的新名字——鲍魔,他的偶像是膀大腰圆的牛魔王,统领万千小妖,到处沾花惹草。不同于牛魔王的膀大腰圆,鲍魔一直是学校最瘦弱的那一个,当他放学后对小杨姑娘沾花惹草之后,杨老头的孙子纠集了一群孩子,把鲍魔揍成了鲍狗,喜欢吃屎的那种。

鲍魔就是这样度过了少先队员的时期,加入共青团的时候,那些视他为异端的人,都分布在不同的学校和班级,没人提出异议。鲍魔喜欢新的环境,班花长得非常漂亮,甚至还同意和鲍魔一起去拍最潮流的大头贴。大头贴一版9张照片,似乎也惊异于班花的亮丽,胖店主送了他们一版,交换条件便是把他们的照片贴在照片机上,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拍照。

可惜,拍完大头贴不久,班花就和语文课代表传起了纸条,大头贴也被扔进了垃圾桶。远远看着和班花调笑的语文课代表,他的势力遍布每个年级,他可以和体育课代表掰手腕,鲍魔心底的愤怒和不甘,也变成了怯懦和阴郁。

鲍魔忿忿不平,骑着自行车去找胖店主,要把自己的照片撕掉。见到胖店主,还没开口,胖店主指着鲍魔告诉旁边的人说:“就是他,那照片上就是他。”鲍魔连忙抬眼看去,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干枯的脸庞绽放开来,温柔的笑着,简直是杨老头的私生子。

这个男人叫杨三,一个经营着一家工厂的青年企业家,路过这家小照相馆的时候看到照片,惊为天人,惊的不是班花的美貌,却是鲍魔的青春和稚嫩。用杨三的话说,看到鲍魔,就像是看到了现代版的潘安,才貌双全。

鲍魔的第一次梦魇是在杨三的工厂之中,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尔雅,瘦削的杨三,迸发出了野兽般的力量。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无知,更像是忘记了抵抗,直到男孩感到那剧烈的撕裂感和背后男人的喘息时,杨老头影碟里的画面重现在鲍魔的脑中。明白过来的鲍魔,扭动腰肢试图挣扎,一个巴掌却狠狠地打在了脸上,指甲也扣入鲍魔的背上、腰上。大概是感到剧痛,鲍魔低吟几声,却让杨三更加的兴奋,拿下脖子上被汗沾湿的毛巾,疯狂的抽打在鲍魔的背上。

鲍魔对杨三,有时候崇拜,有时候恐惧,崇拜的是他的权势,恐惧的是他的兽性。鲍魔一直躲着杨三,直到杨三提着礼物上门拜访鲍魔的父母。杨三的来意很简单,非常看好鲍魔的才华,希望可以在课余时间,鲍魔可以去他的工厂见识一番。商人的逐利,冲昏了鲍魔的父母,对于儿子所谓的才华,他们问都没问,就把儿子推上了杨三的车。

游荡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三天了,身上的勒痕和淤青渐渐消退,偷父亲钱箱里的钱也快用完了。鲍魔想要在这个地方,成为杨三那样的人,西装革履,指点江山。鲍魔晚上睡在一栋拆迁到一半的楼里,隔壁的房间全是人的粪便,泥土混杂着腥臊,仍然没有击碎鲍魔对未来的向往。

每一个没有光亮的地方,都会有黑暗的存在。黑暗中的那个男人,装备比鲍魔豪华的多,他从编织袋中拿出被褥,甚至还有一个绣花枕头。借着路灯反射过来一点点光,鲍魔看到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像是秃了顶的杨三,也像是失了势的杨三。

男人的善良没有维持多久,一栋没有身份的大楼,一个没有身份的男人,和一个没有身份的男孩。没有身份代表了没有顾忌,比杨三更加粗暴的蹂躏,毫无顾忌地抽打在鲍魔的身上,熟悉的撕裂感,陌生的喘息,让鲍魔仿佛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工厂。

鲍魔用仅剩的钱买了离开的火车票,饥困交加的下了车,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车站广场上的鲍魔身上,伤口被沾湿,痛楚变成了刺激,全新的希望像是黑暗之中的白线,虽然摇摇欲坠,但却牢不可破。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小伙子,去我家吧,下面给你吃。”

鲍魔悚然回头,看到一具撑着人皮的黑色骨架,像是游荡在世上的幽灵,50多岁的男人撑着一把黑雨伞,笑眯眯地看着鲍魔。

正要过马路接“女儿”放学的鲍鬼,猛地一个激灵,疯狂向马路上跑去,突然醒悟过来只是癔症,但已身处马路中间,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巨大的冲击力撞在肩膀上,半空中的鲍鬼,看到卡车压过地上的一摊黑血,那黑血深深的烙印在地上。卡车轧过落在地上的鲍鬼,一道黑色的血痕随着卡车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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